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从事捕鲸生涯的人来讲,这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只有费达拉还像鬼灵一样地醒着。
他蹲坐在船首,目光有些呆呆地看着一大群围绕着大鲸的鲨鱼。
有时,大鲨鱼的嘴巴就离熟睡的人们的头几英寸远。
鲨鱼的尾巴敲击着船板,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奇怪的声音,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亚哈船长从自己的梦中猛然惊醒。
他一睁眼,正好和费达拉面面相觑。
他怔怔地看着费达拉。
“我又梦见了那白鬼。”
亚哈船长喃喃地说。
“有灵车吗?”
费达拉平静地问。
“怎么会呢?这是在海上。”
“不,您听我说,如果您死在这一次航行中,您一定会见到灵车,其中一只是鬼魂们送来的,另一只却绝对是美国本土产的木头做的。”
费达拉说得有头有脸。
“怎么会是这样呢?灵车可以漂洋过海吗?”
虽然亚哈船长对费达拉还算尊重和信任,可对这话还是有些疑惑。
“信不信由您,只不过……”
费达拉迟疑着。
“什么?”
费达拉终于说了出来。
“您只有在死后才能验证我的话。”
“我会记得的,可是,让我问一下,你会怎么样呢?”
“我么,您别不信,是要走在您的前面的。”
亚哈船长又表示疑惑。
“怎么会呢?”
“我要给您做领港人啊。”
“你要这样说,那么这一趟肯定就会有结果了,不是我杀了莫比·迫克,就是莫比·迪克杀了我。”
118.焦躁不安
我们的船继续做着穿越日本海的航行。
自此之后我们再没遇到别的鲸。
马上就要接近赤道线上的季节了。
热浪开始滚滚而来,太阳整天挂在头顶。
到处都明晃晃的,刺人眼睛,似乎要把这像草原一样的海面点燃。
所有的人都被蒸着。
天空碧蓝碧蓝的,像是用油漆染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丝的云彩,一直延续到天海相连的地方。
亚哈船长神色不悦地从他的舱里出来。
他向天上望着。
他走向那支钉着的金币旁。
他开始转动自己的四分仪,观测起来。
舵手装模做样地掌着舵,眼睛却在不住地瞟着亚哈船长那边。
所有能离得开的水手们都跑到了转帆索那里,你推我拥地挤在一起。
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亚哈船长。
他们知道,等亚哈船长观察完之后,按平常的习惯,正是他要下命令的时候,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一个掉头向赤道的命令。
这命令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四分仪是一种在海上用来观察太阳,并以此来测定方位的仪器。
现在,亚哈船长正在用它来测定“裴廓德号”的方位。
亚哈船长在四分仪里观测着又大又毒的太阳,好在他的四分仪上的玻璃是染了色的,才使他敢于直视让别人躲都躲不及的太阳。
船身不住地晃荡着。
亚哈船长凑在镜片儿上看着。
他极力想弄清楚,太阳究竟什么时分才能挪到正确的子午线上。
就在亚哈船长凑在镜片儿上看的时候,费达拉也正跪在亚哈船长的小艇的下面。
他仰着脸观察太阳,样子有些滑稽。
只不过,他的眼睛前可没有染了色的玻璃,所以在强烈的阳光下不得不眯起来。
过了一会儿,哑哈船长终于观察完了。
他拿起铅笔,在自己的骨腿上计算起来。
他算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望望太阳。
显然,他算不清楚。
他生气地自言自语道:
“太阳啊,你这伟大的海标,请你告诉我,我现在究竟是在哪儿呀,我该到哪儿去呀?那可恶的白鬼在哪儿?请你昭示给我呀!给我以你的指引呀!”
亚哈船长呆呆地注视着四分仪,把四分仪上的零件一一拿起看着。
终于,亚哈船长开始对这神秘的东西感到不满了。
“科学,你是科学,见你的鬼去吧,你有什么本事?啊,你连那个可恶的家伙都不知道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本来嘲笑太阳,你这该死的东西。”
亚哈船长越说越有气,索性把四分仪往甲板上恶狠狠地一摔:
“你这和莫比·迪克一样可恶的东西,我不需要你给我领路,我的罗盘和测程仪会告诉我。”
亚哈船长狠狠地踹着四分仪,用他的好腿和坏腿轮流着,一脚重似一脚,一边踩还一边狠狠地骂着: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水手们被船长的举动吓坏了,拥挤着躲在船头楼里,看船长发泄。
费达拉见势不妙,更是赶紧溜走了。
亚哈船长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咬牙切齿。
终于,亚哈船长下了命令:
“到转帆索那里去,转航,直驶!”
斯塔布一直看着亚哈船长的一举一动,他喃喃地说:
“亚哈老头儿,你现在是一个赌徒,你靠这个赌局活着,也必定死在这赌局中。”
119.力挽狂澜
如果从好坏两个方面来看的话,任何事情都是阴阳相承,福祸相依的。
孟加拉的酷热的天气使当地长满了出产香料的长绿的丛林,可是,你知不知道,闻名的孟加拉虎也正蹲伏在那里,虎视眈眈。
它随时可能将来收获香料的人吞噬掉。
所以,当天空一望无际的时候,你要想到它可能孕育着响雷。
就像现在的“裴廓德号”,虽然航行在万里无云,一望无际的日本海上,可谁会想到,竟会突然地刮起使航海者感到最可怕的台风呢?
这是一个傍晚,风暴来临了。
仿佛谁在海面上扔了一颗重磅炸弹。
“裴廓德号”的帆布被刮得精光,只剩下几根桅杆,光秃秃地在夜空中颤抖个不停。
狂风之后,雷雨也跟着来了。
电闪雷鸣,仿佛一把把利剑从天上射下来,一直射入海底去。
无数火舌在海里蜿蜒,熄灭又产生。
海天顿时搅在了一起。
“裴廓德号”在海天之间苦苦挣扎着。
斯达巴克抓住一根绳索,正站在后甲板上,紧张地看着船上的东西遭受打击。
斯塔布和弗拉斯克正指挥水手们把小艇吊高一点,以免被涌得高高的浪头卷走。
可是他们越来越失望,因为他们的努力没有结果,几乎是于事无补。
滔天的海浪已经冲向了亚哈船长的小艇。
“他妈的,真倒霉!”
斯塔布大声地驾着。
“我们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呢?就这么看着海浪向我们进攻么?该不会沉船吧?”
他问着斯达巴克。
没有回答。
“可我一点也不怕这些来势汹汹的东西。”
斯塔布一边躲着冲向自己的海浪,一边竟大声地唱了起来,虽然类似于嚎叫。
可恶的大鲸
扇动了尾巴
海面上风浪滔天
啊,这就是海,
好玩又好笑
爱逗又爱闹
争强又好胜
把我们都骗了
泡沫四处飞
好像拌香料
来一杯啤酒多好
啊,这就是海
好玩又好笑
爱运又爱闹
争强又好胜
把我们都骗了
雷公一咂嘴
把船劈开了
还说这酒好味道
啊,这就是海
好玩又好笑
爱逗又爱闹
争强又好胜
把我们都骗了
斯塔布正在得意扬扬地唱着,被斯达巴克喝住。
“不要唱了!”
斯达巴克大声地嚷着。
“听台风唱还不够吗?还要听你唱,我看,你还是安静些吧。”
斯塔布辩解道:
“我这样唱是为了给我自己提提精神,我害怕,要不你现在就割断我的喉咙算了。”
“谁跟你贫嘴,你还不赶紧看看,现在到了什么地步,我们这是在找死呀。”
“我可看不清,我又不是神人,怎么能在黑夜里分得清是非。”
“你听我给你说!”
斯达巴克抓着斯塔布的肩膀。
“风是从东边来的,亚哈船长就是要到那边去找莫比·迪克,你再看一下船长的小艇,已经被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