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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从惊谔到惊喜,拿了钱准备上车,胖子说:“等等。”然后他走过去问那个司机道:“是你打他的吗?”
“是的,他耍我。”司机说。
“你不知道暴力解决不了矛盾吗?你为什么不报警或是问明到底什么情况就动手呢?”
“老子。。。”
“砰”,我看见胖子往司机身上打了一拳。司机挣扎了一下,刚想发作,转念一想手上刚得了胖子的一百块,没说什么,灰溜溜上车就走。
胖子朝我走过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还欠人家的钱?”
“不说了,”我说,“说出来丢脸,我现在要进寺里去。”
“不能进去,”胖子说,“那里正在施工。”
“施工?干什么?”
“我们公司承包了这里的工程,马上要把少云寺拆掉,建一座大的游乐场。”
“游乐场?那寺后面的许愿竹怎么办?是不是也毁掉了?”
“算了,我带你进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竹什么愿的。”胖子说着从旁边一个民工手上拿来一个安全帽,让我戴上,我们一起去了后山。
后山的竹子已经被烧毁,地上只有一些未处理干净的黑色木炭。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胖子从地上捡起一小截未被烧掉的竹子,看了看上面的字,笑着说:“这个傻逼在上面写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年华似水。”
“哼。”我从鼻孔里挤出一个音。
胖子对我说:“我们公司承包这里的工程后,准备花十年来搞建设。”
“那岂不是要在这呆上十年?”
“对,”胖子说,“我的青春将有十年埋葬于此。”
胖子说完了向我走来,问道:“我前两天看见宁静回来了,她怎么没去实习啊?”
我一愣,终于明白为什么宁静去W市那么快了,原来她不是从C市上的车,而是从F市动身的,至于她为什么回F市,我估计是因为我打电话和她分手让她觉得难过,一气之下回来了。
“想什么呢?”胖子推了推我。
“没什么。”
山脚下有一只田鼠跑过,飞快地钻进了杂草堆,我这才意识到这山脚下长满了野草,在野草的旁边还堆着一些废弃的垃圾。
望着脚下一堆堆焦黑的木炭,我悲哀地发现我的青春正如同被烧毁的竹林一般荒芜不堪。
尾声
那天中午我和胖子喝了点酒,到学校去走了一圈。
学校正忙着接待新生,我看到无数张稚气未脱的脸,他们带着惊喜或失落的表情打量着他们的学校,有几个女生在香樟树底下伸长了胳膊说:“我们终于进了天堂。”
我和胖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胖子点燃一根香烟递给我,我一把将他口中的烟拔了出来,连同他递给我的那支一起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胖子惊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动弹,就好象身后被哪个混蛋用枪顶住了一般。
我说:“现在那么多新生,我们应该做个好榜样,不要抽烟。”
“可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啊。”胖子不解地说。
“我们是失败了,可我们不能给他们失败的阴影。”
“那我该怎么办?”
“暂时不要抽烟,要拿出积极的态度。”
“羿天宇,”胖子喊了我一声,“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好消极,浪费了不少生命,如果现在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选择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了。”我伤感起来,朝胖子伸了伸手说:“你还是给根烟我抽吧,我有点难过。”
胖子疑惑不解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一看,说:“我刚才最后两支,全被你扔掉了。”
有一个男生和他父亲从我们面前走过,那男生的父亲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育着自己的儿子:“在学校不要抽烟,不要打架,不要喝酒闹事。。。”
男生很不耐烦的神情,看见我和胖子手中拿着烟盒,眼睛顿时一亮,咂了一下嘴唇。
男生走后胖子对我感叹说:“又一个教育失败的产物。”
“可以挽救。”我说。
“怎么救?”胖子问道,“把他脑子抽空了,洗脑?”
“不,”我说,“我准备写一部长篇小说,名字叫《青春荒芜》,写自己失败的经历,告诫后来者珍惜生活。”
“等你出名了我再写一部《我与羿天宇的荒唐年华》。”胖子喜上眉梢说。
胖子手机响时我正望着我们食堂的大门,心里掂量着我一年要消耗国家多少粮食,胖子一看号码,说:“这号码怎么有点熟悉。”
我回过神来,对他说:“你傻了,接了不就知道了吗?”
胖子接了电话,半天后说:“在,他在。”说完把手机递给我,“宁静打的。”
我一惊,颤抖着接过电话,宁静告诉我说她还在W市,想听我的解释,我说那我马上赶来W市,你等我。
见我要走,胖子甩给我五百块钱,拍着我的肩膀说:“大学没有顺利毕业还可以自学成材,宁静可只有一个,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怀着借来的的五百块钱,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怀着晕车的恐惧,我第四次坐上了长途汽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