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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出手不够狠!”这是老头子刚认识罗耀阳的时候对他的评价。没有人能料到,一年后的罗耀阳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致人于死地。如果说社会是个大染缸,那么黑社会就是个大熔炉。两者的区别在于后者要改变一样东西比前者要快得多。
这是1999年的春天。罗耀阳刚踏入台湾这个祖国的宝岛,他是从大陆一路打拼过来的人,而“风神”,是他一直构思着可以大展拳脚的帮派,现在,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一年后,2000年的3月,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呢?
第一卷 休想算计我 第八节
2000年3月5日;梅雨季节刚刚开始;台北的市区笼罩在蒙蒙烟雨之中。
街上的人不算多,但是中央电视屏幕仍不知疲倦地播放着几天后即将进行选举的广告,里面的男女主持人带着令人怀疑的笑容说道:“欢迎你参与投票。”屏幕下面有一对情侣在拥抱;完全没有感受到“318”大选在即。这实在是非常平凡的一天。
也许是习惯了这样乏味的背景,当那名女子出现在忠孝东路路口时,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波动。她没有打伞,穿了一件长及膝盖的防水暗红色风衣,双排扣,典型的仿军式大衣,腰带松松地系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脚上是长统靴子,高跟,复古而经典的式样。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微眯着眼看着前面的电视大楼,栗红色的头发泻在肩上,上面集结了很多小水珠。
170的高度在人群中分外醒目——但是她不在乎,这个人就是杨舒怡,她现在正在品味某些东西在她头脑里渐渐疏远的感觉。
“3月5号啊。”只听到她喃喃地叹道,本来昨天是过去的“她”去日本读研究生的日子,但是现在这个计划被搁置了。回到过去所经过的到现在的经历让原本就成熟的她更改变很多。一年多来,她一直徘徊在页大龙和页千退之间,结果让她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这时,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非常好。”
“美女。”有路过的小瘪三头发染的像顶了很多绿色水草的乌龟,身上的衣服也是漏洞百出,看不出是衣服本身的漏洞还是自己后来先给捅的,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和她打着招呼,见她冷冷的样子慌忙躲开了,他们还是比较知趣的,在这样一个女人的面前,他们绝对得不到什么。
这时,一辆黑色林肯从对面的电视大楼里缓缓开出,杨舒怡看着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便有意或无意地注意着那辆车子,当车转弯看清车里人的时候,她脸上的肌肉开始纠结了:是他!
一群记者紧紧地围住他,伸长脖子,竖起一只只话筒,似乎在攫取一个宝藏似的,而这宝藏无非是一些人们不知道的玩弄权利的那些人的私话而已:“李先生,这么说您对这次大选非常的有信心了?”
“我们的信心来源于民众!”回答是标准的政治语言。
“能给我们多透露一点这方面的信息吗?”虽然记者们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就是这样的结果已经可以出一条很大的新闻了,于是他们更希望在这新闻背后多点东西,继续纠缠着问道。
“各位!对不起!李先生还要赶往慈善基金会,在3。18后一切都会有答案的!”随行的人拦住了记者,车子慢慢地再一个转弯,他们似乎还有些不甘,依然往前拥挤,几乎所有的人目标都落在车里那个男人的身上。
而车里的那个男人已经习惯这样的场合,根本没有搭理这些记者,近乎蔑视的转过脑袋,从眼角间看到远处有一个靓丽的女人,但明显只在她的三围上停留了一刹那,随即漠然地回头,上车径自走了。
杨舒怡忍不住跟着走出几步,牙齿开始发出“咯咯”的声音,是他,李权平!这个该诅咒的男人!他的凶狠对她表露的是四年后的事情,但对她却是难以忘记的。
也许是一时的得意忘形,她无意识地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路中央。一辆的士在尖锐的刹车声后,停在她晶莹细致的小腿面前,司机伸头出来骂道:“搞什么搞啊!三八!……”他住了口,因为眼前的年轻女子缓缓回头的样子让他有种无言的恐惧:她的眼睛由于某种愤怒变得很可怕,带着一种嗜血的动物神情,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那女子稍微歪了歪头,慢慢地向他走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张大了嘴巴,周围似乎变得很空旷,只有那女子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对不起……”他本能地道歉,但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女子把手伸向他,他本能地捂住头,大声叫道:“都说对不起啦!”
女子已经坐到车后面,关上车门,冷冷地说:“至尊名园。”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又恢复了,他耳边恢复了街上熟悉的汽笛声,还有车辆来往的声音,以及收音机里熟悉的DJ的声音:“请您关注今天的路面消息……”可怜的司机振作了精神,重新发动了车子,向高级住宅区开去。
刚才的气势到底是……错觉吗?他想,回头看看车后面,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美女。“小姐,您要去至尊名园啊?”
女子微笑道:“是的,您要小心驾驶。”甜美的话语是清脆的,其中隐藏的却是一股令人敬畏的力量,不知道是什么令一个似乎很困惑的人转变的如此之快。
司机不敢再回头观看,也不敢从反光镜中留意,一心的开着车子,因为在这以前,他还没碰到过一个这样令她害怕的人。
杨舒怡静静的坐在那里,但她的心理此时是非常明确的,因为晚上她要见一个人,这也是很久以来她做出的第一次极不情愿的决定。轻轻的拽着右手的食指,接下转紧,竟发出轻微的声响,那骨头摩擦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她又想起过去的这一年,感觉到她自己的弱小,一股愤怒的力量升起……她低头看着她自己修长的手指,脸色一沉,心中已然有了坚定的目标……
不一会儿就到了晚上。雨还在下,飘飘扬扬的雨丝,似乎永无止境。杨舒怡从车里出来,抬头看一眼这座城市里最豪华又最肮脏的地方,至尊名园,犹豫一下,便往里走去。
“真是令人伤感的季节啊。”里面最显眼右边角落的位置上,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正是晚上七点,人不算多,这二楼临窗的咖啡厅正好可以把对面体育馆的景色包揽眼底,在别人可是很好的一个位置,在这个男人似乎感觉到厌倦。他随手从衣服里找出一张信笺,上面是一首英国女诗人ChristinaRossetti的“TheFirstDay”。他看得有趣,不由开口念道:“IwishIcouldrememberthefirstday/Firsthour/firstmomentofyourmeetingme/Ifbrightordimtheseason/itmightbe……”
这就是杨舒怡要找的人,扬起声音接着说道:“SummerorwinterforaughtIcansay……”那个男人显然早知道有人从大堂方向走过来,但他没有回头,直到杨舒怡一直走来坐到他右边的小沙发上,并念完那十四行诗句的前半段:“……Sodulltomarkthebuddingofmytree。”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Guerlain的jicky!这是你的吗,jicky小姐?”(jicky注:香水名称)
杨舒怡微笑的说道:“先生好鼻子。”
“我喜欢这款香水,更喜欢jicky的美人。”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的女子:个子高挑,栗红色的头发挽了个髻,面孔的轮廓太过于精彩,让人怀疑她是否混血的尤物,嘴唇微微上翘,是无邪的性感。黑色的小礼服,裙摆到膝盖上,露出光滑细致的小腿。
“罗耀阳先生,我希望能和你谈谈。”杨舒怡微笑着说,“关于几天后大选的事,我想给你个忠告。”
男人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风神’的事情,一向是老爷子做主,你应该找他。”
杨舒怡也挑了挑眉毛:预料是没有错的,2005年罗耀阳的意识还没有回来,在面前的只不过是2000年那个“将要率领风神投靠民进党的罗耀阳”(这是当年的大新闻)。但是,她要想办法阻止他的行动——他会做一个让2005年自己后悔莫及的决定。但是,如何在“他”回来之前说服面前这个浑身透着侵略气息的男人?她只有试试。
“你是‘风神’的首席军师,其实我知道,‘风神’很多重要的决定都是你下的,”她笑了笑,身体往前倾了倾,“继承人又体弱多病,你才是新生代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