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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伶梅听得反而“咚咚咚咚”跺起脚来喊叫:“你;你当我想你不成?为了争这口气,我就是要立刻完婚,做一个彻底革命派。”
她说自己挺直身子,站正脚,就有权利瞅瞅他人的脚站歪了没有。
“我首先要监督监督咱那领导……”
伶梅又指指炼钢炉对段瑜说:“明儿咱们找空儿到那儿去。”
段瑜不解其意,但只得依她,不然,她的脾气……
次日中午,他俩别出心裁。在异样红彤彤的阳光下,夫妻俩迈着坚毅的步伐来到炼钢炉前,嘻乐着,咏词一首:
自尊
金风爽爽荡秋阳,
炼铁炉前拜花堂。
跃进琴锣犹喜乐,
松村陋室是新房。
伶梅手指东边老远处的一个山村,告诉文星:“好朋友,今晚,我俩计划到他的岗位上去。”
文星心酸地点点头说:“也好,不过太委屈你们了,还不如我和成毅呢。”
“只能说我们比你们好,不能说不如你们。”
文星问她为什么?她咯咯地笑起来:“省得我给他烘干衣服,也省得他吃那辣椒馅扁食啦。”
文星一下伸手在伶梅的胳膊窝,两个人笑做一团。
“你是好样的,是先进中的先进。特别是你这精神值得我学习。”文星伸起大拇指说。
嘟嘟嘟……开工喇叭吹响了。
文星和伶梅携手向工地跑去。
这个花堂,这个洞房,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工地上,教师们边劳动,边贴耳嚷嚷。
“嗳!你说,一日能等于二十年不能?”
“能,什么不是人说的人定的。”
“是,从古至今的一天、一月、一年,敢不是人起的名呗。”
“对,如把一日叫做二十年,那么咱们活两天就是四十岁,活八十岁只用四天时间。”
“嗨哟!照这样,人活的年代可多啦!”
“不不,一样的时间,就像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天也叫一年一样嘛。”
一位老师急急向说话的努努嘴,使了个眼色。正说话的一扭头发现成毅站在旁边。他由于失失慌慌,把手中快拍好的锅子“啪喳”摔到地上。
王成毅,是这支教师钢铁队伍中的一个小头目。你看他,头上戴顶用手绢做成的四角帽。不但亲自参加战斗坚守阵地,还得完成他负责的指挥重任。虽然成毅身负领导责任,但他内心里也与那几位耳语的老师有共同的观点,这观点是犯法的。自己作为领导人的人,听到犯法的议论不揭发批判,更是罪上加罪。他装聋作哑,立刻悄没声地走开了。
王成毅又经过拍锅子的工地。
男男女女;面对面、背靠背;手搭手地“啪啪啪”从上到下又捏又拍。尽管四只手一刻也不敢停,四只眼睛却渐渐像供桌上的弥勒佛。嘴还张合着,又活像和尚在念经。特别是文星和伶梅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没有劲,呼噜声却响了起来。
“醒醒,看你们的锅子也张开大嘴笑呢?”成毅走到文星和伶梅跟前笑道。
“啊!是你,可惜毁了我们的美梦。”文星抬起眼皮答道。
“什么美梦?累成这样,还想那个?”伶梅眨眨眼问。
“你,你诬蔑好人,我是梦见正兴高采烈地给学生讲课呢。”
“哼!这是严重的只专不红的思想;可别扬言了啊。喂!看锅子;快!裂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俩紧补慢补“噼啪”一声响,好不容易快成功的锅子摔了个粉碎,她俩气得愣然站立。片刻,又如荧光屏上的木偶人机械得手忙脚乱起来,抢着揉坩泥,争着扶圆木,两人碰着前额骨,咬着牙,忍着痛,不敢吭一声。
成毅看着她俩“扑哧”笑出声来说:“慢点,慢点,别急,别急,碰扁‘明年骨’,后年也长不出来呀!”
伶梅好像小学生见到严师,一本正经地对文星说:“快!好好拍,看领导。”
她抡起两手“啪啪啪啪……”
哈!工地上的眯闭眼,瞬间都换上了大眼珠,并笑道:“多谢伶梅震耳的‘啪啪啪’,要不,我们的锅子定脱落。”
成毅捂着嘴“咯咯”笑着走了。
文星吐了下舌头,用压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好朋友,敢情是人太困乏了,站着、坐着都能睡觉,听说走着更好睡。”
“站着、坐着倒还行,走着恐怕就要自尽哩。”
“不,是指在平路上行走,如果是两个人揄着东西更好走。”
“对对!”伶梅打断文星的话说:“听说明天要往八里外的地方运输锅子。咱们抬着试试。”
咯咯咯……
她俩又对视着窃笑不止。
第二天,天气阴沉沉冷嗖嗖,还稀稀拉拉滴着雨点。男的担,女的抬。有的争先恐后,有的甘居下游。伶梅和文星她们几个女朋友,也是悠悠慢慢,你搭我的肩,我靠你的膀,走在平路上的时候,都争取睡觉。她们正静静地挪动着“嚓嚓”的脚步,眯着眼睛睡得甜蜜,喇叭里突然传来了响亮的、妇英连连长的命令。
“妇女同志们,赶快把锅子送到目的地,立刻到工地集合……”喇叭里反复地播送着,文星她们听了跑起步来。
妇英连连长一表人材,强壮美丽;泼辣大方,吃苦耐劳,勇敢善战。特别是以身作则更惊人,在她的带动下,女兵们个个执行命令听指挥,不到半个时辰,妇英连的点名册上就是满堂红。
“同志们,今天的任务又急又重,缺了坩子泥,需要咱们到三十里外去运输,我们得立刻行动。”连长说完,跳下高地摆摆手领先出发了。
同事们互相交头接耳议论为什么抬坩子不拿工具。
你这样猜测,他那样捉摸,谁也没想到领导的巧办法,只是跟着大队走啊走,赤脚过河,爬着上梁,坐着溜下沟,猫腰钻过针树坡。
到了目的地,你看看我的花脸,我瞧瞧你的蓬头,你笑笑我被尘土染成的土机布衣服,我说说你的蛤蟆鞋。她们正在喘气歇息;嘻笑逗趣;伶梅突然抬起头喊道:“快看;连长……”同伴们顺她的手指望去,哈!正副连长早脱下衣裤装着坩子走了。
伶梅她们不约而同,来了个三下五去二,将自己的衣裤扒下来,你帮我装,我帮你上肩。一会儿,妇英连就像龙灯跃舞在归途的山路上。
王成毅是生活营长,当然得照顾好同志们的安全等事务。他站在路口等待着妇英连得胜归营,当看到排头的连长雄赳赳气昂昂,两手把着肩上的背袋,犹如炮兵连勇敢上阵的样子,他怔住了,呆傻了,他怨恨自己没有照顾到同志们带上箩筐。唉!也是由于借工具很难,怕打扰群众,损坏群众的东西嘛。成毅很抱歉地远远喊叫起来:“连长,你们为啥这样?咱们可想法子解决工具呀!”
“没关系!为了不耽误时间呀!应该和时间赛跑哪!不然,怎能‘一日等于二十年’呢?”
连长比当年的穆桂英还棒呢!穆桂英到战场整装上阵,盔甲甚伟。妇英连长上战场却是只穿一件内衣。
王成毅笑了。笑得那样无可奈何,笑得那样同情可怜,笑得那样对妇英连赞美、敬佩。
男同志的火箭连都紧撵她们哩!成毅,呲着嘴风趣地笑望着她们:那一队只穿内衣排列很不整齐的高高低低肥肥瘦瘦、大大小小的女人,真够得上今古奇观。他正在大开眼界,突然发现文星和伶梅她们几个甩在队伍后边,隔会儿,放下背袋,圪蹴在地下抓些什么?
“她们?背不动了吗?”成毅疑虑。
他快步迎上去,哪知她们看见了成毅干脆向叉道跑去。他追进叉道,迎面传来了文星的喊叫声:“你不要过来,快去!快去!这是我们女人的事。”
文星三步并着一步跑到成毅面前喘息着说:“你真傻;伶梅她;例期;我们帮助她用土染裤哩。”
王成毅一下捂住耳朵,转身就跑。他本意是来关心怕她们出什么事,没想到?唉!他不由又捂住了脸,羞涩地笑着,更加快了脚步。
冀文星她们几个正在前护后拥,给伶梅遮挡着往回走,连长又领着队伍出发了。
人人都称妇女们是半边天,没有她们就没有活力,没有她们就没有生气勃勃,没有她们就没有欢乐。确实是;在这金秋季节,她们虽然不敢穿红着绿,连头巾都一律为素;衣服更是一色灰蓝,但是死气沉沉的打扮,却剥夺不了她们天姿的美丽和吸引人的魅力。不免有些小伙子,向女士们挑逗,并咏诗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