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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3-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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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学业,打破束缚他自由发展的精神桎梏。他告别布拉格,搬到慕尼黑,专心于写作。1921年底,在他给一个瑞士年轻人的信中写道:“为了在艺术上真正起步,我只得和家庭、和故乡的环境决裂,我属于这么一种人:他们只有在以后,在第二故乡才能检验自己性格的强度和承受力。” 
  里尔克在文学起步时很平庸,且是个名利之徒。他到处投稿,向过路作家毛遂自荐,在一个权威前抬出另一个权威,并懂得如何跟出版商讨价还价。 
  1893年年初,他在布拉格初次堕入情网。他写了大量情诗,并把第一部诗集《生活与歌》献给女友,这本诗集也是由她赞助出版的。两年半后,由于一次海边度假时的邂逅,他和女友分手了。三十年后,那位一直未婚而心怀怨恨的女友开始报复他:她出售当年里尔克写给她的信,并写文章辱骂他,说他是同性恋,长得奇丑无比等。 
  里尔克不久就全盘否定了《生活与歌》,甚至中止发行这部处女作。至于其他三部早期诗作《宅神祭品》、《梦中加冕》和《基督降临节》,他一生都还认为它们尚有几分存在的理由。他在 1924年一封写给友人的信中,描绘了自己青年时代:“我当时傻里傻气抛出那些一文不值的东西,是因为当时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愿望推动我,要向格格不入的环境表明我有权从事这种活动。我推出这些习作,别人便会承认我有这种权利。那时我最希望的是在社会中找到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人,跻身于精神运动之列。在布拉格,即使在比我所经历的更理想的情况下,我都感到自己被排挤在这类精神运动之外。我一生惟有这段时间不是在工作的范围中奋斗,而是以可怜的早期作品追求世人的承认。” 
  
  
  
  六
  
   
  我陷入困境。首先是关于里尔克的资料浩繁无边,包括他无数诗作散文艺术随笔书信日记,还有关于他的多种传记和回忆录。我就像 个初学游泳的人,在汪洋大海挣扎。而更困难的是,如何评价他一生的写作。 
  和里尔克相识是七十年代初,我从《世界文学》上初次读到冯至先生译的里尔克的诗,其中包括《秋日》。说实话,他并没有像洛尔加那样让我激动,我们并肩擦过。人到中年重读里尔克,才终有所悟。他的诗凝重苍凉,强化了德文那冷与硬的特点,一般来说,这样的诗是排斥青年读者的,只有经历磨难的人才准许进入。 
  他的写作高峰无疑是巴黎时期,特别是从 1902年到1907年这五年的时间。《秋日》和《豹》都写于这一时期。在我看来,《杜伊诺哀歌》和《献给奥尔甫斯十四行》的成就被人们夸大了,特别是在德语世界。 
  莎洛美一针见血地指出:“上帝本身一直是里尔克诗歌的对象,并且影响他对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存在的态度,上帝是终极的也是匿名的,超越了所有自我意识的界限。当一般人所接受的信仰系统不再为‘宗教艺术’提供或规定可见的意象时,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里尔克伟大的诗歌和他个人的悲剧都可以归因于如下事实:他要把自己抛向造物主,而造物主已不再具有客观陛。” 
  要想理解里尔克,非得把他置于一个大背景中才行。他从早期的浪漫主义向中后期的象征主义的过渡,正好反映了现代性与基督教的复杂关系。按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欧·帕斯的观点,现代性是一个“纯粹的西方概念”,而且它不能与基督教分离,因为“它只有在这样不可逆的时间的思想中才会出现”。 
  现代性与基督教的紧张,可追溯到文艺复兴及整个启蒙时期,虽然权威原则在宗教内外都受到挑战,神学仍是传统的基石。十八世纪后半叶兴起的浪漫主义,则是反对启蒙时期理性主义的一场新古典主义运动。而尼采提出“上帝之死”,正是对千禧年周期结束前带宿命意味的悲叹。按帕斯的观点,上帝之死的神话实际上不过是基督教否定循环时间而赞成一种线性不可逆时间的结果,作为历史的轴心,这种不可逆时间导向永恒。但问题在于,“在作为一个线性不可逆进程的时间概念中,上帝之死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上帝之死敞开了偶然性和无理性的大门……尽管每一种态度的源泉都是宗教的,但这是一种奇怪而矛盾的宗教,因为它包含了宗教乃空虚的意识。浪漫派的宗教是非宗教的、反讽的:浪漫派的非宗教是宗教的、痛苦的。” 
  而从十九世纪中期起至二十世纪初,世俗化运动和基督教的对立,似乎是对上帝之死的进一步的肯定。其实无论如何离经叛道,大多数西方作家都延续着犹太一基督教的传统。 “上帝之死”开启了宗教求索的新纪元,一种以自身为途的求索。 
  在这个大背景下,我们就比较容易理解里尔克的反叛与局限。他早期的浪漫主义对上帝之死这一主题的迷恋,到中晚期作品中对上帝之死的后果的探索,正反映了现代性在文学领域的嬗变,里尔克的诗歌与基督教的平行与偏离,最终导致一种乌托邦的新的宗教形式。他的二元性的信念是根深蒂固的,恰恰来自于基督教的心智结构。他的诗歌中反复出现的是二元对立的意象,诸如上帝/撒旦、天堂/地狱、死亡/再生、灵魂/肉体。换言之,他没有脱离基督教的话语系统,这从根本上影响了他在写作中的突破。而巴黎时期显然是他对这套话语系统的最大偏离,这与和莎洛美的恋情、俄国原始精神的感召、巴黎的世俗与厌世的对立,以及罗丹言传身教有关。 
  七 
  如果说我是你那几年的妻子,那 
  是因为你是我生活中第一个男人,肉 
  体与男性是不可分割的,无疑是生活 
  的本来面目。我可以用你曾向我表白 
  时所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向你坦白: 
  “只有你才是真的。” 
  ——莎洛美回忆录 
  一个作家的命运往往是被一个女人改变的。1897年5月初,在一位朋友家喝茶时,里尔克结识了莎洛美(kouAndreas—Salome)。那年她三十六岁,比里尔克大十四岁。莎洛美是俄国将军的女儿,在彼得堡冬宫附近官邸中长大,后出国求学,在意大利结识了当时尚未成名的哲学家尼采,尼采向她求爱,被拒绝了。他向朋友们这样描述莎洛美:“目锐似鹰,勇猛如狮,尽管如此,还是个孩子气的姑娘”,“是目前我所认识的最聪明的人”。除了尼采的母亲和姐妹,莎洛美无疑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后来莎洛美和弗洛伊德又成为好朋友。 
  莎洛美的丈夫安德里斯(FriedrichCarlAn· dreas),经过多年的冒险旅行后成为柏林大学东方语言系的讲师。当着莎洛美的面,他用匕首刺进自己胸膛,险些致命。在死亡威胁下,莎洛美同意和他结婚,但有言在先,从新婚之夜到安德里斯死去的四十三年中,她一直拒绝与丈夫同床。 
  里尔克一见到莎洛美就堕入情网。他在头一封信写道:“亲爱的夫人,昨天难道并非是我享有特权和你在一起的破晓时光?”在猛烈的词 

 
语进攻下,一个月后,莎洛美投降。整整三年,莎洛美成为他生活的中心。 
  莎洛美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尽管我们邂逅于社交场合,但从那以后我们俩就生活在一起,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对方。”“后来,里尔克紧随他的目标,即追求艺术的完美。很明显,为了达到目标,他付出了内心和谐的代价。从最深刻的意义上来说,这种危险毫无疑问存在于所有艺术努力之中,而且跟生活是敌对的。对于里尔克而言,这种危险更加严重,因为他的才华被转而用来对那些几乎无法表达的东西做出抒情性的表达,最终目的是要通过他的诗歌的威力说出那些‘无法说出的东西’。” 
  认识莎洛美后,里尔克的改变是不可思议的,从对风景气候动植物的感知到身体上的需求。比如,他开始喜欢素食,跟莎洛美在林中光脚散步。在这一切之上,莎洛美给予他的是安全感和真正自信。从两件事上可以看出,爱情穿透得有多么深:其一,在莎洛美鼓励下,他从此把名字按照德文拼法,完成了对自我的重新命名;其二,他的书写体大变,有一种老式的优雅。他们于1901年曾一度中断通信,大约两年半,即1903年6月他俩又恢复通信。里尔克在信中写道:“谁知道我会不会在最黑暗的时刻到来呢?”此后,里尔克和她的关系从顶礼膜拜转为相敬如宾,友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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