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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说不等了就要走时,天空竟一个闷雷,雨便瓢泼般的下来了,并且下到十点钟也
没个住头。没办法,岫只好住下来,好在有两个卧室,加上平时在一块又玩得厮熟,
一男一女,一人一室,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睡着睡着马万寿竟打开岫住
的那间房门,爬到岫的床上来,外面雨下得忒大,岫觉得反抗也没有用,就任他在
身上窜动。在马万寿浑身流着汗安静下来的时候,岫说:
“覃凯歌还没有沾我的身子,这下他肯定不会要我了。”
马万寿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说:
“我会要你,已经不是一天的。”
岫噙着泪问:
“虹怎么办?”
马万寿回答:
“她自己走人,反正谁跟谁也没正式登记结婚。”
岫便用被角擦了擦眼睛。
时间又过一多月的光景,这事就在四个人中间摆明了。其实虹还是挺明智的,
似乎也不在乎。在马万寿和岫结婚那天,虹还送来一大束鲜花,并祝贺说愿你们的
生活花繁似锦锦上添花,并且在以后,她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照样和岫和马万
寿一块玩,还教会岫玩麻将。只是和马万寿再也没有那回事了。
总林铺果然名副其实。郁郁葱葱的林子把个小镇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进入就有
一种返归自然的感觉溢来。它位于安徽和江苏之间。
马万寿下了火车,正踌躇着走出火车站时竟意外地看见一块写有自己名字的纸
牌正高高地举起着。他立即走过去,先把那位举牌子的年轻人打量几遍,结论还是
不认识。他就问:
“是接我的吗?”
那位年轻人反问:
“你叫马万寿?”
他点点头。于是那位年轻人几乎没有好好看他一眼,就先钻进身后的小车,把
车子发动起来才伸出头对愣着的他说:
“还不上车等什么?”
车子开了很久,那位年轻人都一直专注地开着车一声不语,而马万寿则心里在
打鼓,可是人家不吭声,自己又不知怎么开口。想了想,马万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
烟递过去,但是年轻人还是看都没看说:
“车内请不要抽烟。”
弄得马万寿挺尴尬的,就把烟重新装回袋里,干咳两声还是忍不住问:
“师傅,你是……”
年轻人回答:
“司机。”
废话,倒挺干脆的。马万寿想。接着他又不失时机地问:
“我们这是去……”
年轻人接上话说:
“上海。”
上海?这地方马万寿可从没到过。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到年轻人那副冰凉
的面孔,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小车又跑了两个多小时,路就开始变宽变平滑,道两边的楼房也越来越高,越
来越显示出大都市的风范来。大约又跑了五十分钟一个小时的光景,就正式进入上
海市。马万寿正在左右往窗外看时,车子竟靠路边刹住,年轻人依然不动声色地对
马万寿说:
“下车吧。”
马万寿一脸惊异,说:
“这……”
“对,就这。”
年轻人重复一遍,又说:
“包车的人讲好的。”
这时马万寿才算明白,这车原来是别人租来接自己的。于是他就从车里挪出身
子,还没等站稳,那车又“吱溜”一下窜走了。
下车后,马万寿才觉得好累,仿佛这几个小时的车竟像坐过一个世纪那样长久。
他想既然有人租车要把自己拉到这儿,那么肯定就会有人来找他。但是看看如行云
流水的来往车辆来往行人,竟没有在他身边停下来的,大上海似乎没在意他这么个
人的到来。也许,对于上海来说,他这么一个马万寿实在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他自己明白,现在要做的事是等,等与他这次远行有关的人或事出现。于是,
他从上午十一点等到下午,直等到华灯初上以至群灯阑珊,他也没有离开一步,怕
与他有关的人失之交臂。这其间,马万寿没有吃一口饭,肚子叫得咕咕响;这其间,
他还想过给岫打个电话。由于一路上思想太多,竟然忘记了给岫打电话,可怜的岫。
马万寿此时也感到一阵孤凄。看看已至午夜,一阵街风袭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冷了
一下。这时,马万寿开始觉得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他便决定现在就给岫打电话。
电话打了好久才打通,那头传来的声音一听就是岫:
“喂、喂——哪、哪里?”
岫在那头的声音喘着粗气。马万寿觉得挺奇怪,夜已这么深,还在干什么?他
忽然想起那事,脑瓜一紧,忙问:
“你在干什么?”
“噢,是你呀,都这时候了还能干什么。”
岫在那头回答说。这时马万寿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岫。而没等岫对那个
男的说马万寿就问:
“他是谁?”
“还能是谁?凯歌!他在你走的当天就回来了。现在人家可是发大财荣归故里
哇……”
岫还要说下去,马万寿烦躁地吼道:
“不要讲啦!你可要放自重些,回去咱们算帐。”
没想岫更干脆决绝,说:
“好哇,我等着你,你可要快点回来。”
说完岫就挂了电话。马万寿又连喂两声,只好恨恨又无奈地放下电话。没想到
岫竟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来他还想打过去,想想又算了。
马万寿准备走出电话亭时,一转身,看见一个女孩站在面前,十八九岁的样子。
也许她已站有一会儿时间了,只是他自顾打电话没注意罢了。他正要开口,女孩倒
先轻启朱唇,说:
“先生,去住宿吧。我知道你在等人,但那人肯定不会来。因为你已从上午等
到深夜,都没等来,还是先住下再说。出门在外,身体要紧。再说我们的酒店服务
一流、收费标准、国营业务、安全周到……”
马万寿低着头向女孩摇摇手说:
“走吧。”
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女孩就把马万寿带到一家悬有“新野马酒楼”牌子的酒
店。看门面,也算得上豪华,服务也不错,根本没让费事,带他来的女孩很快就为
他办好一切手续,并热情地领着他去找房间。
走进房间,马万寿正要说谢谢,女孩却将门一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并且三
下五去二的就剥得只剩下两点三点没有暴露。他惊讶地指着女孩问:
“你、你这是干什么?”
女孩立刻换了一副嗲腔,说:
“让我来陪陪你嘛。先生——”
还没等马万寿再说什么,门却被“哐”的一声撞开,眨眼冲进来四个大汉,女
孩一见,立即一副萎靡的模样蹲在墙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为首的那个汉子
一把揪住马万寿便打,嘴里还说着好哇,你竟敢非礼我妹妹。
其他三位也不由分说,一齐动手一阵拳打脚踢,可怜马万寿连分辩的话都没有
说出一句。过了一会儿,也许他们觉得打得差不多了才住手。为首的那位仍旧用脚
踩住马万寿的胸口说:
“妈的×你小子胆子倒不小,告诉你,我们这可是正经地方。你说吧,公了还
是私了?”
马万寿算是明白透了——进了黑店。说又有什么用?自己还是放聪明点吧。于
是说:
“听老兄自便。”
汉子说:
“好!痛快。”
汉子对其他三位一挥手,马万寿袋里的钱腕上的手表就被卸下来。临末有一位
瞅着他的腰说:
“嚯,这小子熊样,还佩着真皮呢。”
于是连皮带连皮鞋都在劫难逃。最后,四个汉子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马万寿拖
出酒店,扔在街边的垃圾桶边,真的也像扔一包没有用的垃圾。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马万寿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冷。虽然如此,
可是他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被拖出酒店大门一瞬间看见的一个人,那个人怎么那么
像让他曾经发了三十万元的那个药厂的东北老板呢?就是他——但又拿不准。
天快亮的时候,马万寿闭着眼睛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生痛的腿上。挣扎着睁
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拾破烂的一只脚踩在他的腿上,一条腿高高翘着把半截身子伸
在垃圾桶里翻破烂。显然,在黑暗中拾破烂的没有注意到脚下踩着的竟是一条人腿。
马万寿一抽腿,拾破烂的立即从垃圾桶里弹出来,惊悸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