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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他废话,把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部相机,我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打算。我惊叫一声,拖着沉重的身体向桌下逃去。一个家伙抓住我,粗鲁的剥掉了我上身仅存的一件衬衫,拉开我蜷缩的身体,让我完全暴露出来。
“不要拍!住手!不要……”我挣扎,一个人就按住我的身体,我想遮住自己的脸他就拉开我的手;闪光灯在另一人手中不断亮起,将赤裸裸、痛哭的我记录在胶卷中。我像要被谋杀了一样凄惨的大叫。身体非常痛,而我的丑态不断落在一个曾想要我当他的模特的人眼里,我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向他求救,直到最后一丝幻想消失殆尽。
我因为叫的太悲惨嘴也被两只手用力的堵上了。
一切都结束了……瘫倒在地的我精疲力尽,连蜷起腿遮住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头重的抬不起来。
Peter沉默着,另两个人还沉浸在使用暴力的兴奋中,不住的对我看,小声的商量什么。
“想要照片就拿四千块来,限时三天。要不然我们只好不惜血本把你的照片贴满Y大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哪儿来那么多钱?
“那是你的事了。你在校外搞‘副业’会没钱?”
他们不屑的冷笑,有个人“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你们不要走,听我说啊!我哑着喉咙,两眼噙满了泪却吐不出一个字,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是梦吗?怎么会有强Jian、勒索这种事?我一定是在做梦,闭上眼睛,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都是做梦了。我还是那个阮非,平凡、不起眼,没有人想会欺侮我……
一件冰凉的织物落在我身上,“你的裤子。”冷冷的声音一下将我拉回现实。一看见这个去而复返的人,我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
我的眼里和脸上一定写满了害怕和悲哀,让他的表情暗淡了很多。他扭过头去,像是不想看到我。
“……我没有那么多钱,求你……把胶卷给我……”
“你去对他们说好了,我和这件事没关系,不会拿你一分钱。”Peter冰冷的说完,转身要走,“把衣服穿穿好,外面起风了。”
……你想就这样把所有的事一推了之?……你敢说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我看着他,眼泪随着要和他把一切说清楚的冲动一齐涌了出来,“……我值多少钱?!你和他们把我赌了多少钱?!”,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叫,“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么久我都以为你只是因为一些误会对我冷淡,我知道你一定是听见了那些难听的传闻才以为我是,是那种贱货,我以为……你还会对我亲切……我真是个单纯的傻瓜。
隐形眼镜早已不知去向,我拼命擦去泪水,可流出来的更多,世界一片泪光朦胧。
Peter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握成团,丢到我面前,“两清了,你……”
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我拾起纸团才发现那是人民币。慢慢的将纸币摊开……一张、两张……一共六张一百块。
心一瞬间痛的好象裂开来了一样……就是鞭子抽在身上也不会有这么疼。
你是什么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吧?可笑!Peter未说完的话语我已经猜到了下文。
伤及灵魂的侮辱让我顷刻间泪如泉涌,所有的怒气、悲伤、羞耻都化成了眼泪。
我是男人,不能哭成这种样子!手死命的捂住嘴,哭声憋在心里让喉咙痛的像要流血。我哆嗦着手去撕那几张纸头,却没有半分力气。
期待的越深,受的伤就越大……阮非你这个傻瓜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期待什么?我拼命挖苦自己,惩罚自己的无知。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对男人都会有幻想?我一直认为他和别人不一样,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暗恋他,因为忘不了他是第一个对我亲切的人……可是我是个十足的傻瓜!
只要还在Y大我就觉得全身疼痛难忍,止不住的想哭。我花了很长时间穿好衣服,挪动身体到校门外叫了车,直奔XX大厦。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栖身地了。
世界变成地狱时,Xing爱的囚笼未必不是天堂。冷酷、不可捉摸的Samon会折磨我,却一向愿意当我的听众,哪怕是最小的事。
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莫明的恐惧起来,万一连他也不要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没办法再想下去。
门铃响后的几秒比一万年还长,几乎要耗尽我所有的勇气。门后终于露出了Samon没有表情的脸。
“你?!……怎么了?”
我憔悴的脸低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向下坠去;疲惫不堪,强忍的眼泪一瞬间彻底投降了。
7
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难不成是苏州的水多,我是水做的?我觉得羞耻,更羞耻的是Samon执意要检查我的伤口,我不愿意他就用强的,逼的我情绪失控,疯了一样的大哭大叫。
我明明把一切都说了,包括难受的心情,可是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安慰。一早就该知道他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可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做这种事实在……
从身体深处流出的液体已经干掉了,Samon的体温不断传给同样赤裸裸躺在棉被下的我。身体是热的,心却很冷。
钟敲过十二下,他终于醒了。因为是午饭时间。
伸过懒腰,他饶有兴致的观察我的表情,简直让我无法忍受。
“怎么样,我的技术抚平了你昨晚的创伤了吗?”
侮辱夹杂着讽刺,还是如一的杀伤力。没有同情,没有怜悯,这就是Samon ,料到会受到我沉默抵抗的他继续挑拨我的情绪,“你喜欢别人用强的是不是?我要在你的小弟弟上做我的标记。”
我愤怒的瞥了他一眼。含着泪光,不知怎么就带了几分悲伤的味道,Samon阴阳怪气的表情一下收敛了。
在别人伤口撒盐是你的特长吗?我无声的质问他。Samon觉得无聊,停止了对我的讽刺。
和他共享了一顿并不愉快的午餐后,我返回了Y大。我必须解决这件事。
我先找到了Peter试图和他商量,他一脸冷漠,说:“我说过我和这件事没关系,要问你去问他们。”
“我怎么找他们?”
考虑再三,他写下了人名和地址,不耐烦的扔给我。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我一眼,好象我丑陋不堪。他竭尽全力只是要让我感觉到他的轻蔑。我心里没有一丝原先的想要解释的念头。
“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冷冷的说。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又辣又痛。
“……你放心,对你我也没兴趣……”
作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转头迅速消失。
晚饭时间我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人,小A,工美三年级的学生。由他又找到了剩下的人——阿猛共同谈判。
“我只有一千块,再没有钱了。”
“你会没钱?找你老板要好了。”
“……我没什么老板!”
“那你是没有固定客人,随便什么人都卖了?”
两个人不顾我铁青的脸色下流的低笑。
这是家生意兴隆的面店,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四千块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吗。你脚上那双乔登鞋恐怕就不会低于六百块吧。”
小A眼光很毒的把我周身打量。
“那是……”我几乎要吐出Samon的名字。我拿了他的东西却没拿过一分钱。四千块对我来说简直和四万没什么区别。
“就四千。顶多多给你两天时间。今天十五号,你二十号前把钱带来,我的电话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这样!到时候没钱你可不要怕丢人!”他们威胁着说。
口笨舌拙的我根本无法反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留下我付饭钱扬长而去。
我呆坐在吵杂的面馆里,对周围的一切再也听不到、看不到,唯一的感觉是彻骨的冷。
我穷途末路了……
就算真的去卖身五天也赚不到四千块。Samon说过Gay吧里一个零号的出台费最高也只有两百。就算我能拿到两百那得接多少人?!
唯一的出路就是借钱。
我绝望的思考着自己的情况:我在学校里没有一个朋友,名声也臭透了,根本弄不到钱;家里更是没希望,回去要钱等于就是等着这件事曝光。我有的……就只有我这个人。
所有能够借到钱的渠道都指向一个人:Samon。
想到他,我忽然一下打心底后悔,我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傻,骄傲的不屑接受他的“奖励”。那时侯说什么都要保持该死的自尊,而今天我想弄到钱,不管什么办法都行!——早知道早晚都要抛弃那种东西,我当初就不会那么倔了,我自暴自弃的想。
Samon掌握了主动权,凭着录影带就可以支配我,不会白给我钱。我必须让他借给我四千块。这可真是件不比骗四千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