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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问到言休是怎么把莫离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过从他身上搜出一截进过特殊处理的断指,上面还嵌着一枚戒指。
瞿让献宝似双手捧着盛放断指的托盘交给沈夜。
沈夜对这枚戒指是有印象的,之前他从莫离的手指上看到过,言休自然不会交代什么。
沈夜想到让瞿让拿这截断指和何以恒、季雅淑的dna做个对比,结果很快出来,确定断指与何氏夫妇系生物学父母与子女关系。
沈夜心很痛,这家伙不但闷骚,还恶趣味,他自己痛不说,还要拉着关系人跟他一起痛,所以,他把何以恒跟季雅淑请过来。
见到莫离的断指,何以恒沉默着,季雅淑又开始哭。
然后,沈夜把他得到的可靠消息跟何氏夫妇详细讲明:断指是莫离为了逃开言休的追踪,自己切断的。
这样的真相,连何以恒都无法承受。
好了,沈某人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他把人家两口子喊了过来,都不留人家吃口饭,就又给轰走了。
后来,沈夜盯着那截断指,枯坐到天亮。
在没寻到这截断指前,他就知道,莫离的无名指没了,是以,在她跟何晓佐逃亡的路上,就算不太冷的天,也总是戴着手套。
那只生有朱砂痣的右手,当年为了挽留他,被碎玻璃扎伤,她在手心里刺了一幅画,遮住了“他们前世的记号”。
而今,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她竟将可戴婚戒的无名指斩断,那个外表柔弱的小女人,骨子里却浸透着执拗的疯狂。
这也就是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迟迟不敢动手把她抓回来的原因——他怕她在反抗中,会伤害到她自己。
可是,铭心的爱恋,彰显在手上的执念,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这个事实,真让有心人不好过。
当然,不好过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看看言休,循着追踪器逮到那只吞了莫离断指的大鱼,开膛破肚,将已经被腐蚀的断指取出来,做了特殊处理,随身携带。
这样的断指,当然接不回去,连瞿让都没想到,转过天,言休竟主动来喊瞿让。
言休似乎才想到,断指是陶夭的,沈夜肯定不会丢掉,可上面的戒指,却是他和“莫离”的定情信物,沈夜有那个本事,可以把上面的戒指摘下去,万一沈夜妒恨之下,只保留断指而随便处理了那枚戒指可怎么办?
思及此,言休坦白,戒指上面的钻石,是用真正的莫离的骨灰提炼出来的。
骨灰钻石,早就不是稀罕物。
当陶夭“起死回生”后,很多人去过陶夭墓地。
沈夜、陶甯、陶赫瑄这些自不必说。
连陶远磊都亲自带着陶远锡去了一趟。
前不久,何以恒夫妇也去了一趟,不过那个时候,莫离的骨灰早就不翼而飞,现在终于找到,沈夜相信,言休在这点上,没必要说谎。
当何以恒、季雅淑为这截断指第二次来见沈夜时。
季雅淑看着陶夭的断指,莫离的骨灰,泪流满面,想到的竟是:“晓佑这辈子最后的愿望,是要跟莫离生同衾、死同穴……”
沈夜看着季雅淑,沉默良久,随后拎刀去见言休。
怎样才能更深刻的打击你的敌人?
肯定不是一枪崩了他,让他痛痛快快的去了。
稍微深刻一点的,折磨他的*;
再在深刻一点的,摧残他的精神。
你言休不是想跟莫离永远在一起么,把她的骨灰钉在你的指骨上,老子偏不叫你称心如意。
沈夜是主犯,瞿让肯定是帮凶。
沈夜一个眼神,瞿让二话不说,直接把言休的手拽出来。
在言休没反应过来之前,沈夜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瞿让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并没有把言休无名指单独卡出来给沈夜剁,而是买一赠二,就知道沈夜不会手软,这一刀下来,好么,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剁下来了,无名指的左邻右舍跟着遭殃。
言休吃痛,却没喊出来。
面无血色,忍痛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夜云淡风轻的笑:“成全一对至死不渝的夫妻最后的遗愿。”
言休的断指,血淋淋的,看着就恶心,沈夜丢个眼神给瞿让,叫这货再次体验到了乐极生悲的感觉,用纸巾包起断指,丢进证物袋,一脸嫌恶的提溜着,跟在沈夜身后,像念经一样絮叨:“女怕嫁错郎,男怕跟错主……”
两枚戒指,同时分离出来,交由何以恒处理。
那一天,雨丝缠绵,何以恒将由莫离骨灰中提炼出来的两枚戒指跟何晓佑的骨灰放进了刚买的夫妻墓室。
墓碑上嵌着何晓佑和莫离的遗像。
这是他们的订婚照——两张永远定格在二十岁的青春脸盘。
活下来的人总难避免怀念死者,越是亲近,想得越多,所以他们总是不能控制自己去揣摩莫离故去前最后一段时日内心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何晓佐坚信真正的莫离最后爱的是何晓佑,而在一众莫离的故人看来,莫离只是为报恩才嫁给何晓佑,直到看到他们的订婚照……原来重病的莫离也会笑。
然后,他们开始相信,何晓佑和真正的莫离同生共死,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而过去的陶夭现在的莫离在思绪混乱后跟着何晓佐跑了,其实就是源于她对胞姐生前轨迹的解读,认定莫离爱上了何晓佑。
季雅淑一寸寸抚着冰冷的石碑,从两对小夫妻的遗像,辗转到并列的姓名,“何晓佑”、“莫离”,最后停在“夫妻”两个字上。
她哽咽低语:“如果那个时候,我不反对他们的婚事,会不会换一个结局,譬如,相处下来,我会早早发现她是我的女儿,然后,我倾尽所有,给她渴望多年的母爱,有父母的爱,也有丈夫的爱,她会一点点的好起来,和晓佑生儿育女,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会腻在我的怀里撒娇,她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切……“
那样美好,却是幻想,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就像当年“陶夭”的葬礼,沈夜也到场了,却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当然,这一回陪同沈夜一起来的还是瞿让,他看一眼被何以恒搀扶着的季雅淑,道出心中顾虑:“貌似夭夭现在就是把自己当做死去的莫离,而何晓佐又抓住这个机会,现在再看何以恒和季雅淑,对他们来说,何晓佐并不是亲生儿子,心里肯定会有些芥蒂,可他们毕竟把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假如夭夭和他真成了,这对何家来说,实在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你怎么看?”
沈夜沉默良久,就在瞿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他幽幽叹息:“联系好了,适当的时候,把莫离的户口注销,恢复陶夭的户籍档案。”
这个方法,在当初莫离要跟洛邈结婚的时候,沈夜已经说过了,他有这个能力,只要注销了莫离的户口,她跟何晓佐的婚姻自然解除。
手中握有实权,拆散一对夫妻,其实,就这么简单。
爱情很重要,可沈夜知道,在她心里,浅尝和辄止更重要,只要她清醒过来,他相信她的选择,肯定不会绕过浅尝和辄止的。
这辈子,他对她,势在必得——谁让当初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他承认自己的反应是稍微迟钝了点,但她据此就把他踢出脑海,叫他怎么甘心?
言休骨头够硬,瞿让都啃不动,沈夜淡淡的笑,漫不经心的:“我有你,言休自然也有宋立文。”
倒退个千八百年,这宋立文绝就是言休的第一谋臣,俗称狗头军师,换句话说,这货和瞿让还是蛮般配的——狗腿与狗头呐,举凡言休的大事小情,宋立文知道的比言休他老子还多得多。
言休十几岁就去打~黑市拳击给莫离赚钱治病,那可不是一般的抗揍。
可宋立文不同,这是个百分百的文人,挤过高考独木桥,进过985学府,镀得金光闪闪才出来混,虽不至于肩不能扛手不能抬那么夸张,但挨揍什么的,确是从未有过的。
把宋立文弄过来的第三天,瞿让笑嘻嘻的联系沈夜:“夜少,搞定了。”
两个小时后,身在外地的沈夜坐直升机赶回来,在地下室见到面色惨白的宋立文。
宋立文见到沈夜的第一句话是:“你不是检察长么,怎么能动用私刑?”
沈夜淡淡的:“你还是律师呢,不也照样知法犯法。”
宋立文似乎被瞿让给搞傻了,竟会说:“你果真不是好人。”
沈夜玩味的笑:“谁告诉你我是好人?”
宋立文颓唐的笑了笑:“‘阎王’不如你。”
沈夜平静的:“谢谢。”语调一转:“啰嗦够了,说重点。”
因沈夜他们只是问一些关于莫离的问题,挨不住折磨的宋立文安慰自己,这些并不涉及实质性问题,不算出卖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