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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忘记了船上一直持续了几天的不快。
这时候,船上的所有人,从船长到大副,都被惊动了。
他们的情绪激愤起来,他们忘记了有关这条恶鲸的传说,开始急于捉住这条著名的白鲸了。
一阵忙活之后,四条小艇下水了。
一阵紧张的划行之后,他们接近了莫比·迪克。
拉泰手里拎着标枪,站在船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下巴上的伤痛,而变得勇猛无比。
斯基多在这条小艇的后面划着桨,盯着他的仇人拉泰,同时洪亮而振奋地喊着号令。
过了一会儿,莫比·迪克被他们扎中了,并且被拴住了。
拉泰立在船头,大叫着,让小艇靠近鲸背。
就在小艇穿过白色的泡沫,接近鲸背的时候,好像是在下面撞上了暗礁一样的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翻了。
大副拉泰被摔了出去,正好落在大鲸的背上。
小艇折腾了几下,又翻转了过来。
可是大副却由于在滑溜溜的鲸背上无法站立而被摔到了海里,并且和小艇拉开了距离。
拉泰在水里折腾个不停,他努力逃避着大鲸的视线,不让莫比·迪克看到他。
可是莫比·迪克不会放过他。
只见莫比·迪克迅速地转了一个身,张着大嘴冲向大副,一眨眼已经把他叼在了嘴里。
之后,莫比·迪克的头向上一昂,紧接着又向下一扎,潜到下面去了。
斯基多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当大鲸向下一扎,小艇被拉紧的时候,他迅速拿过小刀,割断了捕鲸索。
莫比·迪克被放走了,叼着大副走了。
等到小艇再次看到它浮起来的时候,大副已经不见了,只有他的破衣衫还挂在莫比·迪克的嘴边。
四只小艇接着追击,可是莫比·迪克已经没有踪影了。
这场劫难过后,他们的船终于靠在了一个小港。
那是一个很荒僻的小岛,岛上都是些野人般的居民。
斯基多他们按照约定,船一靠岸就集体跑了。
现在这条船只剩下船长、高级船员和几个水手。
船长只好请岛上的人帮忙,把大船翻过来进行修理。
同时为了防备岛上的人向他们进攻,他们不得不日夜警备。
船修好了,可是所有的人都筋疲力尽了。
船长不敢贸然出海了,于是他让自己的船泊离海岸,尽可能远一点,又在船头架起两门大炮,还把滑膛枪都准备好,用以提防岛人的骚扰。
之后,船长带着一个人,坐着他自己最好的那条小艇,驶向五百海里外的塔希提岛,准备雇些人回来。
船长驶到了第四天头儿上,遇到了一只大独木舟,他本想避开,可是那大独木舟却径直冲了上来。
靠近一看,那正是斯基多他们,原来他们进了丛林后,从当地人那儿抢了一条打仗用的独木舟,准备驶到另外一个大些的港口去。
这时,冲过来的斯基多让船长停下来,说要是不停下来的话就把他弄到海里去。
船长掏出枪,对着斯基多。
斯基多根本就不在乎。
“你想要怎么办?”
船长问斯基多。
“你去干什么?”
斯基多反问船长。
“我去塔希提雇些人手。”
船长答。
“让我到你的船上去,我什么都不带。”
斯基多说着,下水游了过来,一下便上了船长的小艇。
斯基多面对着船长,嘲笑着说:
“现在按我说的做,把你的船停在那边的一个小岛上,呆上六天,不准动。”
“好吧,我发誓。”
船长识时务地答应了。
斯基多看着船长的小艇靠上了一个小岛,把小艇拴在椰子树上,才指挥着自己的独木舟开拔。
之后,他们到了塔希提,并且顺利地在那里找到了新的差事,分别上了两条法国的船,随着去了法国。
他们离开塔希提十天以后,船长的小艇才到,他本来想以法律来惩罚斯基多他们,现在落了空。
故事讲完了,斯基多不知现在在什么地方,船长还在海上巡游着,拉泰的遗孀日日做着有关白鲸的梦。
最后,我发誓,这故事是真的。
55.面目全非
长期以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尤其是从我开始给诸位讲述“裴廓德号”的故事以后,就更强烈了。
这个愿望就是:给一只大鲸画像,画一个大鲸的真正的画像。
然而这个愿望此时此刻却无法实现,因为船上既没有画布,我也没有画家的手笔。
那我只能用嘴来画给大家听。
我会画得很仔细,很逼真,让所有捕鲸的人都确信它就是他们追杀至死,刚刚拖回船边的那头鲸。
只有赢得了捕鲸人的赞同,这被我用嘴画出来的东西才能被称为是鲸。
我之所以有这么强烈的画鲸的冲动,实在是因为:
在现有的以鲸为表现对象的画像中,根本就没有一幅可以让真正知道鲸是什么样子的人认为是说得过去的。
尤其糟糕的是:
即使前人把鲸画得不伦不类,让捕鲸人啼笑皆非,但还是使很多没有见过鲸的人深信不疑。
我强烈地想告诉你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想把鲸被扭曲的形象再纠正回来。
先来让我们看看前人把鲸画成了什么样子。
由最遥远的说起。
世界上最早的有关鲸的画像被发现于印度、埃及和希腊的雕刻作品中,这是鲸画像的最原始的来源。
应该说,鲸在古代艺术作品中,是被较为广泛地表现的,从庙宇、钱币和武器,到墓穴、奖章和生活用品,都可以发现鲸的影子。
当然,这里所说的鲸,是当时的创作者认为是鲸的那种东西。
只是,除了创作者的主观思想和宗教精神之外,原始的鲸像中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肯定的真实的东西。
换句话说,没有一只鲸可以让我们认为它是鲸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画中的鲸和实际的鲸相去实在是太远了。
就是公认现存最早的印度的鲸刻亦是如此。
那么除了上古的表现之外呢?
基督教画家可以说是绘画领域中的高明者,然而遗憾的是,他们的成就并不比上古的人强了多少。
在他们的画中,鲸被画成是一个只露出水面一英寸的怪物,背上有一种像背椅一样的东西,嘴巴倒是大大的。
文艺复兴前后,人们普遍认为海豚是鲸的一种,因而海豚的样子也就成了鲸的雏形,这是模仿而来的。
不管怎样,还是进了一步。
除了正规的绘画之外,在一些书的插页和装饰中也可以找到鲸的影子,但大多是稀奇古怪的画法。
上述鲸图的作者多是画家或其他类的艺术家,而不是专门研究鲸类的学术家。
那么再来看一看鲸类学家是怎么来描画鲸的。
英国的一个地理学家创作过一本航行集,里面有几张鲸的插图。
虽然这部著作是很严肃的,可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插图无一例外充满着谬误。
其中有一幅,大鲸被画成一个大木排的样子,躺在结了冰的岛上,还有很多白熊在它的背上跑来跑去。
还有一幅,作者把鲸的尾巴画成垂直的了。
还有一个英国海军的舰长,他也写过一本有关抹香鲸的书,而且主要内容就是在墨西哥沿海捕获一只抹香鲸的经过。
只可惜,他的插图也有错误,他竟然把鲸的眼睛画成了五英尺长的大窗子。
即使是最应该科学准确的科学史的著作,也同样摆脱不了失误和可笑。
在英国的一本著名的自然史中,中间插有几幅鲸和被解释为“独角鲸”的画面,可是,在我们亲身见过鲸的人看来,简直是不忍目睹。
那里面的鲸,就像是一只被砍掉四条腿的母猪。
至于那条独角鲸,更是被画成了一个又像马又像鹰的东西,跟真正的鲸根本就不沾边。
可是这竟然有人相信。
以上的错误和我下面要说的比起来,就都不算什么了。
这就是在将鲸肆意歪曲方面做得最优秀的一个叫做退费尔的“科学家”。
在他的一本有关鲸的博物史里,他画了一幅所谓抹香鲸的示意图。
但天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抹香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