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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鸢拧眉,瞥见那隐约晃动的几个女人脑袋,不禁腹诽。这夜狂虽然性冷,到底还是个男人,还是和逍银一样,偏好女色啊!
只是,当一窑艰难迈着步子顺着婉转的台阶爬上楼台之时,那方倚着栅栏而坐的男子愣住了。手里端着的美酒倾洒,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去。
那人依旧戴着银面,墨发如绸,披散着,丝毫没有一点为王的样子。
一窑的脚步总算是停住了,抬着魂鸢的手一瞬松开,那女子却是灵巧的在空中一个翻转,落在了他身前。
银发夺目,一窑愣了愣,蹙眉暗叹。这言灵咒总算是解开了!
可是——为什么他有一种身负针芒的感觉?
脑袋机械的转动,目光怯怯的看向那目光的来源——那方斜倚栅栏的墨衣男子。
惨了!一窑暗叫,脸色刹那惨白,就连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方才那一切,殿下肯定是看见了,现在殿下散出的气场,很明显在告诉他,他闯祸了。
目光怯怯的收回,忘了一眼一侧的红衣劲装女子。魂鸢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似乎已经将夜狂那骇人的目光,以及强大的气场隔绝了。
一窑再次叫惨,他多想喊一声,冤枉!可不是他自己要背魂鸢的,是那女人对他用了言灵咒,被迫的!
“殿下…”颤颤上前,他出口,才发现声音都在颤抖。
夜狂冷厉的看着他,尔后目光下移,盯住他的那双手,再然后又打量了他的双肩。还有——
后背!
这些地方全都是碰过魂鸢的,看得他莫名生火,体内妖血沸腾,现在就想提剑把那些与魂鸢有过接触的部位给砍了!
夜狂的目光徒然凛冽,吓得一窑后退半步。已经够了!殿下的目光已经将他千百遍凌迟了,真是比千刀万剐还可怕!
那阴沉的气场就连不远处献舞的舞姬都震慑住了,音乐停了,舞也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聚在了那墨衣墨发,戴着银面的男子身上。
魂鸢也打量着他,一脸的不悦。
“殿下…”一窑又唤了一声,尔后目光注意到一旁献舞的舞姬们。个个妖娆,容貌出众,只是他不明白,今日殿下怎么想起来看歌舞了?他平日里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吗?
难道——
一窑的目光向后看去,落在一旁闲闲四看的魂鸢身上。
“把他们带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任何人上来!”男子阴沉的开口,话如刀剑,直直砍向一窑。
一窑的身形又是一颤,立马点头:“诶!属下这就滚走!”他的话音轻快,简直如释重负,转步便大手一挥,示意那些舞姬乐师撤离。
魂鸢立在一旁,被一窑方才那麻溜的回答逗得嘴抽,忍不住弯了弯唇。这妖王身边的人,倒是比他本人有趣多了!
她两手负在身后,十指相扣,目送一窑他们一帮人顺着旋转的台阶下去,唇角凝着笑,久久不绝。
这一切都落在对面不远的夜狂眼里,面具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落后的一窑,怒道:“滚快一点!”
一窑吓得一个踉跄,宛然没了方才接待魂鸢时的沉稳模样,当即单手撑在扶栏上,翻身跃了下去。
魂鸢美目弯起,笑出声来,引得对面的夜狂莫名一望。
这一眼,他眸子里映出那女子姣好的侧脸。柔软的身段,柔和的面容,以及唇角放肆的笑意。那抹艳红的倩影似是散着光芒,姣好的身线深刻在他眸中,竟让他愣神许久。
“喂!”魂鸢回眸之时,向他扬了扬首,高傲的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那男子回神,好在银面遮住了所有的神情。许久,他才平复了心境,眸光清冷的看向对面傲然而立的女子。
真是多日未见,她的傲气不减反增!这女人!
“你,过来!”他与她一样,扬了扬首,抬起手,勾了勾食指。
魂鸢看得微愣,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眯眼:“我,不过!”她一字一句,似是挑衅。这男人这么张狂,凭什么他说过去就得过去。
得到这样的回复,夜狂恼了,当即顾不得自己威严的形象,起身一闪,近到魂鸢身前。
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揽过她的纤腰,身影又是一闪,再次坐回栅栏边,依旧斜倚。
仅是一瞬之间,魂鸢便坐在了他腿上,被死死的锁在他怀中。
面具下的唇角轻扬,得意的一笑:“这不还是乖乖听话了!”
语气几分霸道,一如既往冷淡。
魂鸢扣住他的手,另一手肘抵着他的胸口,愤愤的侧目看向那张银面:“放手!”她甚至不愿唤他一声,嫌累。
她说放手,夜狂却偏偏不放,反而搂得更紧。
银面凑近,贴上她的俏脸:“果真狐王的美貌是天下无双的!就连本王都要沉沦了!”他说着,戏谑的一笑,似是在将她与方才那些舞姬相比。
魂鸢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却懒得与他计较,手肘使劲顶了顶那人的胸膛,闷闷道:“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谁料,那人听了只是一笑:“嚯?狐王几时与本王客气过?”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刀剑相向,拳脚相加,她几时与他客气过了?
魂鸢愣了愣,细细一想,好像的确没有客气过!
既然如此——
她眼帘低了低,压下一片阴霾。夜狂尚且在笑,怎知怀里的女人竟然扭动了身子,脚尖一勾,破开他的双腿,随后身子一沉,坐在他双腿之间。
咚——
心湖里被扔了一块大石头,惊起千层浪花,汹涌澎湃的拍打着他的心墙。
面具下的俊颜徒然红了,小腹瞬间燥热,某处有了反应。
便是此时,那女子迅捷抬手。纤柔的手覆在面具之上。夜狂只觉眼前一黑,尔后光芒入眼,那张妖娆的俊颜就此呈现。他的肌肤雪白,与魂鸢有的一拼。只是此刻面上红霞遍布,双目里还夹杂着一些发在的东西,一瞬之间全都展露在魂鸢的眼前,看得她微微一愣。
执着面具的手半扬着,魂鸢另一手揪着夜狂的胸前的衣襟,依旧坐在他怀里。而夜狂,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搭在她香肩,心潮澎湃,小腹仍旧燥热。
半晌,魂鸢回过神来,手里的面具一扔,转手便掐住了那人的脖颈,眸光阴沉的道:“妖王殿下真是的!就喜欢吃罚酒不是!”她的语调轻快,捎着几分揶揄。
两人靠得极近,她手下的力道拿捏的很好,夜狂的呼吸还算顺畅,至少还能正常说话:“狐王这是在勾引本王?嗯?”他说着,邪魅的一笑,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那柔软的身躯向自己压了压。
腰间抵上一点硬物,魂鸢愣住,目光下意识的看去,正好盯住那人裤裆。
咳——
她咻地抽手,一巴掌拍在那人放在她腰间的手背上,身子似是羽箭一般弹了出去,退得远远的,一张俏脸烧得通红。
心跳砰砰砰的不停,她的脑袋里也是一片混乱,耳根发烫,抬手不停的擦着自己的腰间。那模样,似是被什么脏东西沾到一般,一脸嫌恶。
魂鸢的举动,落在那倚栏而坐的男子眼里。俊容沉了下去,面上戏谑的笑也敛起,眸光阴沉,嘴角略抽,就连那丹凤眼皮都跳跃了一下。
他很生气,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下身,更加生气。
“本王没碰过任何女人,你竟敢嫌弃!”男子的声音似是从牙缝间挤出的一般,隐约还能听见牙齿磕碰的声音。
魂鸢听了,冷眸扫他一眼:“谁知道妖王殿下说的话是真是假!指不定方才那些舞姬都被你染指过了!”面对夜狂,她说话依旧没有分寸,隐约有些毒舌。就好像是在说夜狂,表面上看起来不近女色,指不定私底下饥不择食,什么女人都睡!
这话听在当事人耳里,极其不是滋味!
夜狂猛的站起身,兀自压下心里的澎湃,与小腹的躁动,强忍着上去掐死她的冲动,缓步向她走去:“就算本王碰过了别人女人,碰你又如何!”他就是气不过,那女人方才那什么神情,那嫌恶的样子……
他今日不过是想着要见她,特意召见舞姬过来,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自己又无法遏制的对她好,对她温柔。那该死的温柔!该死的!
魂鸢后退,抬起手掌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夜狂顿住脚,被那冷漠无情的话惊住。心里的浪潮忽的平静了,面上的灼热褪去,仿佛再次置身冰窖。
他笑,笑容冷厉:“留着你这份勇气,咱们赛场上见!”他的脸色变得太快,快得魂鸢措手不及。
眼前的夜狂,与方才完全不一样,他的眸中没有温情,只有恨意,嘴角的笑嗜血,笑意略冷,未达眼底。
这个男人——
魂鸢摸不透!
她蹙起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