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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园曲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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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清醒了。
   她竟能从他的怀里挣脱,并向他投去怒视的目光。祁斌的居心又一次被文星看透,使他尴尬地低下了头。
   之后,文星继续追问梅巾活动的奇妙!而祁斌确实没有捣鬼,问心无愧。
  “文星,世上的奇文多着喽!梦幻成真也有啊!也许真的有神童给你俩结红线啦。”祁斌若有所思道。
  文星听之俯首默默、哑口无言。良久,文星又谈起给他内人送画受欺一事,他突然动怒:“哪里是你送的?是你的成毅来我家拉呱儿我的老婆嘛。”
  “呸!是谁放的屁?明明是我送的呀!”
  “嗨!我的她,难道还能对我说假,我爱人不要他的画完全有理,你还替他辩护?”
   “你!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告诉你;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
   “我呀!我还应该是相信我的内人哪!你,你快走吧!”
  祁斌说着一把将文星推出办公室,“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可惜梅巾又落入祁斌之手。
  她想要回来,但是叫门不开,敲门不应。文星伸冤不成,反而受辱又被驱赶,使她痛不欲生。
  “梅巾啊!你又一次记载了我的人生之苦,你永远地离开了我,因为我再不想见这个可恶的祁斌。”文星在归途中边走边反复自语。
  后来;文星由于暗气缠身;重病一场,并患了一种神经质的病态。可爱的梅花巾,经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使她经常愣二八怔地呆坐,呆坐……
  
  “梅巾,可惜你……”文星脱口喊叫。
  这是在半年后的一个子夜,冀文星的眼帘下,突然又闪过她心爱的梅花巾。
  她想它,它折磨着她,她想忘却它,可是实在难,脑海里总是回旋着它,缠绕着它。使她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好不容易滚在鸡鸣头次。她,瞪着呆呆的泪眼,蓦地坐起身,盯着窗帘布上的一枝梅花哭了。
  天刚蒙蒙亮。
  成毅回来了;他一进院门就听到了文星的哭声。可他不但没有同情感;反而厌恶,因为他也装了一肚子气。
  文星见他进得门来不答不理,就絮絮叨叨:“工作,工作,黑夜也在工作,鬼才夜间干活呢。”
  成毅脱口回击:“我们在夜战嘛,你不满,还是去祁斌那儿解解心,你,你还是去给人家送货上门吧。”
  文星听得盗了一身汗,暗想:“冤枉啊!可恶的祁斌,他竟使出毒计气成毅,陷害我。”
  此刻的文星冤上加冤;冤枉难以申诉。她只是向成毅转着疑问的眸子;当她的视线碰到成毅一双怒不可遏的大眼,身体不禁簌簌发抖。她已断定自己的冤枉永远冤枉,无法申诉,更难辩解。她觉得“屈”字已定,泪水也随着干了。她,反而坦然地坐在炕沿上一动不动,待候成毅的发落。当他俩的视线又一次碰在一起的时候,成毅被文星冤天屈地的泪眼所感动,他默然无语了。
  很多很多的日子过去了。
  这日,文星才知道成毅当时的肝火是祁斌的老婆激起来的。
  “王老师,你看!”祁斌的老婆气喘吁吁地跑在成毅的办公室喊叫。
  “这,这……”成毅看着文星的那块梅花巾惊道。
  “这是你的文星给了俺祁斌的。”
  “给?”
  “是呀!祁斌还说送货上门呀什么的。”
  “你怎样搜集到这些材料?”
  “俺去祁斌办公室,恰巧从窗口听到。又见她展示着它,所以俺就想法从他兜儿里掏了它。”
  “给我吧。”
   “不,俺要把它放在火里,再像它一样买一块给你,王老师,我,我喜欢你……”
  “不不;我喜欢诗作;你快!快将它还我吧;它犹如我文星的真身。”
   “真身?哈哈,她的真身早送给俺祁斌了,就把俺的真身给你吧!我,早爱上了你”
  她立即从兜里掏出了火柴,可怜梅巾顿时化作了艳红的火焰。
  “恶货!你快给我走起;走起!少费话!”随即;成毅办公室的门“啪”地开开了……
  成毅给文星讲到这里,表面上向她投送着谅解的目光,内心里对梅花巾咬牙切齿地愤恨。
  文星低着头,闭着一双含冤的泪眼默不作声……
  他俩多年来的人生之路,就凭了互相能谅解,能忍耐,才增强了和睦团结,才消除了流言蜚语,才达到了同心断金之力去共务红尘。
  这天,他俩敞开心扉地交谈着:“文星;你能再团结祁斌的老婆吗?”
  “能,只要人家有团结之意,咱更有友好之心。你能跟祁斌照常来往吗?”
  “当然罗,朋友弟兄之间的意外矛盾,特别是这上下级关系,是人间正常的,天下的事,哪有解不开的疙瘩?”
  成毅思索了一会儿,又接下去:“他与咱是官兵之友,他更应该以任人为贤、两袖清风的品格争取兵心呀。”
  “现在的官?也许……”文星说着取来曾经给祁斌老婆送过的那几幅诗画说:“就凭咱们这个心让人家争取吗?”
  两口子看着诗画会意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忽然又夹杂着门外传来的喊叫:“叔叔,婶婶,您们笑什么?”原来是成毅的堂侄女王晓月走进屋来。
  “晓月,什么时候来的?”成毅问。
  “什么来?是回娘家呗,现在的妇女嘛。”她自豪地挺挺胸。
  成毅和文星瞧着侄女儿愉快地咯咯笑。
  须臾,晓月忧郁地看着文星说:“婶子,听说您因为一块什么的梅巾;弄得一肚子气。一块绢巾有什么不三不四?”
  文星听得脸红了。
   “你怎知道的?”
   “秋兰结巴着告诉我的,说您还哭呀哭。”
   这个侄女年过三八,文星和她无所不谈。侄女敬婶子,婶子爱侄女,共得亲如母女。文星心想,既然她知道了一二,就应该与她推心置腹。随即,文星把梅花巾前前后后的经历,向晓月耳语了近一个时辰。晓月听得猛地抬起头,凝视着文星抽搐着的白脸说:“嗳哟!婶子,俺好像有这么一点点记忆。”
  “什么记忆?”
  “奶奶曾经从俺的兜里要掏走一块手绢,上面好像也有字。”
   “啥字?”
  “俺哪能懂得,那时俺才五六岁。”
  “你奶奶掏走了吗?”
  “没,俺看它好看,哭死哭活不让掏。奶奶动怒道:‘你,你从小就学上拿人的东西,阎王要剁手的,告诉俺!从哪儿拿来的?’”
  “晓月,你从哪儿拿来的?”文星急问。
  “从河岸。那时,咱们一大家子还都在二十多里外的乡下居住。”
  “啊!后来呢?你把它扔到哪儿了?”
  “俺,俺好像记得怕奶奶又拿走,就藏在叔叔的一本书里。”
  “嗨呀!甚的书?你又取走它了吗?”
   晓月想了好一阵,摇摇头说,她哪能认得啥书?究竟又取不取她都记不清了。很可能不敢再取它玩,因为怕阎王剁手喽!
  文星听得恍然大悟,断定那块绢巾,肯定是书中的梅巾。文星叹了口气说:“要早告你的话,婶子也就免得受辱了。”
   “没想到我的侄女儿充当了结红线的神童。”成毅笑哈哈地说。
  此刻的成毅对梅巾的恨!对梅巾的仇!顿时转化为怜悯和同情:“梅巾啊!你真冤……”
  文星直视着成毅,长长吐出一口压心的冤气,抱住侄女哭了。
  屋子里顿时又酝酿着神灵的奥妙。小刚、小强,连同爷爷奶奶都参与了研究这门尖端科学。
   “把这个任务交给小刚、小强和继兰秋兰长大后,争当科学家去研究吧!”成毅向他的四个孩子投去期望的目光。
  小刚兴奋地举拳响应:“好!我长大立志掌握神权。”
  屋子里立刻响起鼓舞的掌声。
  “唏嘘!别吹牛拍脯了!”爷爷说神权?不非容易啊!他看孙辈能掌个房权,能给爷爷奶奶堵堵房顶这个窟窿儿,就算他二老的幸运了。
  “爷爷,俺爹就会堵呗,还用俺们?”
  “你爹……唉、唉……”成毅父母两双渴求的眸子,盯得成毅痛苦地低下了头;他那忧虑的神色,愧怍的心情,使双亲不约而同咽回了半截话;长久地唉声叹气。 
 
三 
 
  冬夜。
  成毅父母破旧的房间里,冷冰冰的。连一个小小的炕火都不愿生旺。怕的是耗费了煤炭。
  哆嗦着的小强眨着渴求的圆眼,要奶奶快让他爹给他们修所新房子,说他爹不教书了;专给学校当瓦匠呢。小刚补充说人们言道当领导的都是;公家有甚他有甚,他和公家不差甚。
  “唉唉!你爹可不学他们,俺也不愿意向你爹要啥。”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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