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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这样应酬下去何时是个尽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有人进来找主任,我连忙抓住这根稻草,对主任说:“您先忙,我走了。说完就出门。”
主任似乎还兴犹未尽,她说:“走好,小伙子是个人才。”
我出门时顺手将门给关上了,门关的较急,关门时她又正在说话,所以我关门等于是将她的话给拦腰切断了,她最后一句话我少听了一个字,成了“小伙子是个人”。
“废话,老子不是人难道是鬼?”我出门时在心里极其不满。
(18)
早已是秋天,W市依旧骄阳似火。人们在马路上行走时感觉太阳就在头顶一两厘米,伸手就能将它摘下来一般。
我和武良烨买了菜到他的呓梦斋做饭,算是为我送行,还有个原因就是可以叫来欣儿。
欣儿对于做菜有着相当的天赋。我带消遣性质做了份土豆丝,差点没被她说成是铅笔芯。
“又黑又硬”,这是她对那盘菜的评价。
我失去了动手的兴致,我说“欣儿,今天在场就你一个是女的,不要说我欺负你,今天的饭就交给你了。”
“这难道还不叫欺负?”欣儿嘟着嘴问我。
“不算欺负,”我说,“这叫信任。”
武良烨在一旁坏笑,欣儿说:“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武良烨连连求情,这才留住欣儿。她趁机提要求:“做饭可以,就是小宇那张嘴不能围着我。”
我答应了她,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这嘴好像有点毛病,不饶人似的。
欣儿烧饭时我问了她一句话:“你在家经常给你爸妈烧饭吧?他们一定幸福得发晕,是吧,欣儿?”
欣儿停止了手上的活,眼角滑出两点眼泪。我吓傻了,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
武良烨看见欣儿哭,杀了我的心都有,他以为我惹欣儿生气了,揪了我的耳朵让我向欣儿道歉,欣儿拦住他说:“不关小宇的事,是我自己想哭。”
我和武良烨面面相觑。
那天欣儿在饭桌上说了一些事,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她说的每一个句子。
(19)
人生如果真是一场戏的话,我注定只能做一名悲剧演员。
这出悲剧的开场还得从一位导演说起。那年我读初三,有天我妈的一个朋友来我家吃饭,那人是在影视城给人跑龙套的,有一次在一个电影里客串了一个导演,从此便以导演自居,加上他姓贾,所以大家都喊他做“贾导演”,开始他以自己的姓氏后出现了“导演”二字兴奋不已,时间长了他渐渐觉得有些别扭,总被人呼为“假导演”好象有骂人的嫌疑,于是喝令周围人喊他“贾导”,这样做的另一个收益是与唐朝苦吟诗人贾岛扯上了关联。
贾导那天吃饭时看见了我,顿时就仿佛他老婆突然宣布把他这个月的薪水交给他自由支配一样,一脸惊喜地对我妈说:“真想不到欣儿现在变这么漂亮了,如果让她参加选美,绝对前三甲。”
我把那话当成是恭维,可我妈却不这样想,她认为一般导演的眼光都是锐利有如鹰鹫,不可能看错什么,即使看错了也是一种另类艺术,于是我妈制定了我择业的准绳,说是让我作好竞选环球小姐的准备。
我爸那阵子很少回家,回家也没有多少话,可自从我妈说要打造环球小姐后我爸回家说的话可就多了,不过都是骂人的话,也就是说我爸妈在吵架。
我开始还以为他们吵架的内容是关于我,结果我错了,是我爸有了外遇,他只是拿了我作为了借口。
吵了有两个多月后他们离了婚,我被判给了我妈。
有一次在马路上碰见我爸,他正搂着一个丰满的女子逛完商厦。我爸见到我时先是愣了一会,然后他走到我身边问我:“欣儿,你妈还好吗?”
“对不起,李先生,你现在无权过问我的私生活。”我愤愤地说完这些话后扭头就走,有谁知道我一扭头就是泪流满面?我知道我这句话一定让我爸很是尴尬,但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我回家后没向我妈说起这事,我怕她伤心。离异之后我妈突然变沉默了,半天不讲一句有话。这段时期我妈的好多朋友都跑来安慰我妈。其中一位姓王的阿姨说的话我记忆最深。
她说这男人就好比是出租车,别指望他会载你一辈子,有什么好难过的,你认识他之前不就自己一个人过吗?
诚然她这个比喻用得不是很贴切,可她劝说我妈的诚意让我感动。开头她说话我还对她抱有好感,但她说到最后就越说越离谱。
她说千万别为一辆出租车的离去而失落,后面多的很,赶紧趁自己还年轻多找几个,依你的实力,开个出租车公司都行,这男人啊,千万不要只找一个,先搞上他十几二十的,再慢慢挑,不如这样,我们合伙开个出租车公司,轮流着开车。
她还要就着她的出租车理论往下宣讲时我冲出来吼道:“滚!”
当时不只那位王阿姨,就连我妈也愣了半天,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温顺的我会如此大声地呵斥别人。我妈后来抱着我说:“有了欣儿,我什么都不要。”
我在极其杂乱的心态下读完初中,原不指望能进重点的,最后老天很不开眼地让我进了二中,要知道我们班同学平时做的最多的梦就两个,第一:学校连放一个星期的假并且不布置假期作业,第二个梦就是考进二中。进二中后我在心里起誓一定要考个好的大学来回报我妈。我妈那阵子高兴,经常和人打打麻将,没了以往的自闭倾向。
我爸妈离异给这个家带来的阴影正在慢慢消散,我以为我的生活将步入正常轨道,不会有什么偏差了,然而谁也没想到,学校并没有给我一块净土。
当时我们学校谈恋爱的学生那真是比夏天挤在臭水沟的蚊子还多,走哪都能撞上一堆。学校里给我写信的人更是比毕业班的试卷还多。我在纳闷之下打开过几封,从此便发誓不再碰那玩意。
信上的内容无非是从哪本情书上摘录的句子,最后却满纸辛酸地说为了构思这些话耗了我几个星期,都是熬夜写的。你想想抄都要抄上几个星期哪还有什么水平?还有人故意在句子中部划上几横,显示修改过。有几个学生抄得是同一封情书,都声称自己是原创作者。我要是编辑还真不知稿费该给谁呢。
最令人厌烦的是有人用手指蘸了红墨水写的一封信,说那是血书,还说如若我不答应爱他,他会在今年的十一月十一日的十一点十一分从市中心某高楼的十一楼往下跳,他说因为得不到我的爱,就宁愿成为光棍界里的信仰。
他以为爱情是可以像人质一样拿来要挟的,退一步讲,就算他要挟得很成功,凭此手段获得了爱情,那他将不再是那个爱情的男主角而只能称为杀人犯。
我在平淡却不平静的环境中过完高中,最后进了W大学。我说我的高中不平静是因为还有件事,我也不防告诉你们。
欣儿讲到这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搜索什么。我斜眼瞟了瞟武良烨,他以淡漠的眼神用筷子在盘里搅和,我能看出他的心已经飘出了很远,普通的招魂术把他是唤不回来了。
有一天,是我读高二下学期那会,我们班有个女孩过生日,她邀我去她家参加她的生日Party。我们以前都不是很熟,我不是说过吗,我一心要考大学,和班上一些人走的比较远。她突然邀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答应了。Party在她家举行,当天晚上我去了她们家,班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同学,他们见我也在场,拼命逼我喝酒,我推却不过,只好仰着脖子喝了,那天我真喝醉了,醉了之后。。。
醉了之后我到那个女生的房间去躺了一会,结果被那个女生的哥哥强暴了,我当时浑事不晓,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时在自己家里,我妈说是那个女同学叫车送我回来的。
回到家我就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我妈让我去医院检查,医生检查之后怀疑我被人强暴了。我当时感觉闷天响了个雷,天都塌了。我妈让我说出那个男的是谁,我说我不知道。我妈都快发疯了,一再逼问没有结果后她报了警。
青春如水一般流逝,我却撞上了水底的暗礁。
警察追问我的那几天我特别烦躁,但他们很快就查出来是过生日那个女生的哥哥干的,他被送进了监狱而我在学校却再也没有抬起头。我得了忧郁症,后来被迫转学,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我才稍稍有些好转。高考分数还算可以,毕竟我以前学习很用功。
上高中时我曾幻想着大学的生活就像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