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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4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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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醉了揪下自己的银耳环问:这是什么?三姨父答:是你的耳朵。三姨妈把它扔进了火盆,三姨父就用尿滋火盆,滋出来的全是酒,两人都被烧伤。
  三姨妈生了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在大儿子还没有刑满释放时,小儿子又因为斗殴行凶被判了十五年徒刑。五个女儿虽然性情不同,可嫁的丈夫都不怎么地道,不是游手好闲,就是偷鸡摸狗。如此命运也许渊源于偶然,但三姨妈惶惶不可终日,认为她家的屋顶上落了灾星,在三年的时间里搬了四次家,直到三姨父因车祸去世的头一个月还搬了一次家。三姨妈老得很快,才五十左右的人,牙齿全脱光了,两颊深深陷了进去,看上去犹如动画片里的妖婆。她的家成了托儿所,七八个外孙和孙女因为爹妈离异,或因为爹妈服刑同她生活在一起。三姨妈对他们看管得很严,到了上学的年龄就送他们去上学,亲自送,亲自接,还一次不漏地颤巍巍地去参加学校的家长会,她的精神感动了学校,把她评为模范家长,发给了她一张奖状,她觉得这是她一生的荣耀,把它用玻璃镜框镶起来,挂在毛主席像旁边,让她的孙子们时时看到,激励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害怕悲剧在新一辈的身上重演,可那年夏天,她十岁的大孙子大毛头和七岁的外孙女巧巧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只好报告了公安局,后来才知道,大毛头带着巧巧爬上一辆拉煤的火车到全国四处去流浪,跑了十七个省,还进了西藏。三姨妈再见到他时,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满嘴的脏话,已经和比他大十多岁的一个女人同居在一起。巧巧也剃了光头,说她已经在五台山出家当了尼姑。
  三姨妈是在去收容所接她最小的一个孙子的路上摔倒的。她临终前,我母亲去看她,她拉着我母亲的手说,如果让她再活一辈子,她一定能看好自己的男人。


当童话落到纸上
■  施战军
  
  爱感之书
  
  有那么一种书,在滋味淡然的时日,展开在面前,直如启开了百年陈酿,闻一闻便会有微醺之意。恍兮惚兮间万事万物仿佛示意着一份“神的昵近”。康·巴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就是这样的书。
  多年来,译介者循着作者的意图把它看作一本“创作经验谈”,可读者却总是画出这样的边界,将心弦牵扯出甜蜜的疼痛,印证着文学的美梦,痴迷于文学的重重魅影。这一切都来自《金蔷薇》特有的不息光华。
  关于《金蔷薇》,最有意趣的评说是漓江出版社1997年版“白熊丛书”总序里的话,宋安群先生如是说:
  “《金蔷薇》可以说是一部美文,题材很美,叙述得美,描写得美,即使翻译成中文,其文字之美也还能清晰可感……这部作品写成于1956年,用散文诗的语言、小说似的铺叙,将文学劳动、接受美学、创作经验、名家创作情况等等内容,细声细气地娓娓道来。作品内涵相当丰富多彩,却没有反射出一丝炫耀才学之故意。阅读此书,使人竟有甜滋滋的快感。神妙如此,可见作者之功力。此书由于内容富于魅力,其文体之妙、语言之美,在有限的篇幅中容量如此之大,为文坛少见,因而成为极受读者欢迎、常印不衰的散文作品。
  请注意那些修饰成分,比如“细声细气”、“甜滋滋”。这是本色、感性又十分恰切的享受表达,那么小心翼翼,又由衷相投,简直是知己间的絮语,与《金蔷薇》的整体语感、语气和语境十分和谐。因为《金蔷薇》实际上就是一部关于文学与生命、语言与情感、人与生活的相互呵护、赤诚相待的书。人间烟火中自得的优雅,美不胜收;出类拔萃后的返璞归真,绝非眼花缭乱。作为经典的《金蔷薇》,永远有一种温度,这种温度超出正常体温那么一点点,不至于发烧,面对它总会觉得胸膛里鼓荡着倾诉的冲动,季节、时光、景致、际遇、生命、心智……挂念着要给一切走进记忆和牵念的东西,以呵护,以珍重,以祝祷,以依恋,以疼惜,以叹惋,以抚爱,以感恩。
  这只应该是清新纯粹的热恋的感情。这种感情被童话化了,所以天真无邪。先是对文学的深深着迷,然后是对不可逆转的生活流程的特征性细节的留驻。《金蔷薇》里《珍贵的尘土》如此,《金蔷薇》给出的文学理想尤其如此……是变刹那为永恒的神力,是让黑暗点点发光的魔法,任何复杂难辨、愁苦难言,在这里都过滤为透明的欢悦和单纯的倾慕。
  爱,构成的是守护和抵御的双重力量,:细声细气”不等于绵软无力,“甜滋滋”更不就是甜腻腻。面对现实的零碎、粗暴和余地的逼仄,有爱的心志更加在乎灵魂深处的“日升月恒”。
  这是不考虑时空背景因素的阅读直感,凡是经典,大概都可以有不考虑背景即可常温常悟的品质。童话般的爱意和优美,应该是《金蔷薇》永远令人动情的吸引力所在。可是经典都不是凭空诞生的,它的母体,它长成后在各地读者间的传播交流,都带着特别的背景因素,这些因素也构成了经典附带的和被赋予的另一种亲和力。
  
  1956年
  
   《金蔷薇》俄文版的出现,时在1956年,此时已是前苏联的后斯大林时代。
  1956年,是前苏联文学史上极其重要的金质年份。封冻经年的大河主干那阴森发白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冷酷僵硬的面孔显出皲裂的痕迹,冰面渗出了微蓝的水汽,巨大的冰坨开始松动并挪转,逐渐漂移,互相碰撞,轰响中冰块欢舞,势成壮观的凌汛。作为苏联独有的精神生态大转型的宏大而精微的杰出写照,巴乌斯托夫斯基的好友,年长他一岁的爱伦堡向世界贡献了名作——长篇小说《解冻》。
  而在这一年2月,似乎《解冻》并未真正面世,苏联文学界举行了庆祝爱伦堡65周年诞辰晚会,在文学博物馆,巴乌斯托夫期基致开会词《伊里亚·爱伦堡》,他的声音铮铮如铁,不容置辩地将要进入文学史属于爱伦堡的那些篇页:
  “爱伦堡是一个比作家更伟大的形象,他不仅是一个天赋超群的作家,不仅是一个诗人、记者、演说家和政治家,而且是一个争取和平的坚强战士和奋不顾身的文化保卫者,他要使文化免遭种种残酷的破坏,不管这种破坏来自何方。
  “……
  “爱伦堡作为一个作家的命运是一种之所以令人羡慕,是因为经过多年的排除任何次要影响的独立劳动之后,现在他有权同全世界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他所写的和说的一切都在亿万人的心中引起反响。
   ……
  “我们每个人都想象着那个人人热烈向往的时代,这是一个永久而幸福的和平的时代,自由、理智的劳动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饱经风霜的人类理应享受安宁和幸福。
  “一旦这个时代到来,一旦光明的太阳在摆脱了恐惧和暴力的明媚大地的极为纯净的上空升起,人们就会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怀念所有那些为了这个时代的到来而贡献了自己的劳动、天才和生命的人。
  “在这些人之中,伊里亚·爱伦堡必将名列前茅。”
  此文收入巴乌斯托夫斯基的《面向秋野》(中译本由湖南文艺出版社1985年出版,1992年又出新版,张铁夫译),是他另一本稍晚面世的与《金蔷薇》品类相近的书。我们从“比作家更伟大”、“文化保卫”、“同全世界说话”、“饱经风霜”、“摆脱了恐惧和暴力”这些硬汉般的字眼里,既看到了巴乌斯托夫斯基一贯微小的细声细气之外严肃、激动的慷慨陈词,也感受着那一块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冻土之国文化返春时节的风声。一个大作家对另一个大作家由衷的赞颂,立场不是在交谊的狭小区域里,而是站在民族和人类的大地上。
  《金蔷薇》在1956年出世,有着比文本更为宽泛的意义,爱与美已经溢出了书页。
  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关于耐活的艺术心灵的象征。不是任何一部杰作都有划时代的机会,如果说《解冻》是划开了坚冷河面的破冰船,那么《金蔷薇》便是厚厚的冰层下一直暗暗的不息流动的河水,本属于河流的生命始终在顽强地“排除次要影响”不屈地存活着、劳动着、旅行着,并成就了艺术不死的人文童话。
  坚信文学的“不朽”,为“美”而文学,是《金蔷薇》借对作家劳动的绝妙实质所要倾心谈说的全部内容。相比较于许多受难者的写作而言,巴乌斯托夫斯基不渲染悲怆更不放大哭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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