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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说吧……”
我觉得有些不对,正伸手想要抓住她问问,不料她却忽的一个转身,白色的衣袖从我的指尖中飘了过去,缥缈轻盈。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我总算料理好了母亲的后事。
满目都是铺天盖地的白色,何家的祖坟里又多了一座新坟,母亲和父亲葬在了一起,我和墨岚跪在坟前,看着橘红色的火苗一点一点的吞噬了纸钱。
“母亲……以轩不能为您守孝三年,还望您原谅。”我拿起酒,在父亲的墓碑前一点一点的倒了出来,“父亲,您不会怪罪以轩吧……”
火苗在白色的雪地里越发的耀眼,一阵冷冷的风吹过,坟头的枯草顿时颤了几颤。
“好了,走吧……”我说着站起,墨岚却重重的朝父亲和母亲的坟叩了一个头,说:“父亲,母亲在上,墨岚自知身份低微,有幸嫁进何家,所作所为必定不会玷污何家门楣。请父亲母亲受媳妇一拜!”
我心里一阵温暖,把她拉起来,道:“傻样子……”猛然瞧见她的脸蛋上挂上了几串泪珠,便伸手轻轻抹去。
她却把脸埋进我的肩膀,低低的抽泣了起来,我摸着她的黑发,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了,谁也没说你什么,要是有下人敢说你什么,我就把他赶出府去。”
她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
看着她的秀丽脸庞,我心中不知说因该是难受还是苦涩。我这一生的际遇早已经注定,杀场征战,大漠奔驰,注定艰难曲折,多灾多舛。却还要拉上这个孤苦无依,无辜可怜的女子一起承担……
风掠过耳边,干冷干冷的,旷野里,只有几只黑色的乌鸦在顶上盘旋。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了,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借着灯火刚刚展开书卷,邱伯却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个东西,伸到我的面前。
“将军……这是婢女在收拾老夫人的房间时找到的。”
一瞬间,我看那东西分外的眼熟,拿过来,却不禁大惊失色。
一个镯子,和胤琅手腕上的一模一样。也是两条游龙相互盘绕,也是雍容华贵。我心下一惊,紧紧地捏住了它。
“就当没有找到过这个东西,知道吗?让那个婢女也不要乱说话!”我沉声道。邱伯虽然面露不解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屋里燃烧的蜡烛照射在我手里明黄的镯子上,我早已没有了看书的心思,只是盯着那个镯子细细的看。
蜿蜒的双龙似乎在明晃晃的灯火下似乎有了生气,在镯子上悄悄的游动着,一点一点的刺进我的眼睛,镯身上珠宝也好似突然的抹去了尘埃,没有一丝污浊;通体透着一股子灵气。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似乎有了重量。
胤琅说过,这是只有皇子才可以佩戴的皇家用品……
为什么,会在母亲的房间里找到?
烛火突然“啪”地爆开一朵灯花,我抬头,心中一片翻江倒海。
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蔓延上我的心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桌子被我碰得晃了几晃,我左手撑在桌面上,死死的抓住书卷。
我得眼前一片发黑,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等等……那晚胤琅不是在母亲房间里睡得么,他从小睡觉就不踏实……也许他不小心弄掉了镯子,他还不知道……
“邱伯,给我备车,我要进宫!”
夜幕让重重宫阙显得更加华美庄严,深重莫测。明净殿一片灯火辉煌,映衬的路上倒显得寂寥不少,银色的月光,轻柔地洒在地上,到处弥漫着一片凄切。我却没有心思看这一方美景,腿脚只是麻木的走着。
胤琅正在正室里批改奏折,见我进来,不由得笑了一下,停下手里的笔,道:“以轩,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来,朕记得你以前在朕身边可是连一会也不想多呆,怎么,今天突然的转性了?还是你想朕了……”
我心虚笑了笑,眼睛却看向他的袖口。不料却被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到底是不是胤琅的?
我只觉得揣在怀里的镯子隐隐开始发烫,硌得我难受不已。
胡思乱想间,胤琅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攥住我的肩膀,呼吸急促难以控制,“说了这些,朕就要管不住自己了……以轩……”
我吓得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他手中滑出来,他立即的不悦瞪了我一眼,道:“你可别告诉朕你是找朕来商量事情的,现在这么晚,朕想睡觉了。”
他说着摆了摆手,我的心就在那一霎那“腾”的往下沉去。
镯子依旧好端端的戴在他手腕上,在满室的灯火下,金色的光夺目到刺眼。
我的心猛地暗了下去,简直背后夜色还要暗。
不是他的……
“喂,你老看我的做什么,以轩,”他又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今天的样子很怪。”
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失态了,心里依旧是百味杂陈,怀里的镯子却像一块烙红的铁一般,心上隐隐作痛。
转身想走,却被他拥进怀里,他道:“就这样放你走了,朕才不甘心。”
微微回头,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复杂。转过身,我缓慢但是坚决的推开他的手,道:“皇上,臣现在还在服丧。”
他慢慢的垂下手,看着我,却不说话,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左手悄悄的抚上了右手的镯子,轻轻的,一圈又一圈,像是暗含心事。
他也有一丝的奇怪,我暗想。
烛火熊熊,静默了一会儿,我道:“皇上……臣这么晚了进宫,原本是想和您谈一下关于南方东越的事情,既然您已经累了,那臣明日再来。”
我说着躬身行礼,一点一点的后退,沉重的大门在我身后开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拉住我不放,只是一直在抚摸那个镯子,没有再言语。
第十五章
接连着几日,胤琅连连派人催我去述职,我都以母丧未完给推了回去。镯子终究是个心里的一个疙瘩,我斟酌了几番,决心去问自小跟着母亲的奶娘。
午后的太阳斜斜的照过来,院子被蒙上一层金黄|色,微微有些刺眼。我斜坐于书房里,吩咐人去叫奶娘。
奶娘来了,我支开其他的人,让她坐下,才开口问道:“奶娘,我有些事情要问您。”
她笑着应了一声,头上的饰物摇了几下,引来一片哗啦声响。
“母亲临终前,究竟想要说什么?”
她神色变了一分,随即摇摇头,笑着说:“将军,您多虑了,老夫人那时已经是神志不清,说话也难免……”
我截断她的话头,笑着说:“奶娘,母亲糊不糊涂,我看得出来,她那时必定是想说什么事情,却被你给打断。”
奶娘脸上一阵讪讪,我拿起茶水,轻轻的吹了吹,道:“奶娘,你就不要骗我了。你脸上的神色就露了底,我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心思没有猜过,你岂能瞒过我?”
奶娘脸色一下子惨白,她把头扭了过去,肩膀微微颤动。
我哼了一声,重重的放下茶杯,冷下声来,道:“奶娘,我问你,我是不是这将军府里的主人?”
她没有回头,“是……”
“那你就回答我的话。”
她突然下跪,不住的叩头道:“将军,您不要逼老身了,老身不能说啊!”
事情果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看奶娘诚惶诚恐的样子,恐怕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一咬牙,沉声道:“让你说你就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奶娘听闻,愣了一下,突然惨惨的笑了起来,说:“将军,还请看在我给你喂过奶的份上,放过我吧。”
阳光从窗子里斜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显出一股无端的凄艳。
“说!”
她突然起身,浑身颤抖,道:“将军,您要是继续苦苦相逼,老身只能自尽了!”说着就要向墙壁撞去。
我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你要是敢寻死,我就让你一家都给你陪葬!”
话说得凶狠无比,她一时僵住,我轻轻一笑,慢慢地说:“就算我不杀他们,我也会把他们赶出府去,邱伯年纪那么大了,你们能拿什么养家糊口?”
她转头,不可致信得看着我,我收起笑容,松开她的手腕,后退了几步,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说,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话说得掷地有声,我端起茶水喝了几口,她身体抖了几下,一下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几行浑浊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喃喃地说:“小姐,你倒是先去了,把这些事情都留给了我,让我怎么办啊?”
说罢她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