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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多想呢?其实有什么可以考虑的?并无必胜把握,但又不能不出手,那么就全力捍卫吧,能守住,就是他最起码也是最必须的首要任务。
森寒的凛冽气息以音觞为中心向外扩散,小波样荡开,迅速蔓延开去,浩然无涯,无穷无尽地散开,但浩荡之中又透着一丝叫人胆寒的冰冷阴悸。
与这相反,对方站得笔直,如亘古以来就存在,冷峻晦沉,压倒一切的窒息感,是岁月也斩不断的疯狂之后最终的无望。
两眼之间,弹指刹那,他与他的初战,便开始了。
事实当然没有后来离奇得夸张的绘声绘色,在天罗呈上给龙天的报告中,只是极为简短的几句话:
…王力抵,竭而退。
这份天罗报告并没有传到外面,有关于此次能惊动龙王有幸视之为对手的人的身份也是众说纷纭,龙天对此保持沉默,无可奉告,直到后来,才发了一个正式通知,暧昧地说是远方来客与龙王以武会友相互切磋,才算暂时平息猜疑,至于信不信,就是别人的自由了,反正,那个神秘的对手,也仅仅是昙花一现,无人再窥真容。
至于龙天高层,其实也是不比大家知道得多少,在亲自现场堪察之后,由不得他们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人让龙王出手,而且只能力抵还要狼狈撤退?
有人猜是龙雍允,可以调教出龙王这等人物又有父子名份的龙家大爷的威胁性绝对不在风魔之下,但上官雨一口否定了。
她反而倾向于来人是昨非,如果昨非肯动手,杀伤力决计不会在龙雍允之下,但那人与人动手的意愿低得不像话,懒得出奇,他可以逼退龙王,但,有这个必要么?
心尖上如同九只猫爪在抓挠,龙天不约而同的对某人进行了逼供,终于得到了较为真实的答案。
龙王只用一句话就堵截了众人的好奇心。
“他是天下的父亲。”
司天下的父亲哪!
一句话就足让那些玲珑剔透水晶心肝的人了然,相视而笑,司天下的父亲,不就是龙王的岳父大人泰山吗?难怪他不能下杀手,打不过就只能退,司天下是什么人?是一剑光寒廿八州,左手翻云右手覆雨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超级存在,能生得下她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一战,龙王都占不到便宜,只有吃亏的份。
的确,音觞完全同意这一点,只有交过手才可以体会到那人到底有多恐怖。
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在最恰当的时机作出最恰当的回应,无须情感羁绊,无血无泪,不会受伤,永远冷静,永远无情。
你不可能与他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可能打倒他或是累垮他以致生擒活捉。
打不过,只有避之大吉,偏生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司天下,人既瞧到了,便再也切不断那奇异的联系,无论躲到哪里,总避不开那双如影附形的冰刺的眼。
于是乎,江湖多了几个莫明其妙的怪异传闻。
比如,太原平湖的水位忽然下降,平白蒸发,疑出现水怪,比如西陲千林峰某一夜遭万雷轰顶被炸得面目全非,再比如,武林禁地绝情谷某天无故夷为平地再无人找得到地方光临挑战以出人头地……
人们想不到的是,制造出这些传闻的当事人之一,正陷入大苦恼之中。
“还要继续吗?”五指穿过银发,按摩着头皮,音觞柔声问,连日的奔波与非人挑战,亦只让他看上去面色有点发青,双眼依然深邃无底,低头望她的眼神只有爱怜。
还要继续吗?还不能证明么?天下垂头丧气,“不必了,他…”终是不忍说下去,这些日子,他们并不是一昧逃闪你追我赶玩捉迷藏逃猫猫游戏,天下想要确定的,只是父亲是否被操纵无自主思想的傀儡,但事实令她绝望,父亲…明明就是父亲的身体,也有他的气息,纵然微弱,却依然存在,但他的确没有思想,试探的结果,只是证实了龙儿的推断。
宛如被抽走了魂魄,只余一丝最强烈最纯粹的意志:灭天。
不知道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找到了父亲的身体,然后下达了一个命令,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父亲吗?没有神智的身体,只晓是对她下杀手,被人当成工具,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但就算是这样,天下仍然没有办法不当那人是父亲,那段湮没在时光尘封的历史蓦然重现,带给她的又何止是震撼?…“龙儿,他,确实是我的父亲。”只不过是没有了情感与记忆,抽离了原本的意识。
“但他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你,最后二个字咽下了,即使是假设,即使是从自己口中吐出,这二个字仍让他的心钝钝地痛,灭天,灭天计划,这个天,是天下,还是“天下”? “我说过,相信你的判断,支持你的决定,但如果是以你的性命为代价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动手…”将伤害你的人撕裂成碎片,要我坐视,除非是跨过我的尸体。
好想、好想一起活下去,一百年也不嫌长,但如是不能同活,共赴幽冥也无惧,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紧紧相随,永不分开,但即使是有这个自信,生死相随,也不代表他可以从容就义,天底下,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要天下以命相换?有吗?他不认为。
天下在他背上拍了拍,状似安抚颈毛直竖的虎怒,好像有人说过,龙有逆鳞不容触犯,这这,自己好像就是龙儿的逆鳞吧?龙儿还是别生气才好看,这样子眉宇间霜棱锋锐跃然,谁有那个胆子向他行注目礼?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有什么好?越是处于顶点越是要对人亲切和气,这道理他不懂吗?呀,难不成他以为她有胆子不爱惜性命拿二个人的未来开玩笑啊?啧啧,就是沉不住气。
“龙儿,我知道,如果有人有能力伤你杀你,即使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也会生气忍不住要出手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上祭台啊?你放心,你不肯的,我也不肯,除非是…我们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承担。
这样说还不能让他满意的话,她可就要用硬的了。
音觞静静地瞧她一会,唇角一翘,咪咪…终于认命了吗?知道无论如何都丢不开他,所以…
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她,只是嘴与嘴相贴,温柔无限,轻轻地厮摩,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这是盛载了千百世的惶惶追寻,一吻,一誓,地久天长。
天下合上眼,乖乖地依在他怀里,手寻到他的,张开,扣住,十指紧扣。
“既然达成共识了,那么,在决定是否成全对方之前,我们再来整理下事件。”
“这是考验,对我的考验,哥哥他就是因为父亲才会陷入长眠,胡才会来警告我的。”只有父亲,才能让哥哥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连回来与她说一声也做不到就消失,也只有父亲,于她而言,才是最难面对的考验。
眼光沉了沉,音觞调整下姿势,由得她趴在他怀里,舒展四肢。
她的出生,才不是蓄意的阴谋产品,该死的实验,即使他们的相遇是在恶意的窥视下,感情也由不得人操纵,感激上天,他先其他人遇见她,他们相爱,实是不能代替的奇迹。
天下似有所感,瞟了他一眼,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怕一千个人都有一千个答案,真要做到生死相许始终不渝的,却是极少数,当然,某人不在大多数中。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父亲的事,我所知的父亲,在母亲眼中,哥哥口中,最最痴情与任性,为了一个人可以不将苍生放在心上,自从母亲离开之后,他就发了狂,从此消失,我们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千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她只能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团聚,才能压抑下满怀的愧疚与伤痛。
天下眼中光彩流逸,缓慢道:“但从来能让父亲失态的,都与母亲有关…”是的,一定和母亲有关,才会令得陷入无名境状的父亲,纵是抽离出的一丝意识,也充满着对她的执迷不悟,这样说来,是什么样的诱饵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横越时空执行灭天计划?
父亲出现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杀自己于他有什么好处?或者说,灭天,他能得到什么?
音觞一凛,天下已失声叫起来:“难道说真有大神通可以让人千载复活?”
只有这样巨大的诱惑才是不能抗拒的。
心脏怦然而动,呼吸不自主地急促起来,她面庞发光,眼眸里的光彩更是璀灿无比,…如果母亲真的可以复活,然后父亲恢复正常,哥哥苏醒,离散的一家人重聚在一起她掩着嘴,可能么?从时间的恒河中寻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