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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良良,你什么时候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伤口处理好了吧?”
米夏不作回答,只是执拗的追问:“潘良良,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他的声音干干的,稍显没诚意:“夏夏,你听我说,我也是一时情急,没想到真砸到了你,其实,嗯——你也清楚我那样,哪有什么劲儿啊,你也就磕破了点皮吧,现在我这边实在走不开,你等我处理完了的再说行不行?”
“潘良良,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晚上——晚上行不行?”
米夏的声音有点尖:“晚上你要去点荡,哪还有时间过来看我,我要你现在就过来,立刻——马上!”
潘良良不耐烦了:“夏夏,你变了,从前你挺懂事的,现在怎么像个泼妇似的,跟你说了我现在走不开,就碰破点皮,多大点儿事,别整的好像活不起了,行了,挂了吧。”
“潘良良,我让你——过来看我……”他已经挂断电话,她的眼泪随之落下来,就算是个纯爷们,到了伤心处也会哭,何况,她只是看上去像个男人。
重播,被拒绝;再重播,他再拒绝;最后:“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但她还在重播,一边又一边听着关机提示,泪眼模糊。
一瓶水,轻轻放在米夏手边,身边有人坐下来,然后,递过来几张面纸,她无动于衷,机械性的重播着。
面纸摆在米夏触手可及的地方,陶赫瑄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离开,就坐在她身边,不去看她的狼狈,静静地陪着她,一袋药水打完,陶赫瑄按铃叫来护士。
米夏的手机没电了,不得不停止拨号,拿起面纸,胡乱的擦了把脸,顺道还擦了擦鼻涕,擦完后,才发现墙角的垃圾桶是掀盖式的,就算她扔的再有准头,想要成功入筒,可能性也不大,捏着湿乎乎的面纸,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着实尴尬。
陶赫瑄注意到了,伸出手:“给我吧。”
米夏的脸红了,还有些犹豫,护士正好走进来,她把面纸一下子塞到陶赫瑄手上,然后脸更红了。
陶赫瑄站起身,嘴角绽开一点笑意来,把面纸丢入垃圾桶。
小护士换好药后,拎着空药袋,低头重调滴水速度,捎带看了米夏一眼,发现她眼睛、鼻尖都红了,明显是哭过的模样,再看站在一边的陶赫瑄,竟是微笑着的表情,小护士很鄙视他:“女朋友都疼成这样了,也不哄哄,还笑,真没良心。”
米夏忙解释:“他不是……”
小护士白了陶赫瑄一眼:“还护着他,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惯坏?是啊,她确实把潘良良给惯坏了,当初第一次抓到他和别的女人鬼混,不该只看他掉几滴眼泪,扑通一跪,就轻易原谅了他——你自己都表现的那么大人大量,还能指望别人小心慎重?
小护士把陶赫瑄好一顿数落,陶赫瑄诺诺称是,一唱一和的,到底把米夏说乐了,小护士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等剩下他们俩人,米夏忍不住要问:“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陶赫瑄双手插兜,倚靠着床头柜,笑容温和:“有些误会没必要非得去解释的一清二楚,反而让那些心里揣着美好幻想的朋友尴尬。”
米夏始终垂着头,削得薄薄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模糊了表情,只是说话还带着明显的鼻音:“让你见笑了。”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哭得这么难看。”
陶赫瑄的声音温润,像他的人一样,令人感觉踏实:“人呐,落地就得哭,你要是不哭,打也要打哭你,活上一辈子,谁能保证不痛它几场,泪水可以冲淡因负面情绪而产生的毒素,我的朋友要是伤了心,我不会跟他说‘别哭’,而会催促他,难过就哭出来——使劲哭个够,发泄出来后,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米夏稍稍抬头,红红的眼睛透过发丝间隙看向陶赫瑄,诚挚的:“你不像坏人。”
陶赫瑄挑眉:“有时候,越是看上去不像坏人的,坏起来越要命。”
米夏接话:“就像你的朋友沈夜?”
陶赫瑄微敛笑意:“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我妹夫。”又叹息一声:“不过,他确实能要人命。”
妹夫难道就不是朋友了?米夏一时搞不懂,又想起之前陶赫瑄和林钧婷之间的争吵,试探地问:“离离和你妹妹,真的那么像?”
陶赫瑄想了想,走过来,坐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浅尝和辄止出生前,我在大街上捡到差点被我的车撞到的她。”
陶赫瑄蹙眉,一脸的不舍:“她不是长得像夭夭,而就是夭夭,真正的莫离早在七年前已经死了,她们是孪生姐妹,因为同时落海而互换了身份,七年前,我们把莫离当夭夭埋葬了,而夭夭却以莫离的身份活下来。”
米夏惊愕的:“你们怎么确定她不是离离而是夭夭?”
“真正的莫离死前精神已经彻底崩溃,而现在的离离,你也看到了,她很健康,当然,也可以说死过一次的人因环境改变而使心理随之变化,但关键是,浅尝和辄止是沈夜的骨肉,真正的莫离从没和沈夜有过接触。”
米夏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反应过来后,首先想到的是:“沈夜他喜欢孩子?”
沈夜的心思,就连瞿让都摸不透,何况是陶赫瑄,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秘密:“他爸一直想要抱孙子,而浅尝和辄止那对孩子,谁能不喜欢?”
米夏咬着肉肉的下唇,半晌后再开口:“他们是她的命,她不能没有他们。”
陶赫瑄轻叹一声:“或许他想要的不止是孩子。”
妇产科门诊室,这位笑起来十分友善的主治医师,是林钧婷托关系预约的,做完检查后,主治医师看着检查结果:“你有过刮宫史。”
林钧婷实话实说:“是。”
主治医师颔首,再开口,语重心长:“你的子宫壁已经非常薄了,出于职业道德,我奉劝你最好保留这个孩子,因为再刮一次很有可能造成以后无法受孕的严重后果。”
林钧婷的脸色有点白,来之前下定的决心,在听完这句话后有点动摇。
主治医师看着林钧婷的表情:“你还是回家去跟你丈夫好好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吧,毕竟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哪想到,本已动摇的林钧婷听见主治医师这么说,反倒不再犹豫:“不用跟他商量,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们已经讲好了,先打掉,等过两年再要。”想了想,又自我安慰的补充:“再说,有人比我刮的次数还多,最后想要孩子的时候,还不是没有任何问题!”
主治医师皱了皱眉头:“人和人的体质原本就是不同,你不能拿别人的运气当自己的筹码。”
林钧婷却已铁了心,还有些不耐烦的:“我自己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不用担心,就算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我保证不会来找你的麻烦,这样总行了吧?”
主治医师倒是没生气:“这也是为你好,才要跟你讲清楚的。”
林钧婷抬手不耐烦的直招招:“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跟我东拉西扯的,赶紧把他拿掉,我很忙。”
主治医师连连摇头:“就算再忙,如果现在中止妊娠,你也应该躺下好好休息,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何况,你的身体素质比正常人还是有点偏弱。”
林钧婷胡乱的点头,然后,刮宫,再一次杀掉她和陶赫瑄的孩子。
再出来,脸色苍白,嘴角却勾着满意的笑容——孩子有什么好,生出来,要养他,侍候他,大好的年华全耗在他身上了,为他失去自我,等他长大,却成了别人的……当然,如果让她给沈夜生个孩子,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
也不是第一次打掉陶赫瑄的骨肉,但这次却被他撞见上医院,难免有点心虚,想来想去,还是特意绕道走。
而林钧婷刻意避开的陶赫瑄,见她出现在医院里,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先前给米夏买水的时候,特意在医院里绕了一圈,没找到林钧婷,后来又和米夏说了一阵儿话,面上看来滴水不漏,可说着说着,米夏突然跳出句:“你很担心吧,担心就去看看啊!”
陶赫瑄诧异的看了一眼米夏,然后笑了,只是透着明显的涩意:“居然没瞒住你。”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我出去转一圈。”无意识的走过来,一抬头,竟是妇产科门诊。
陶赫瑄走到这里的时候,林钧婷已经从另一边悄悄离开。
在妇产科门外的等候区固定钢椅上坐下,看着进进出出的女人,或大肚或平腹,或高兴或纠结,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或平淡,或跌宕,等到有了孩子,又是新的开始,他们之中,还是高兴的多吧,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