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红从未对吊眼儿产生过怀疑,可自己把5000元钱交给吊眼儿,尤其是她给吊眼儿连挂了六七个电话而吊眼儿不接之后,她才觉得心理不塌实了,回忆起和吊眼儿交往的过程,也觉得生出了很多疑点。水红决定立即找到吊眼儿,匆忙地打发走客人,连打扮都没打扮,就把发廊的卷闸门拉了下去找吊眼儿了。吊眼儿和水红交往中,他犯的一个判断上的重大错误是,他觉得水红是发廊女,对待男女的事不会那么认真。这个判断恰恰反了,水红不仅认真,而且有些执拗,在她看来,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警察”吊眼儿,等于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他,和他上床不单单是上床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这有点奇怪,按说,水红接触的人很多都跟“风月”场所沾边儿,她应该想得开才是,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即便是水红接触的“小姐”,有很多人在骨头里反而守旧传统。所以,吊眼儿招惹了水红,注定要被水红死死地缠住,水红绝对饶不了他,放不过他。
说来有意思,作为刑警副大队长的罗序刚找不到吊眼儿,而开发廊的水红从决定找吊眼儿到找到吊眼儿没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水红出现在吊眼儿喝酒的酒店门口儿,吊眼儿正跟大黄和荷兰猪找来的小姐喝“交杯酒”。水红大步走了过去,把吊眼儿身边的酒瓶子拎了起来。吊眼儿一看水红,傻了眼。
水红什么话也没说,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把瓶子里剩的半瓶白酒喝了进去。
吊眼儿对大黄和荷兰猪使了个眼色,连忙站起来拉水红,水红不走,但她毕竟没吊眼儿的力气大,被吊眼儿拉到了饭店的门口。吊眼儿有些生气地对水红说:我正在调查一个案子,你来干什么?
“我来碍你的好事了是不是?”
“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看那几个人都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线人,你不懂,线人就是……”
“你少来骗我。跟你黏糊那个女的也是线人?”
“她……”
“女线人?你骗谁呀?”
“她呀,”吊眼儿凑近水红,小声说:“她是我们刑警队的,化妆侦察……”
水红大声骂道:“我操你妈孙刚(吊眼儿告诉水红他叫孙刚),你还骗?那个女的是警察?她他妈的是个‘鸡’,傻子一眼都能看出来!”
这时,跟吊眼儿喝交杯酒的小姐过来了,她挎住吊眼儿的胳膊,问:孙哥,她是谁呀,能介绍介绍吗?
水红大叫了一声,发疯一般冲了过去,劈头盖脸把那个被吊眼儿称作女警察的人好一顿棒打。
罗序刚带两个警察去了黑龙江一个叫方正的县城追踪犯罪嫌疑人,那里不通火车,他们在哈尔滨改坐客车,折腾了半天才到达方正。到了方正之后,他们才知道,犯罪嫌疑人已经离开。罗序刚给宋大队打电话,除了报告情况之外,还发了几句牢骚,他说犯罪嫌疑人刚跑,如果不是办案经费不足,他们就可以打出租车而不用等长途客车,就不会耽误时间了。宋大队说,既然犯罪嫌疑人已经跑了,你们就回来吧。“小罗你也别上火,没抓到逃犯,表面上看不是好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说,也可以磨练我们的意志,不见得是坏事。当然了,从磨练意志的角度来说是好事,尤其是你,将来当了头儿,更应该沉得住气,要有举重若轻的态度,这很重要。不过,从追捕罪犯的角度说,没抓到人,贻误了战机,的确令我们的工作很被动。”其实,在哈尔滨换车时,他们本来可以早一趟车的。只是罗序刚还牵挂着童大林的事,他担心吊眼儿喝酒之后不按自己的指示行事,弄出点节外生枝的事儿,自己就被动了。为稳妥起见,罗序刚到车站对面一个食杂店,用公用电话给童大林的单位挂了电话。一个小姐接的电话,问罗序刚是哪的。罗序刚说自己是网络公司的,和童总有一笔生意要谈。这也算是经验吧。有一次,罗序刚带警校刚毕业的小孙去调查摸底,小孙上楼敲门,一个也敲不开,急得一头汗。罗序刚问他怎么说的,他说“公安局的”,罗序刚说,你跟我来,说着带小孙上了楼,敲门。里面问谁呀?“查暖气管道的。”门开了。罗序刚对小孙说:“凡事不能太教条了。”
童大林公司的小姐说,我们童总去广州了。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啊。”
“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星期吧。”
“可以把童总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这样说大概是想把戏演得更真实,其实,罗序刚有童大林的手机号码。
“不行,我们不可以随便把老总的手机告诉别人。”
放下电话,罗序刚舒了一口气,他自言自语:童大林,我暂时放你一马。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巧合,罗序刚他们到方正时,那个犯罪嫌疑人刚离开不到20分钟,也就是说,如果罗序刚不打那个电话,他们就可以早半个小时到达方正,也许就将犯罪嫌疑人抓住了。只是,这些罗序刚都不能说。
罗序刚对宋大队说:我想在这里留两天,一是和当地公安部门联系一下,请他们配合,进一步排查一下;二是如果嫌疑人返回方正,正好抓他。宋大队想了想,说那先这样吧,如果有了新消息,我再通知你们,不过,通知你们不一定来得及,实在来不及,我再派人。罗序刚听到这儿,心向下沉了沉。他想,有些事可能是自己判断错了。宋大队说话的口气并不像他要离开的样子,如果他离开了而自己接任大队长的话,不可能不把他调回去。
罗序刚越想头越痛,他告诫自己干脆不再想了,反正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正确在于,他不在本市,就可以避免和小秋接触,就可以拖离婚的事,而且,在提拔自己当大队长的关键口儿离开一下,也是好事,以静待动,可进可退。罗序刚这样想,并且认为是正确的。
事实上,童大林并没有去广州,他告诉公司的人这样说,他并不知道有个罗序刚在盯着他,他这样说的主要目的是躲小秋。自从和小秋在同学会见面,童大林就发了烧一般,时时刻刻想见到小秋,想方设法讨好小秋,那个时候,小秋让他干什么他都能干,可和小秋上了床之后,他的热情就陡然降温了。童大林降温的原因并不是小秋不好,的确,在床上小秋表现得很被动,多少还有一些羞涩,可这些对童大林来说并不是缺点,相反,这些是童大林在别的风骚的女人身上所见不到的。问题并不在于这些,问题在于,童大林身上固有的对女人的征服欲,越难征服的女人他的斗志越高,使出的手段也越多,当这个女人被征服以后,童大林就精神萎靡,浑身发软,像泄了气的气球,松松垮垮。小秋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所感觉到的童大林是充满激情的,甚至是真挚的。比如,童大林在他们做爱之后跪在她的面前,流着泪恳求她嫁给他。小秋被深深打动了。也许,对于童大林来说,当时他并不是在演戏,他就那样表达激动的方式,甚至是真实的心里流露,只是,做爱的瞬间他那么想,可事情过后,他又不那么想了,就这么回事儿。因此,当小秋告诉他,她已经同丈夫谈了离婚的事,童大林才彻底醒悟了。事实上,他不可能和小秋结婚,他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婚姻,婚姻是要付出成本的,童大林可不想让一个女人给束缚住了,尤其是一个老女人。他想,如果真的结婚,他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起码比自己小10岁的女人,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小秋。小秋不过是他对少年丢失尊严的一个补偿,圆一个旧梦而已。总之,梦毕竟是梦。
童大林打电话告诉小秋,他要到广州处理一笔生意,起码一个星期的时间,同时他还告诉小秋,关于离婚问题要好好想一想,彼此需要点时间,按以往的经验,女人的热情一旦被点燃起来,扑是很难扑灭的,最好的办法是,慢慢冷却它。
沉浸在爱情中的小秋轻易就相信了童大林。她每天给童大林打一个电话,关心一些饮食、睡眠方面的事,童大林以为自己很成功,又开始有条不紊地对新的猎物进行追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杀出一个吊眼儿。
那天中午,童大林正请银行负责外汇业务的小营业员吃饭,那个文静的小女孩是他刚发现的猎物,这时,三个表情古怪的男人在门口等他,他还没打开自己的车门,其中一个留平头、吊眼儿梢的人走到他跟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