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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香鲸和全船的人较着劲,而焦点就在这根长长的捕鲸索上。
每一个人都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也无法动。
有的为降低重心,身子甚至像虾米一样地曲起来,生怕自己一动,哪怕就是微微的一下,就会被抛进旁边翻滚的波涛之中去,永不会回来。
无数的悲剧都是那么发生的。
小艇像打摆子一样在海面上挣扎着、震颤着,同时嘎嘎作响。
好像整个太平洋和大西洋都从他们的身边掠过了。
他们就这样舍死地追着那只鲸在海面上飞驰。
终于,那只鲸的奔逃的速度开始降了下来,并且,越来越慢。
“那家伙筋疲力尽了!”
斯塔布对着舱里的伙计们嚷道:
“快,靠近它!”
小艇驶近那只已经快游不动的大鲸。
斯塔布“扑通”一声跪在了船头,一枪接一枪地向大鲸投去。
鱼枪一枝一枝地扎在大鲸的头上和身上。
小艇听从着斯塔布的命令,不时地前进或后退。
大鲸流出的血已经把四周的海水染得一片血红。
大鲸垂死的身体在血水之中不断地翻滚着、挣扎着,但还向前游去。
好几海里的海水成了一条血路。
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被血红的海水映红了面颊。
鱼枪还在不断地投向大鲸,一枝又一枝。
有时候,鱼叉从大鲸身上拖回来之后就已经弯了。
这时,斯塔布就迅速地把它们在船头敲直,之后,再把它们投向大鲸。
大鲸的鼻子里不断地向天上喷着水柱,一次比一次低。
终于,水柱渐渐地消失了。
“靠过去!”
斯塔布命令。
小艇靠在大鲸身边,近得只要斯塔布一伸手就能够得到它的躯体。
斯塔布一枪一枪地在大鲸的巨大的躯体上戳着,每一戳都使大鲸向着死亡靠近一步。
突然,大鲸从昏迷之中醒来,又开始猛烈地翻滚。
小艇退后了一些。
船上的人在不远处看着这家伙在血水里盲目地挣扎,知道它已经离死不远了。
大鲸临死前的样子让人感到很是恐怖。
终于,那大鲸痛苦地最后抽搐了几下,喷水孔里喷出一团团血红的东西,直喷向天空,又落回到它的身上,顺着它的躯体滑进海里。
大鲸的心脏崩裂了。
“它死了!”
塔斯蒂哥对斯塔布说。
“是呀,我的烟斗也火了。”
斯塔布从自己的嘴里取出烟斗,磕出烟灰,当风扬向了海里。
斯塔布望着大鲸,这只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的大鲸。
大鲸漂浮在水面上,像一座小山一样。
62.英雄的标枪手
每一个捕鲸过程之中,都有两个人物的作用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舵手和标枪手。
在捕鲸业,尤其是在下到了捕鲸小艇上的最后关头中,每一项分工都是严密有序的,各岗位之间既分工又合作,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谁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因为,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或者说是失职,就会使整个捕鲸工作前功尽弃,甚至会有人因此丧命。
每当捕鲸小艇离开了大船,开始实施对目标的攻进之后,这时候,这只捕鲸艇的临时舵手,就成了这只小艇的指挥官,一切人都要听从他的号令,而在最前面划着第一支桨的那个人,则正是我们要说的标枪手。
捕鲸工作对标枪手的要求是很严格,甚至是很苛刻的,因为从很大程度上说,他是整个捕鲸小艇的第一进攻者,他的攻击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整个捕鲸过程的成败。
从这个意义上讲,标枪手承受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成功了,大家会拥戴你为英雄,船长也对你赏识不已,而失败了呢?就会十分的倒霉,周围伙伴的取笑、挖苦甚至咒骂,就会不断地袭向你,有的甚至还没有回到大船上接受船长的咆哮,就已经在小艇上气炸了肺。
能否任用一个好的标枪手,对于船长来说也十分的重要。
为什么有的捕鲸船能满载而归,而有的捕鲸船却满载着一船食物出海,归港时竟没能带回一桶鲸油来呢?
原因可能很多,但有一条肯定跑不了,那就是:老板或船长没有选对一个好的标枪手。
从任何角度来讲,标枪手都是整条捕鲸船上的超人。
首先,他要有一条结实得无人能比的胳膊,这只胳膊能保证他把那只十分沉重有力的标枪一下子扔出二三十英尺以上,尤其是第一枪,更要保证极高的准确性和成功率。
不仅仅是扔标枪,在没有开始投标枪和投枪间隙的时候,标枪手还要和其他桨手一起扳桨,而且还要和别人一样地卖力气。
不要以为这就完了,标枪手还有一项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充当全船的号子手。
不管紧张到什么程度,用力用到什么程度,他都得不停地呼喊和叫嚷,反反复复地,调动和鼓舞他的伙伴们,直到大鲸一动不动了为止。
经常是大鲸精疲力竭地死去了,标枪手也精竭力尽地倒在了船上。
标枪手是一个捕鲸船的榜样和力量所在,当指挥者大喊着:
“标枪手,站起来,给那家伙一枪吧!”的时候,这个英雄(如果他是的话)便浑身闪着光彩地产生了。
他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弯着腰,转身从叉柱上抓起他的标枪,用尽力气投向即将成为他的枪下之鬼的巨鲸。
标枪向目标飞去,紧接着是伙伴们的一片欢呼。
63.令大鲸也令自己生畏的标枪
标枪在没有被标枪手使用之前,一般是被放在叉柱上的。
所谓的叉柱,实际上是用一种特殊的树杈做成的,大概有两英尺左右的长短,垂直地插在接近艇头儿的右舷边上,也就是说在标枪手的位置旁边,标枪手可以随时接受命令抓起标枪,就像一个猎人听到狼嚎,迅速地从墙上取下自己的猎枪一样。
一枝叉柱总是架有两技标枪,也就是头枪和二枪,每枝枪的后面都接着一根捕鲸索。
在通常情况下,如果两枝标枪都能被标枪手投射出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因为这样一来两枝枪都能发挥作用,二来也不会留在船上给人们带来危险,要知道,当大鲸被扎中之后,捕鲸小艇翻来颠去,捕鲸索带着凉风飞舞,那枝闪着亮光架在人们身旁的标枪是让人们感到多么可怖。
但大多数情况下不可能接连投出两枝枪的,因为第一枝枪在扎中大鲸之后,大鲸就已经开始折腾起来了,标枪手根本没机会再给它加上一枪,所以在这时候就只能快点把剩下的那枝标枪扔掉,扔到海里去。
扔到海里去的那枝标枪,也并不是就此没有了一点儿危险,它在水里浮着,随着波浪荡来荡去,在捕鲸小艇和鲸鱼之间不时地出没着,依旧让人十分担心,一旦它那锋利的刀锋碰到捕鲸索,把捕鲸索割断的话,那一切又是前功尽弃了。
在四只捕鲸小艇同时和一只强壮又狡猾的大鲸争斗时,场面上经常是漂着八到十枝标枪,因为每只小艇上还配有备用的枪,为的是头枪没有起到作用,又找不回来的时候,随手可以拿来用的。可以想像,那是多么得让人神情紧张啊!
直到大鲸四脚朝天地完了蛋,这些标枪的危险才算解除。
人们这才长出一口气,从海面上捞回这些威胁着大鲸也威胁着自己的武器。
64.斯塔布的晚餐
我们杀死那只抹香鲸的地方,离我们的大船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
好在天气不错,风不大,也没有什么浪,这让我们能够容易点儿把那庞然大物拖回到我们的大船边上去。
我们把三条捕鲸小艇串在一起,拖着我们的战利品缓缓地往回划。
以前我们只是听说过,现在可是体会到在中国的大运河上做纤夫的滋味了,不,应该说,我们现在的感觉比那滋味儿还要难受。
我们三条艇上一共有十八个人,三十六条胳膊在使劲地划着,划了很久才见那庞然大物移动了一小段儿。
一个钟头过去了,又一个钟头过去了,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们才把那家伙拖回到“裴廓德号”旁边。
亚哈船长站在船头,一路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