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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登记了案件,又公式化的说了一套,包括什么“放心吧,如果发现无名尸体,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来辨认”,差点把米夏给安慰哭了。
失魂落魄的往门外走,迎面走来一群人,米夏都没注意。
不过对面的人都看见了她,瞿让边走边问:“还没找到何晓佐的车?”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米夏,觉得有点眼熟,抬手点了点脑门,好像……猛地转头正视她:“米夏?”
听见有人叫自己,米夏停下脚步,循声望过来:“你是?”
瞿让快步来到她面前,不答反问:“你是莫离的朋友?”
一提到莫离,米夏的眼圈明显的泛起红:“是。”
瞿让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追问:“出了什么事?”
米夏抽噎的:“离离不见了。”
“什么?”
又有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虽是风尘仆仆,却难掩风采,雅痞劲酷,一身成功男士的范儿。
过来直接伸手搭上瞿让肩头:“瞿让,那女人呢?”
如果换个时间,米夏肯定狠狠鄙视这家伙:这里是公安局,不是妓院,来这找女人,胆子巨肥啊!
瞿让看了一眼陶赫瑄,不咸不淡的来了句:“真不是一般的有速度。”
又对米夏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刚才走在他旁边的那个大队长忍不住插嘴:“局长,那个车?”
瞿让干脆利索的:“继续找。”
米夏和陶赫瑄随着瞿让进了他办公室。
不等坐稳,陶赫瑄就开口了:“瞿让,我两天没睡了,别跟我卖关子,那个女人呢?”
瞿让抬手当空压了压:“赫瑄,你先等我一会儿。”
按住陶赫瑄,接着转头看向米夏,轻言慢语的引导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米夏始终垂着头,听见瞿让问她,吸了吸鼻子:“前天下午,离离她舅妈让她去车站接她表妹,离离出去了,一个小时后,她表妹打电话说她没去车站,我就给她打电话,结果是关机,当时我以为是她手机没电,没当事,可随后她表妹一直说她没去,这两天,我把她可能去的地方找遍了,也没找到她,直到现在她都没回来。”
瞿让双手撑住桌子,霍然起身:“这是真的?”
陶赫瑄反应过来:“离离,就是那个很像……”
瞿让肯定的点了点头,而他首先想到的是要赶快通知沈夜,坐下,直接拨通沈夜的电话:“夜,莫离不见了。”接着简单的复述了一遍莫离失踪的过程。
沈夜听完后,冷静的说:“把车站及其沿途的监控视频统统给我调出来。”又说:“我马上就回去。”
被强制留守在家看孩子的洛邈,仍没一点困意,坐在沙发上,紧攥着自己的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米夏才买回来的新座机。
而在他左右,分别坐着两个神情一致,眼睛红肿,双手托腮盯着电话的浅尝和辄止,他们这两天除了被米夏按住睡觉,就是坐在这里等妈妈。
电话响了,洛邈看着浅尝抢在辄止之前接起。
“莫离你个白眼狼,做的真他妈绝,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就让你表妹在你家住几天,能吃你多少东西,你还躲了,现在你表妹没钱吃饭了,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去盛泰给尔岚送点饭钱,之前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车站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到时候我们加倍还你,十倍还你。”
连浅尝都知道,盛泰是本市最豪华的大宾馆,一天要好多钱。
“我妈妈不见了。”
舅妈火气又上去了:“怎么着,为了几个*钱,连小野种都派上来了?”
浅尝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却透着哭腔:“我才不是小野种,我妈妈就是接了你的电话出门,然后就不见了,米夏阿姨已经去报警了,我妈妈要是不回来,警察叔叔肯定会把你们这些坏人抓进去的。”
舅妈沉默了一小会儿,撇下句:“呸,真他妈会装!”然后,竟匆匆挂了电话。
浅尝的眼泪再次落下来,洛邈轻轻把她揽入怀里,替她擦掉眼泪。
浅尝的小短胳膊吃力的抱紧洛邈:“洛叔叔,我想妈妈,可她都不回来。”大声哭出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辄止的泪水也在眼圈里打转,可他却咬着唇,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不要乱讲,妈妈最爱我们了,才不舍得让我们‘像棵草’,她一定会回来的!”
洛邈又伸手将辄止揽到身边,低下头闭着眼,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泪水到底溢出他紧闭的双眼,沿着优美的脸颊静静流淌。
就在米夏伤心,洛邈难过时,几百里外的某大医院VIP病房里,宋立文向坐在病床边翻看规划图的言休汇报下面传上来的最新消息:“言先生,之前老麦包揽的那个收购计划,如您所料,虽打着您的旗号,可还是败给了何以恒。”
言休继续看规划图,波澜不惊的:“嗯。”
宋立文接续:“老麦不甘心,把何以恒他儿子给绑了,打算借此要挟何以恒把那块地原价转让给他。”
言休将视线从规划图转到宋立文脸上,看了他好一会儿,玩味儿的笑起来:“虽说这个事儿他办得不够漂亮,可他好歹是我爹的人,我得给他留点面子不是,随他去吧。”
宋立文点了点头,可还是提了嘴:“对了,老麦的人动手时,何晓佐正跟个女人拉扯在一起,他们就把那个女人也给绑了。”
言休挑挑眉:“女人?”
“嗯,刚听名字有点耳熟,后来我又问了一遍,好像就是前一阵我们收购的‘浅辄饭店’的老板——莫离。”
言休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准备直升机,我现在就过去。”
宋立文有点惊骇:“言、言先生,老麦的面子……”
言休不耐烦的:“他那张老脸皮子重要,还是我爹的儿媳妇重要?”
再说这栋修建在深山老林里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不像干正经事的地方。
事实上,它曾是某位“气功大师”点化女弟子的“世外修仙圣地”,结果女弟子都被点化大了肚子,然后,该大师也进大狱里“闭关”去了。
后来这里被老麦的某个跟班买下来了,打算“退休”后颐养天年用,老麦瞧着这里甚好,是藏污纳垢的首选之所,所以大嘴一张,“征用”了。
莫离跟何晓佐,就是被绑到了这里。
何晓佐随着那个笑容猥琐的家伙来到了二楼监控室,见到监视屏前的秃头男人,三个字就能概括出他的整体形象——短、粗、胖。
那笑容,比带何晓佐过来的家伙还猥琐:“何少,这两天过得舒坦不?”
何晓佐笑得一脸“真诚”:“多谢麦哥照应。”其实,老麦的年纪,是该跟何以恒称兄道弟的。
老麦笑眯眯的捋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一小簇胡子:“老哥我看人准成,一眼就知何少是个敞亮人。”
“多谢麦哥抬爱。”
老麦摆摆手:“我就一粗人,年轻那会儿,全靠拳头说话,现在上了岁数,胳膊腿没从前轻快了,好在子弹这玩意儿,比胳膊腿可是快多了。”朝着何晓佐,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砰砰——哈哈哈……咱交人,喜欢干脆利索的,别嚼那些酸溜溜的文词,听着咯耳朵。”
何晓佐面不改色的微笑:“小弟也喜欢麦哥这种豪爽人。”
老麦对站在一侧的五个打着赤膊,肌肉纠结的壮汉招招手:“都没看见何少么,还不快去给搬把椅子过来?”
椅子搬过来,何晓佐在老麦审视着目光下,从容的坐了。
老麦抬手比了比监视屏:“何少的小情人醒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何晓佐看了一眼监视屏,顿觉头皮一麻,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监视屏上放得明明只是周边环境的监视画面,怎么一转眼,全成了莫离各个角度,同一时段的监视画面。
心底的起伏,绝不该在敌人面前展示出来,何晓佐仍微微的笑着:“是啊,被惯坏了,能吃能睡。”是他宠着的,老麦应该不会妄动吧?
老麦又大笑起来:“瞧这两天何少把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的样儿,就知道这才是何少的心头肉,只是这位身份不怎么合趁,才搞了叶厅长家那位小美人撑台面吧?”
何晓佐佯似尴尬:“让麦哥见笑了,男人嘛,谁还不好个脸儿!”
老麦了然的点头,却又说:“男人啊,确实都有点癖好,何少好脸儿,而老哥我,说句心里话,这脸儿啊,倒是不那么在意了,这几年,却尤其好点刺激的,想来何少已有耳闻喽。”仍是肯定句。
何晓佐的心瞬间沉下去,老麦前段时间一直跟他家争一块儿地皮,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们对这个老麦做了个比较系统的调查。
老麦是泰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