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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挑眉:“为什么喜欢他?”
辄止一本正经的:“因为妈妈喜欢。”
莫离感觉自己的脸又急剧升温。
“可,姐姐喜欢沈叔叔。”
莫离没反应过来:“什么,哪个沈叔叔?”
“就是那个要当我们新爸爸的好看叔叔。”
莫离愤怒的:“爸爸是可以乱认的么?”
辄止点着小脑袋:“所以我觉得姐姐很笨,那么容易就被骗了。”
莫离伸手摸了摸辄止的小脑袋:“嗯,还是我辄止聪明,你要把姐姐看住了,别被坏人骗跑了。”
辄止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却不怕死的补充了句:“但我觉得姐姐和妈妈好像。”
莫离恼羞成怒:“小犊子,你是拐着弯的说我好骗么?”
辄止又开始咳了——他一咳,莫离就忘了追究他的“大逆不道”,其实,他妈妈真得很好骗……
正这时电话响了,莫离接起,竟是勒令她家浅尝和辄止在家“思过”的校长大人。
态度那个谦卑,跟三孙子似的,千叮咛万嘱咐:让莫浅尝和莫辄止小同学今天务必到校,别迟到了。
莫离一头雾水,可想到昨天晚上何以恒的态度,店砸也就砸了,万一对付她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校长态度好,她也很委婉,就说家里有点事,想请几天假。
校长在那边,急得都变调了,说教育局今天到校视察,专门点了浅尝和辄止的名,要见见他们。
莫离恍然大悟,答应过后,校长又虚头巴脑的客套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随后,莫离想不通,教育局怎么会知道浅尝和辄止的,还特意点了他们的名,想干什么?
因立场原因,使得莫离习惯性的将事情往坏的方面联系,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莫不是何以恒或者那个叫嚣着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女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故意正大光明的来祸害她的俩小犊子。
真是越想越害怕,正这时电话又响了,莫离随手接起,还是刚才那校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趾高气扬的:“喂,我说,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昨天晚上跟何董事长私下见过面呢?”
这事儿——跟他有关系么?莫离不能理解:“怎么?”
“行了行了,你们既然都要走了,今天就不用过来了。”干脆利索挂断电话。
莫离盯着话筒:“搞什么啊?”
浅尝被辄止搅合醒了,懒洋洋的不想起来,小脑袋拱进枕头里,高撅着小屁股,嘟嘟囔囔:“妈妈,今天早晨有什么好吃的?”
辄止斜睨着浅尝,却对莫离说:“妈妈,你怎么把姐姐生得又懒又馋,长大后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貌似米夏总这么说,莫离想着,改天一定要好好和米夏商量商量——今后当着孩子的面,别再胡说八道,要是再不克制言行,就跟她断交。
设想总是好的,可现实却是,莫离把脸一沉,她自己还不是这样对辄止说:“那就用你给她换女婿。”
辄止一听这话,皱紧小眉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莫离,无声的控诉她的“偏心眼”。
看得莫离罪恶感丛生,然后,把本该均分的“营养早餐”多拨了一些给辄止。
浅尝吃的很委屈。
辄止吃的很满足。
受挫了,伤感了,恸哭之后,生活还要继续。
莫离还就不信初来咋到的何以恒当真能只手遮天,整理好心情,又雄纠纠气昂昂的准备去找出路。
洛邈是坚决不同意再让她一个人出门。
莫离却不放心就那么把浅尝和辄止丢在家里。
洛邈的意思是一起带着。
莫离又觉得那样很耗费时间。
正僵持着,又来了电话。
莫离小声咕哝了句:“今早还挺忙。”
低头一看来显,是个异地区号的座机:“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一阵因兴奋而走调的粗噶女声:“是离离么?”
☆、第三十五章
上来就喊出她的名字;听这激动热乎劲;就好像遭遇人生四大喜;应该不是打错电话,可联络上她能高兴成这样的人;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是谁呢;沉吟片刻,直接问出口:“对;我是莫离;请问你是?”
一得到她肯定回复,对方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起来:“我是你舅妈啊,想找你还真不容易,你说你这孩子;这几年在外头吃香喝辣的,把家里人都给丢脑袋后去了,逢年过节的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都不知道我和你舅舅有多担心你么?”
莫离愣了一下,舅妈——提到这个词,她只想起曾有那么一位,打算把她以超低价位清仓甩卖给家暴老头子的中年妇女。
他们早就换掉电话号,想当初也是她回故乡给浅尝和辄止办理户口才知道他们已经搬家,后来她条件相对宽裕了一些,想着舅舅曾偷偷塞给她一万五,还让她去找他的老朋友,而她被人家客气的请出门,万一舅舅联络老朋友找不到她,放心不下怎么办?
所以她联络了舅舅过去的老街坊,得到他们家新的电话号,拨打过去,是她表妹接的,刚听她问起家里情况,表妹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吼:“我拜托你以后别往这儿打电话了行不行,还嫌我们被你连累的不够惨么,告诉你,我现在找工作还需要一大笔钱,不知道上哪去借,没那个闲钱给你养活小杂种。”
后来她就想,舅舅毕竟是那对母女的至亲,她们再怎么寡情也不该亏待了自己人,所以她不再联络他们。
虽然她找舅舅一家不难,可舅妈是怎么找到她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在民间,舅妈她其实是米帝FBI派来混迹在我等劳苦大众间的潜伏者吧?
舅妈她就是这样的人,干着倒打一耙这样的事才符合她的性格,莫离懒得跟她争,直接问她:“舅舅他还好吧?”
听莫离问起舅舅,舅妈唉声叹气起来:“整天跟你那不争气的表妹着急上火,哪里好得了呦,能活着就不错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莫离又不傻,赶紧堵回去话茬才行,忙说:“我前段时间生意赔了钱,最近正到处联系店面,这样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看看舅舅。”
当然,她低估了舅妈的脸皮厚度:“呦,我说离离,做人可不能忘本啊,好歹我们也把你养大了不是,不能飞上枝头了,就嫌弃咱们这群穷亲戚了吧,什么做生意赔钱啊,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言阿姨去精神病院看过你妈了,小言那有钱,还用你出去抛头露面。”
莫离一头雾水:“什么言阿姨,什么小言?”
“你就别跟舅妈装糊涂了,连外头人都知道你十几岁就跟小言睡了,当初他回去认祖归宗,你以为他不要你了,寻死觅活的,其实我就早说么,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怎么样,他现在回来找你了吧,你算是熬出头了。”
哦——她想起来了,这个小言,就是舅妈当年口中那个“小地痞”吧,现如今咸鱼翻生,身价看涨,可她怎么感觉“小言”这个称呼那么陌生,更难以想象,她还曾经为他寻死觅活,真可怕!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一定要她现在嫁人,她觉得自己有可能嫁给表哥,至于什么“小言”的,还是算了吧。
舅妈缓了口气,继续嘚嘚:“你现在是好了,不用舅舅和舅妈跟着操心了,可你表妹就愁人了,半年前上网认识了个男人,说是什么部队的军官,结果是个骗子,你表妹为他工作也丢了,还差点儿去坐牢,现在整天闷在家里,看着那个可怜呦,我那些个朋友都说瞅着她像要得抑郁症,那毛病严重了可是要死人的!”似乎还抽泣了几声,才又接着说起来:“我想让她上你那住几天,散散心,如果有条件相当的,就给她介绍介绍。”
莫离差点吐血,要不是她够厚道,肯定反问一句:“舅妈大人,您老什么时候为我操过心呐?”不过还是算了,想跟不讲理的人讲道理,还不如去给老黄牛弹琴听!
再者,她表妹也不是个善茬子,外搭那么个丈母娘,她可不想造那个孽,荼毒人家大好青年。
“离离,你表妹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一会儿我就陪她出门去买火车票,你早点去车站接她,可别晚了,她被那个挨千刀的败类坑得太苦了,脾气也变得不怎么好,要是你让她等得不耐烦,她又找不到你家具体位置,搁那人生地不熟的地界走丢了可怎么办?”
莫离不是个毫无原则的滥好人,她现在自身难保,连孩子上学都要成问题了,实在无力去照顾个失恋女人,何况她家只有两个卧室,表妹来了住哪?
清了清嗓子,莫离果断拒绝舅妈的要求:“舅妈,我想你大约搞错了,我已经有对象了,但不是什么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