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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是眼球,要的就是别人对你的注意力。”
同学们这下不笑了,一个个傻鸟似的坐在板凳上,心想到底是我们在耍老师还是老师在耍我们呢?
广告学老师说完还拿出一个物理测力器,说是可以测量出一个人的握力,哪位同学敢上来试试?
他这样做也无非是想吸引大家听他的课而已,但底下却没一个人敢动,大家都思考着老师这招会不会也是个陷阱。
见没人敢上来,老师只好自己叫了坐在第一排的某女生。该女生上去时脸上的表情就仿佛脖颈上被人架着把刀似的,腿也有些打颤。
老师鼓励她:“来握住这里,使劲,啊不错,一百五十。”老师像是在商店里和老板杀价一般报了个数字出来,一边还说:“这个女生力量真大。”
我猜那女的是被吓出来的,她以为这仪器里面藏有机关,只等她一用劲就会冒出一把匕首什么的扎在她手臂上,当她带着匕首去医院急救时,老师便会在教室说:“我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广告就是这样,要的就是虚假,但你沉醉于表面时,它会冒一把匕首出来扎死你,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我刚才为你们做的演示。”
女人在害怕时抓男人胳膊都抓的特别紧,也不顾男人们的感受就恨不得将指甲掐进肉里去,何况是个没知觉的握力器?从该女生超常的测验结果可以看出,不仅“知识就是力量”,恐怖也能成为力量。
女生握完测力器后陈浩坤跑了上去,我就算准他会上去的,想要显示自己对老师是多么热爱。而他一开始没上去是因为不放心,看见刚才那女生没缺胳膊少腿的心里顿时塌实了,也想上去表现一番。
陈浩坤使尽吃奶的力握了一下后,老师又报了一个数:“一百一十三,怎么搞得,你怎么比一个女生的力气还要小?”
陈浩坤以为握那玩意就跟踩破一个气球那样简单,哪知一脚踏上去后发现踩的不是气球,而是正宗的铅球。后背不禁微微出了点冷汗,定了定神后他对老师谄媚地一笑,转过脸向着大家,嘴上说:“我再一次向大家证实了,男同胞们并不总是扮演强者,他们也有失败的时候。”
他以为这样能博得女生的褒奖,可我搞不懂为什么他总喜欢将一个人的失误推到我们全体男人身上,说不定哪天他老婆要是生不了孩子,他又会说:“哎,地球上这么多男人,居然连我老婆的肚子都搞不大。”
(6)
系里面去郊游那天整个宿舍楼着实安静了一次,早上我躺在床上听打扫卫生的老头在走廊上骂人。
走廊上放着几个大垃圾桶,这些桶从最初竹篾的变成后来塑料的,再从塑料的变成现在铁皮的,经历了三个过程,就像是一个国家从封建主义到资本主义再到社会主义一样,每一次变化都意味着一次成长,但每一次成长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最早进F大时寝室走廊上放着竹篾垃圾桶,说是环保。可竹篾做的漏水,有学生搞恶作剧,将自己的洗脚水倒在了竹篾篓里,结果那个星期我们一层楼的男生平均瘦了两斤,因为吃不下饭。
后来学校里开会将竹篾桶换作了白色的塑料桶,除了防漏水,这样做的另一个益处是终于解决了那些没足球踢而又脚痒的家伙们的难题,让他们可以不进操场就找到做球星的感觉。一个星期后塑料还在,桶没了,地板上全是白色的塑料碎末,远看就像是从巨人身上掉下来的头皮屑,甚为壮观。
学校领导们都是从学生过来的,能体谅学生无所事事的那种痛苦,因此塑料桶废掉后他们没将学生一个个拉到操场枪毙而是摆了几个铁皮桶在走廊,心想学生的脚再硬也不能和铁皮媲美吧?
头几天的确没听说哪个傻逼拿铁皮桶当足球,校领导们做起梦来嘴角都挂着一缕浅浅的微笑,煞是迷人。然而接下来领导们则是连入睡都开始有些困难了。
学生们都是有文化的人,他们既然进了学校,照例是要儒雅一点,表露出一点君子之风的,而什么叫“君子”呢,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吗?因此球不踢了,转而吐痰。垃圾桶外围上那一条条的绿龙让人惊叹绿化的进程普及之快,都搞到垃圾桶这来了,看来地球恢复生态平衡指日可待。
负责打扫寝室走廊的老头早上骂的就是那吐痰的之人:“还大学生呢,素质不比猫啊狗的高多少。”
我躺在床上听见他在外面骂人,突然觉得骂人的反倒是高尚的。
一天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大半,下午五点多时陆续有春游的人回来。刚才还冷清非常的寝室走廊转眼便
充斥着喧嚣与嘈杂。那个人见人厌的“十几遍歌手”又重现在了走廊上。所谓“十几遍歌手”就是那个能
在五分钟内将一首流行歌曲漏词加走调连续唱上十来遍的音乐爱好者,唱完后他又总不忘用唐老鸭的嗓子讲一句:“嗨,大家好,我是刘德华,欢迎大家来到F大。”
有一次胖子实在忍不住,那个唐老鸭一唱完他就冲到走廊上大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
哪知唐老鸭不仅走调走得快,脚也跑得快,早没了踪影。走廊上顿时静得吓人,连一只蚂蚁在垃圾桶旁边挠痒痒的声音都能听见。
相比于其他正肆意挥洒青春的同学来说,李进东更像是一个文物研究员,因为他这次郊游从山上捡了
个古陶瓷回来。
见李进东那小子神神秘秘的,我也有了几分好奇,凑了脸过去看时,是一尊人面蛇身的陶瓷雕像,破损处较多,加上山土的黏附,整个瓷像看来酷似某古墓的出土文物。
“有点像是女娲娘娘。”我说。
“对,我也这么揣测的。”李进东边说边将雕像锁进了抽屉。
“女娲!”李睿尖叫了一声,他那一声叫唤让人感觉是他有个叫“女娲”的亲人刚刚跳楼自杀,而他现在正准备扑过去抱住她的尸首,他叫完了跑过来说:“好东西,卖给我吧,几两银子?”
“你上辈子是不是哑巴?怎么这辈子那么多废话?”李进东对李睿极为不满。
李进东对于本家李睿的不满情绪其实由来已久。我的寝室在三楼,编号为三零三,里面本来住着四个
人,除了张思宗和他女朋友在外面同居外,我,李进东和李睿是三零三的常住人口。这其中李进东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书本就是他的第二母亲,是后妈。与之恰好相反,李睿却是个十足的浪荡子,他逃的课比书呆子上的课还多,他的口头禅是“老子能考上大学和我姑妈生了对双胞胎是一码事,纯属运气!”。
性格上巨大的差异导致了李家兄弟在日常生活中舌战不断。李睿喜欢用泼妇骂街的句子骂人,而李进东更擅长用文雅或者隐晦一类的语句进行挖苦讽刺,也就说他们疏远的到了连骂人也骂不到一块处的程度。最后觉得实在无聊,李睿自付比较大度,也就不与李进东一般见识,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只当窗外雪花飘飞。
有时候我倒觉得李睿不应该如此大度的,不是说“心宽体自胖”吗,我担心李睿心宽了之后身体发福,到时候会缩小三零三的有效空间。后来还真如我所料,李睿日渐丰满,没几天就长出了啤酒肚,从“大度”转型成了“大肚”。
李进东骂完就出了寝室门,李睿拿出打火机把玩,一边自言自语:“给我点火,给我点火。”我看他是很想发脾气,但就是发不出来,因此借了打火机刺激自己:“给我点怒火,给点怒火。”
三零三电话铃声骤响,我见李睿只顾低头摆弄着打火机,也就懒洋洋的走过去,抓起听筒:“喂,找谁?”
“小宇,我听出来是你了。”电话那头的人说。
我辨了辨音,是武良烨。
(武良烨是我很铁的兄弟,铁到几乎可以拿去炼钢的地步。)
我记得有一次把这话对胖子说时,他纳闷了半天也没弄清这个“五粮液”到底是卖酒的,还是打铁
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他解释清楚。我说是我一哥们,从小玩到大,他老爸是大款,小学到高中一直和我在同一所学校,现在在W市念医科大学。
武良烨打电话来说你小子都上大二了,怎么不来W市找我耍耍,是不是你们F大往学生身上套了手镣脚拷,一出校门就招110逮捕?
我说怎么讲我也是F大的一份子,你这么损F大小心我跟你翻脸。
武良烨说就你那张脸翻过来还叫羿天宇,不会叫成宇天羿或者天宇羿什么的。
“我服了,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让你抽个空到W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