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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进洗手间,怕被人看见我在哭就用水把脸淋湿。再抬起头时镜子里已多了一个人。
像狗一样追踪而来的男人向我下命令,“回去!”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开始渐渐相信他要把我逼上绝路才肯罢手。这么做会让他快乐?
“……我要回Y大……你找别人好不好……”
沉默了一秒,他发出了冷哼,“……给你一点颜色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做男妓的还挑三拣四,不想混了?!”
疮疤被狠狠的揭开,我顿时痛的脸都扭曲了。
“看得起你才叫你,不要不识好歹。”
正说着洗手间里突然响起了马桶排水的声音,一个男人钻了出来。
为什么我就没有发现洗手间里还有个外人呢?!他什么都听到了!我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把头扭了过去,但还是在镜子里看见了抛来的好奇、轻蔑的一瞥。
好不容易终于只剩下我和Samon单独谈话了。
“你是要我拖你回去?!”
“不要!……逼我Samon……我不想和他……”
“呵,卖屁股的也装清高,不需要我提醒你过去怎样吧?”
“……我不想做了……”
“悔改了?这可不象你,阮非。只要给钱你不是都会接吗?”
Samon叫我名字的语调让我全身一凉。
“!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把钱还给你,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是个,是个男妓,打我都会脏了你的手,求你放过我……”
Samon沉默不语,全身都透着寒意。
“我会还钱的,……你放过我,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我用最卑微的语气向他哀求,明知道希望只有万分之一,我还是不死心。
“……如果不想最后一年被退学,就拿3万块来。怎么样,没钱还我是不是又想去做男妓挣钱?”
他冷冷的笑了,我则惊恐的眼睛睁到了最大。
“我太了解你了阮非,你天性就是贱,就是喜欢被当成公共厕所用。不知道什么叫自尊,没有廉耻心,真不愧是高等教育出来的‘人才’。我可佩服的很哪。”
“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么,反正都是赚钱,姓洪的有钱的很。你要感谢我为你介绍这么好的主顾才行,不过别人说起来名字不太好听,叫拉皮条!”
“不,求你……”
“你就是个男妓,不Zuo爱做什么?要是你现在还觉得被我知道太多的事不好意思,那就赶紧把剩下的自尊、羞耻心都扔掉,赚钱才是你要做的。”
“走吧,跟我回去。把我教你的技巧好好使出来,保管让他给你买辆‘宝马’”
我被他的话挖苦、震惊的头晕目眩。Samon的分析恶毒却让我觉得是那么回事,有种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感觉。
我惶惶忽忽被带回了包间。
看见我再次出现根本没人惊奇,好象那是理所应当的。我坐回洪老板身边,他板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只要哄他高兴,和我上床就可以漫天要价了,那就有钱还Samon了……我心念飞转,脸上几乎要露出谄笑。理智突然跳出来大声斥责,没有脑子吗?!又一次不加思索的相信了他的话。我抬眼看去,Samon正喝着啤酒,向我投来冷冷的嘲笑。
……霎时间我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洞,没有一处可攀援的地方,我不停的向下沉去,停止的那一天就是摔的粉身碎骨的一天。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在静静观望,眼睁睁的看我死去。
不知什么时候人都散了。洪老板搂着我的肩把我带进他的车中,腾云驾雾一般到了一处房间,我完全不记得一路上说过什么话。洪老板拿出女人的衣裙让我穿给他看,我还化了妆。
Zuo爱远没和Samon一起来得激烈,洪老板人已中年,身材走形,连性器都被一大堆脂肪包围着,勃起都困难。
我坐在他身上帮他把荫茎插进我身体里,然后扭动身体让他高潮。玩了两次他就一声不吭,睡的像死猪了。
我拖着身体走进浴室,本想洗个澡,不知不觉就对着镜子看的出了神。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脸蛋这么漂亮,身材瘦小的像女人,可惜性感的锁骨下没有两团肉,腿间也多了一个丑恶的东西。我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可怜呢?
憔悴悲哀到了极点……我为自己悲泣。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没有把握住方向?没有坚定的意念?可是,那时的我除了将错就错的走下去还能怎样?
如果我没有考进Y大,如果我没有遇见Ray,如果那晚回应我的不是Samon……归根究底到底是命还是我贱?
不过我还可以做点什么来把自己洗干净一点。就当作对Samon的报复吧。
镜子里的我有一丝诡异,那种叫什么?死色?对,就是那种东西。
我极度厌倦,眼睛黯淡无光,嘴唇没有血色,它笼罩着我。我决定顺从天意了。
坐进浴缸里,一池热水温暖了我冰冻的身体,我乘着自己还有勇气,用钥匙链上的小刀在手腕上割下去。
痛的简直无法想象!我不敢看皮肉外翻的伤口,头枕在浴缸壁上,合上眼……滴滴答答液体坠落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10
圣诞节到了,气氛还算热烈,可惜没有下雪。梦游般的走在街上,只觉得冷。
只要是节日大家都喜欢,一对对情侣用身影装点的繁忙又寂寞城市街道,我看了觉得很孤单。
好想有双臂膀来拥抱我,哪怕是陌生人。
这么一想手腕立刻痛了起来,它又在提醒我该找个人结束单身了。长长的红色伤痕像条虫子粘在皮肤上,好丑。
几个月前我血淋淋的躺在浴缸里的样子几乎把洪老板吓出心脏病,托他尿急的福,我拣回了一条命。
以为我是因为被逼和他上床想不开才自杀的,洪老板息事宁人的包了我住院的所有费用,又给了不少钱堵我的嘴。
整整三万块,加上我的积蓄,还Samon的钱绰绰有余。我完全没料到莫名其妙的就办成了不可能的事。用句古话来形容就是绝处逢生吧。
当然,也有人认为我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学校方面知道我因为割脉住院,引起了不小的影响。三年不曾见过一面的班导亲自来看望我,想方设法打听我自杀的原因。我自然不能说出是因为为了保存仅有的一点自尊而选择了死。所以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我告诉他,如果把我妈叫来我就死在他面前。一个不想活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呢?
我的“同居密友”Samon躲藏的严严实实,没让校方抓到一点把柄,也让我避免了当丑闻男主角。
班上的同学迫于“同学情谊”天天来“看望”我,“照顾”我,心里的怨恨和不屑肯定不会比我的尴尬和厌烦来得少。好在这样肉麻的见面不是太久。
出院后,我直接去了Samon家拿自己的东西,顺便要他把钱点清楚。
Samon还是那么镇定,讥讽我说,了不起,然后拿起钱随便扔到桌上。他说,三万块就算一年的保管费,明年的也可以预付。
听了这话,身体一直都不好的我头晕目眩,几乎要摔倒在地。他不是想要钱,他是想逼死我。
他说,既然你那么会演戏,多演几次挣上十万八万的应该不成问题。
我觉得悲惨的好笑,他以为我那一刀是划着装样子的,天知道我是怎么从鬼门关回来的。我问他我究竟欠了他什么,让他要把我逼到绝路才罢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恨我。
他不说话,要结冰的脸上只有鄙视。
我把袖子卷起来让他看那道做不了假的伤疤,那么长那么深,如果不是想死,谁会下狠心这么对自己?但他还是那个表情——不信。
我没有办法了,摇摇晃晃的走进卫生间。我坐在地上,捏着Samon的刮胡刀片。
我哭了一会,觉得只有穿上雪白的长袍去另一个世界才能摆脱所有的烦恼。
刀片刚在右腕上切出一个血口我的手就被抓住了。Samon粗鲁的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向大门口扔,说,想死就死远一点,然后“砰”的关上门。
我一步也挪动不了了,坐在地上哑哑的哭,心底的悲鸣几乎要撕裂心脏。对走道里暗藏的窥望视线我已没了感觉。
忽然门又开了。像一年前我第一次哭着在他家门前出现一样,Samon伸手拽起我,把我拉回去。
门关上后他就让我坐在冰凉的地上,自己转身回房间看影碟了。
他只是不想我的丑样落入邻居眼中,丢了他的脸。
……仍旧没有一丝怜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吃空掉的罐头盒,而不是毕竟相处了两年的床伴。
这个人打过我,好几次还差点杀了我。他很生我的气,无法忍受我做“对不起他的事”。
而我,我曾经为了取悦他易装、浓妆艳抹的当女人,为了钱给他下跪、为他K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