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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4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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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手指头。李木匠听罢连连作揖,表示绝对不会耽误了卢二少爷的开业大事。
  (多年之后,李木匠亲手制作的这块牌匾,也成为了一九三五年那桩流血事件的直接物证。物证,无论什么朝代它都属于重要证据。).
  
  7  目 睹
   
  玉姑是在半路上听说正昌货栈门前发生了断指血案的。当她赶到事发现场之时,已经晚了。她找人打听,终于得知这次翟家吃了大亏,好端端的正昌货栈就这样被卢家夺走了。玉姑心里暗暗爱着翟金诚,可对方并不认识她。她即使全力援助,也无从伸手。于是,她只得乘车回到南市玉华春饭庄,径直走进后院一头扎进自己屋里,脱掉紫色薄呢斗篷,趴在梳妆台上嘤嘤哭了起来。
  侍女小翠儿手里端着一壶热茶,站在小屋门外一声声劝慰着。
  玉姑奶奶您别哭了,您这是丢了钱啦还是丢了物啦?这钱啊物啊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我说您就别哭了。小翠儿以自己的人生经验揣度着玉姑的心思,说出这么一番人生格言来。
  玉姑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进门就哭。这可能与暗恋翟金诚有关吧。这时候的玉姑,终于尝到了爱的滋味。是啊,原来爱的滋味是很苦的,甚至超过黄连和苦胆。
  她一时一刻都要关注着翟金诚。然而她只能通过阅读报纸得到有关翟金诚的消息。一连好几天,她都是从《国事报》上读到这场事件的来龙去脉。她心里知道,翟金诚一介书生哪里能够抵挡操着杨柳青口音的卢二少爷呢。这就叫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
  玉姑坐卧不宁,度日如年。小翠儿暗暗揣度着,以为玉姑奶奶闹肚子疼呢。她不声不响端来一碗姜糖水。玉姑破涕为笑告诉小翠儿她肚子不疼。
  时光就这样流逝着。一天,有人来订晚间的酒席,说是四桌。无论心思多么沉重,这生意还是要做的。玉姑强打精神,忙碌起来。路灯亮了,那两间雅座里的四张桌子果然坐满了顾客。
  一个驴脸汉子大声喊渴,催促上茶。玉姑觉得这位先生很是陌生,心里却认为这头驴确实早就该饮了,便吩咐伙计赶紧沏茶。
  驴脸汉子落座之后大声说,翟云隆倒是一条汉子,拼命挣崴不肯罢休,可他哥哥翟金诚真是大废物,死死搂住他弟弟就是不撒手。杀鸡不用宰牛刀,我看卢二少爷根本用不着第二次剁自己手指头,那翟金诚就尿啦。
  听到翟金诚三个字,玉姑一激灵。她支棱起耳朵听着这一群人说话,心里渐渐明白了。噢,这就是四月二十八那天抢夺正昌货栈的一群小混混啊。可哪位是卢二少爷呢y玉姑心里寻思着,暗暗寻找着左手缠着白纱布的人。可转了一圈儿,没找着。
  不是冤家不聚头。玉姑一转脸看见玉华春饭庄大门外刚刚停下一辆胶皮。一个青年男子左手裹着渗血的白色纱布跳下车来,大摇大摆走进玉华春饭庄。
  此人应当就是卢二少爷。玉姑快步迎上前去,说请问先生您几位啊。对方根本不睬玉姑,大声说你不认识我卢二少爷啊?今儿晚上我在这里订了酒席,我他妈的要庆功领赏啊。
  果然,这就是卢二少爷。玉姑不动声色引着他走向雅座。她觉得这位卢二少爷说话粗鲁举止放肆,十足一粗人。
  吆吆喝喝走进了雅间,这位卢二少爷仿佛如鱼得水,立即跟这群小混混打成一片,大声说着粗话。玉姑请他点菜,他说一桌十瓶直沽高梁酒,四桌一共四十瓶。然后又说熬鱼炖肉什么的。玉姑觉得这人好像十年没见荤腥了,今儿刚从大狱里出来。卢二少爷就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点菜,凉菜跟热菜毫不搭调,素菜跟荤菜乱做一团。
  玉姑终于明白了,这卢二少爷敢情是一头大牲口。他的饭菜应当是青草加黑豆。
  四桌酒席,高朋满座。可卢二少爷就是不敢开吃。玉姑看出他在等候一个人。果真如此,一辆胶皮疾驶而来戛然停在玉华春饭庄大门外。一个西服革履的男子走下车来,抬头打量着玉华春饭庄的招牌。
  这人显得很怯。他一步一寻思地走进玉华春饭庄,那脚步似乎是在躲避着地雷。玉姑迎上前来细看,此公只有二十几岁光景,那举止却很老派的。
  先生您是……玉姑笑容可掬,其实是试探来者的身份。
  卢二少爷跑出雅间,三步并做两步抢上前来,满脸堆笑地叫了一声卢大少爷,然后迈着一串小步前面带路,走进雅间。
  噢,除了那位卢二少爷敢情还有这位卢大少爷啊?玉姑注视着卢家兄弟的背影,心里不禁大有感慨。姓卢的真是礼数周全啊,手足兄弟见了面,照样儿毕恭毕敬,仍然规规矩矩。
  卢大少爷进了雅间,好似一鸟人林,百鸟哑音,顿时安静下来了。玉姑心里好生纳闷,文弱拘谨的卢大少爷跟那一群粗鲁汉子坐在一起,真是太不配套了。
  玉姑趁着上菜的机会走进雅间,可巧卢大少爷正在给人们分发红包儿,一人一份。卢大少爷发一份红包儿,就朝接红包儿的人道一声辛苦。接过红包儿的人便鞠躬说一声谢谢卢大少爷。玉姑无意之中目睹了这个场面。
  一人一份儿发完红包儿,卢大少爷提前告辞,迈步走出雅间。卢大少爷的步伐仍然像是在躲避着地雷,很好笑的样子。卢二少爷率领众人走出雅间送卢大少爷来到玉华春饭庄门外。卢大少爷坐上胶皮,卢二少爷带领众人齐声喊道,卢大少爷,走好。目送那辆胶皮远去了。这一群混混儿如释重负,返回雅间继续喝酒。
  卢大少爷一走,雅间里的气氛立即就不一样了,仿佛炸了锅。卢二少爷带头划拳,酒令儿吼得地动山摇。
  开始赌酒,谁不能一口气喝下三碗白酒,就罚钱。有几个人当场输掉了红包儿。
  玉姑心里恨恨地说,卢家夺了翟家的产业,那么你们手里的红包儿就是赃款。无论谁输谁赢,它都是赃款。
  解放之后,玉姑在写给天津军管会的检举信里说,我亲眼看见这一群混混儿私分赃款。
  
  
  
  8 现 场
  
    正昌货栈改名盛昌货栈,主家由翟家变为卢家。这一天改号换匾,针市街热闹非凡。这天津人实在是太爱热闹了,尤其带有血腥味道的热闹,那更是牵动着人们的好奇心理。就连《国事报》记者骆小山,也赶来现场采访。
  驴脸汉子引领着十几个吹鼓手组成的乐队,站在正昌货栈大门口,一个劲儿鼓吹着。一挂挂红色鞭炮沿着针市街摆开,随时准备点燃。一张梯子立在货栈大门前。一个伙计猴儿似的爬上去,从滑轮上拉过一条麻绳拴在“正昌货栈”的牌匾上,然后朝着卢二少爷做了一个鬼脸儿。  卢二少爷哈哈大笑,说一定要重赏这小子。驴脸汉子趁着卢二少爷好心情,小声请示说卢二少爷现在就摘匾吧。卢二少爷一挥手说,摘吧摘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驴脸汉子转身,伸长脖子吆喝着。摘——旧——匾——啦!
  两个伙计站在梯子上双手一端,拴着麻绳的“正昌货栈”金字大匾便被摘下了,晃晃悠悠吊在空中。
  落!落!卢二少爷左手缠着纱布,大声吆喝着。就这样,悬挂了几十年的正昌货栈大匾被两道麻绳捆着,死刑犯似的缓缓落地。
  卢二少爷坐在桌前朝着驴脸汉子挥了挥手。驴脸汉子得令,转身大声吆喝着。
  正昌改盛昌,挂——新——匾——啦!
  随着驴脸汉子的一声吆喝。四个壮汉抬着一块红绸包裹的大匾走出正昌货栈大门,朝着卢二少爷走来。
  鞭炮炸响了,一股股青烟升腾而起,噼噼啪啪震耳欲聋。围观的人们捂起耳朵,纷纷说过年也没听过这么猛烈的爆竹声。
  乐班的吹鼓手们立即响应,哇啦哇啦奏响了喜乐。鞭炮响,喜乐奏,卢二少爷起身跑进正昌货栈大门,恭恭敬敬地请出一个人来。
  人们齐刷刷投去目光,一起注视着这位从后台走向前台的人物。
  这人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面孔消瘦,穿着一件衣料考究的蓝色长衫,不乏文弱气质。他脸色苍白,好像大病初愈似的。卢二少爷挥着手示意乐班的吹鼓手停止演奏。鞭炮声也熄了。一时间,现场变得极其安静,没有一丝声响。这种突如其来的大静寂,使人蓦地产生了幻觉——这是在演戏吧。
  这不是演戏——卢二少爷说话打破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寂静。他表情庄重地大声宣布说,现在,恭请卢大少爷揭匾!
  咦,这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卢大少爷啊?我以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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