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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下毫不动容,仿佛早就料到了,撩拨下头发,眼中有满溢的笑意,轻声道:“没关系,他的脸变得怎样,他的性子变得怎样,都还是龙儿,而且,我在他身边,成魔的龙儿也是龙儿,他敢不乖,我就就打他屁股。”
噗地失笑,无肆摇摇头,道:“当然只有你能管到他了,好吧,我不烦恼这个了,反正,再怎么变,他都有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我很放心,不过,我仍要提议一下,司,趁此机会,你们放假吧。”算是有个时间调整下状态,只有你们二人的天地,更容易接受彼此。
不能想像,此时的龙王回到龙天会引起什么风波,如果说第一个命令就是发动战争,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龙王归来前所处的地方,可是一个以战争血腥掠夺黑暗为本能的阴冥地带啊,而他,还成为那个地方的王,你能期望他马上就调换身份,从黑暗帝王变成光明神话吧?
司天下眼睛亮了,却不是为着无肆那句绝对不会改变的话,而是因为,她看到他了。
第一眼望去,远在门外十几丈开山石叠嶂处,未来得及眨下眼,那人便近在咫尺了。
脸上的笑容比艳阳下的钻石更灿烂耀眼,她向他伸出双臂,理所当然地,被纳入一个全天下最最温暖甜蜜的怀抱中。
无肆识趣地退开,唉,这一对眼中全没有自己的存在,隐形人就是这样来的。
果然没错,只有那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那是融入到骨肉血脉牢牢烙印在灵魂的爱恋。
“怎么了?”看到凤四一脸臭屁不豫,无肆好笑地问,想也知道,那男人不会好声好气地答谢或警告,收回他要凤四保护司天下的托付,怎么会搞得像对立了一样呢?
凤四哼了一声,道:“过河拆桥。”下一次,再也不会睬那傲慢的男人了,不想让其他人接近她保护她的话,就永远别再有意外,不要让自己成为负担而是要强悍到谁也不可撼动。
无肆把头枕在他背上,低低笑了一声,道:“那么我们别管他了,明天,送风回天香教吧。”
凤四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抿紧唇,点了下头。
无肆悠悠道:“其实风变成现在的样子并无不妥啊,太长的记忆,不全是幸福,能有机会重新开始,这,是新生,能忘掉一切,其实对他来说,是机遇。”
凤四苦恼地道:“别跟我说你推算出他从前过得不比现在好没有什么可以记住。”有个知道太多能力太高的妻子,少了许多负担,但也多了一点麻烦,对,就是麻烦,因为轻易就能知道许多,对于不信命享受反抗乐趣的凤陷空来说,无肆很喜欢拿他当推算结果的试验以此推翻自己得出世事难料的感叹是她最大的乐趣。
但,这世上,也有她推算不到的事,比如说,龙王回来那天的事。
她能感觉到,一定有外力介入。
因为,就在那天晚上,整个阵法都被彻底破坏了,换句话说,地狱之门再不可能打开,再不会有人被吸入那阴冥地带了。
什么人,有如此力量?又为什么要插手帮忙?
她只能往好的方向想,否则,与那轻易就摧毁了阵法的力量对抗,胜算根本就低于百分之一。希望是友非敌,至少,也要是第三方立场不偏不倚。
六月二十八日,天之央侍女们接到一封信。
“俱安好,勿念,可自行放假,半年后返。”
龙王回归的消息理所当然地在天下掀起庆祝浪潮,“果然龙王就是龙王,不可战胜,是神话一样的存在呢。”这种说法与想法,流行不止,即使再不出手也未现身,龙王被仰慕的程度也有升无降,成为无数热血新秀无法超越的目标。
只不过,任谁也料不到,只手遮天可望而不可及的王,此时,正在做什么事。
绿湖,白堤岸,垂柳如丝,清幽雅致之地,那粉蓝的圆屋里却传出并不协调的暧昧声响来。
“轻,轻一点…别那么大力…啊”急切懊恼的指点。
“这样?”询问,声音慵懒极具磁性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走。
“对,…啊,都说不要太用力了,你看你看…”嗔怪声,倒吸口凉气,“快,快抽出来…”
“…太紧了,拔不出来…”
“再试一下,再一下就好…”咬牙。
“插得太深了,拿不出来。”很干脆地下了结论,“要不,你自己来?”
仿佛有跳脚声,“刚才明明说叫你不要太用力,这下怎么办?就这样搁着不理吗?我要罚你今晚没得吃饭…”
不怕死的声音在逗弄地道:“人家早就吃饱了啦~太饱了没有力气了,再吃也吃不下了呢。”
喘息,磨牙的声音,“好了,知道你现在身娇肉贵,什么苦也熬不住,没半两力,又时常发晕,让开,我自己来,就不信我不成功,拔不出来我就不姓司。”虽然她本来就不姓司。
嗤地轻笑,那笑声如此愉悦,以致微风都忍不住溜了进去,意欲察看何人笑得如此绝顶勾人。
目标,在厨房。
黑衣黑发,倚在门上,黑得如同午夜深蓝的眸,正粘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正弯腰同砧板奋战,正确来说,是在同深深陷入砧板的刀奋战,至于原本砧板上的鱼儿,早已因为饲主出手太重而翻下地再被人拎起入在水盆内。
随风而入的淡淡日光映照在那二人身上,黑衣如渡上层金,银发宛若闪亮的精灵,虽然嘴上犹不忿地念叨着,但充斥在厨房方寸之间的却是一伸出手就能捕捉得到的旖旎,仿佛连一个呼吸都融入到彼此的生命。
成功!
司天下得意洋洋地抽出整把刀刃陷入砧板的菜刀,神气地在他面前挥舞炫耀,早说了由她下厨不就没事了?这男人,就是爱闹别扭,明明都知道他的身体还不受控制,偏偏就爱惹她生气,嘿,才不上当呢。
说出来怕没有人信,自从龙儿回来之后,才发现他的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发生巨大剧变,就像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有一次使用轻功横渡长江,一停下就脱力,瘫软在她怀里,…幸好她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否则就跌到地上了,差点吓坏她,相同的情况发生好多次,有时没有动用内力,都会忽然间就深浑身无力疲乏之极,天下乃严禁他在明了情况之前出力,做回平常人。
但是,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要知道,音觞近三十年来,几乎从没有过当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在他十五岁之后,更是难逢敌手,数年来身体已习惯成自然是高手的诸种反应,比如说,一分钟走完百里,一抬手飞花摘叶,身体对于速度力度的把握全然到了本能行动的级数上了,现在,要他撤走所有装备,走一步,抬下手,都要好好想想,别扭到极点啊。
看,看,就连他自顾奋勇对付一条鱼,居然也对不准忒大目标反而用力过猛误入砧板。
这种事,说出去有谁信?堂堂龙王啊,会调理一条鱼都不错弄失手?
还好,这种脱力是偶然性,不然天下怀疑自己不必半个月就银发变白发。
“这是倾城一刀带来的后遗症加上在那个地方拼命过度引起的暂时性虚脱,如果能好好休养半年,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有可能他的武功会时有时无持续好长一段时间。”这是莫愁的诊断结果。
私底下,莫愁找过音觞。
“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但不是根除,只是在某种危急情况下可以暂时解难,但这也得取决于你自己,能否控制你的身体限时出击。”完全掌握身体,设定限时的出手,只在需要时才激发内力,其他时候,一如文人秀士毫无功夫。
她相信,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得到。
对于这个结果,音觞并没表现出害怕或是不能接受。
依然如故,只会藉此吃豆腐。
“不怕不怕,轮到我保护龙儿过下威风也可以。”司天下轻轻捏他的面颊,不怀好意地吃吃笑,“但我的保护费是很昂贵的哦,也不接受赊欠。”
她捏的地方,正是半面修罗。
该怎么形容呢?不是烧坏了的那种疙瘩,也不是中毒的溃烂,更不是面具般的木然僵硬,也非精致的雕刻刺绣,第一眼望去,正如被完全融解的黑暗,从左边眉毛斜斜横划过鼻翼唇角下巴,你看不到有伤痕血肉,黑茫茫扭曲的一片,却闻得到血腥味,仿佛那边脸正在不停止地被某种力量吞噬着。
但无肆说过,那是造成视觉失常的一种力量。
天下也亲自确认过了,抚摸上去,还是一如从前的肌理,没有疙瘩没有伤疤,平滑,极佳的触感,只是看着闻着的是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