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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世间难能可贵的便是两情相悦。难能可贵,难能可贵!”
“千面兄对主子的倒是真心的!”那人幽幽的道,眼帘低下:“主子待你也是真心的!”
执起酒杯,千面与他碰了碰杯子,饮了一口酒。涩涩的味道,火辣辣的触感。
千面定睛,再三细看。此刻月下的面上却是浮荡着淡淡的忧伤,只是他扔在笑着,掩饰一般。
月下的嗓音略显温柔,窗外的月光映在他的面上,在那柔媚的面上洒下忧伤。
千面移步过去,落了座,那人便为他斟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幺乘心直口快,还望千面兄不要与他计较!”
而今,已经来到了人界,也没有旁人在场,月下便换了称呼,将彼此的距离拉近一些。
屋里只剩下月下一人,正在品一壶好酒。见到千面回来,便向他笑笑:“千面兄过来饮两杯如何?”以往他们都是唤他“千面公子”,因为他是魂鸢的贵客,他们不敢无礼怠慢。
夜色渐深,千面才回到酒楼。
那双眼睛,那么熟悉,真是像极了魂鸢。只是那怎么可能是魂鸢,魂鸢的眸中多的是淡漠阴冷,眸光却是十分澄净。而方才那女子,虽是弯着柳眉似是在笑,但是那双眼里,藏着满满的忧伤。那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子,仅仅一眼,千面便下了定论。
轿子从千面眼前经过,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抬起,正巧那轿中的人一手撩起了轿帘。四目相对,目光擦过,轿子从他眼前抬过。那一双露在面纱外的美目却让千面久久无法回神。
他回神,与行人一同让道两旁。只见一顶碧青色的轿子被人抬着过来,前后都有官兵拥着,看样子那轿中的人地位不低。
“让开让开!”前方传来官兵的喝声。
好像,的确与废物无异。
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吗?什么事都做不好,丢了皇位,也保护不了千禧,甚至现在还把魂鸢拉下水。
废物——
夜风刮着千面的脸而过,出了酒楼,他便融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目光微微失神,耳边尚且回荡着幺乘的话。
——
月下沉眸,烨华的话倒是有点道理。
幺乘面色不改,依旧一脸冷意,丝毫悔意都没见。月下本想跟出去,却听烨华道:“随他去吧!若是连这点打击都经不起,也不配留在主子身边!”
“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商量着!”他已然站起身,步子向门外迈去。
千面愣愣的点头,牵强的一笑,却是再没心思听他们讨论什么。
临走时伊燎再三叮嘱,要小心天山的人。他们都曾经被天山囚禁过,自然是尝过天山的厉害的。
屋子里一时静默了,月下抬了抬手肘,顶了顶那人的腰际,笑着圆场:“那我留下来陪着千面公子吧!你们小心些!”
“要我保护这个废物,还不如让我去找人!”他向来口无遮拦,此话一出,千面顿时困意褪尽,表情显然一愣。
“幺乘留下,保护好千面公子!”烨华不轻不重的声音说着,幺乘的面色突地变了。
日暮渐渐落下,他们果真在一家酒楼里落了脚。千面随他们穿越结界的门,早已乏了,此刻却强打着精神坐在桌旁听他们谈论晚上的行动。
千面一脸忧虑,被她这话逗得笑了。烨华的心思,他自然明白。寻找魂鸢,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若要他在妖界苦苦等着,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潇黎来了兴致,扬唇浅笑:“是打算吃饱了再去找主子?”
“那就先找个酒楼吧!”
烨华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伊燎大人允了千面跟来,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并不能帮上他们的忙。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找个地方,将千面安顿一下。
“皇宫还是晚上再去吧!”月下谏言,转而看了看落后的千面。
他们此次便是奉伊燎之命,前来寻找魂鸢的。已经过去了五日,五日来没有她的消息,不仅千面着急,就连伊燎也急了。朝中大臣已经开始不满,若是魂鸢再不回去,可就要出事了!
“去皇宫看看吧!”烨华说着,步子已经迈开。
潇黎在一旁低低的笑,目光扫了一眼长街上的人群,喃喃:“主子几日没有消息,会去了哪儿呢?”
烨华蹙了蹙眉,只听一旁跟上来的幺乘道:“早就说分头行动就好,也不会这么招摇过市了!”
一行五人,从巷子里出来之时,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其中男子四名,女子只一名。身着黑衣的烨华为首,随后便是红衣妖娆的月下。中间的男子穿了一袭紫衣,墨发高挽,面色惨白,仿佛精神未定。而其后便是橙衣的潇黎,收尾的是一名黑袍抱剑男子,正是幺乘。
稍稍热闹些的长安街上,人影依稀,烨华他们似是天外来客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一旁的小巷中。一行人浩浩汤汤,便从巷口迈了出去。
翌日天明,天气放晴,朝阳从云层后爬出,洒下一缕薄光。
——
“备马车,进宫!”
守在门外的一名婢女急忙进来,目光压得低低的,不敢乱看,只道:“奴婢在!大人有何吩咐?”
“来人!”思及此,她出声唤来下人。
可是她不是纳兰稽,那封书信早已交给了纳兰桀,想必他也一直在等着今日,等着与眼前这人重逢。
先皇的确是个有远见的,想必纳兰桀的野心他早已看出,只可惜自己儿子太过无能,生生让别人将皇位拿了去。当初留给白梦琛的书信,确实是要她与尚在邻国的纳兰稽一起,替千面将皇位夺回来。
她倒是有些弄不明白,这纳兰稽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今在位的是他的亲弟弟,可是他却死心塌地忠诚于先皇,想把自己亲弟弟从皇位上拉下来。
白梦琛凝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唇瓣轻启,轻声道:“好好呆在邻国不就好了!何必回来!”自找麻烦!
面纱下的唇角微微上扬,手里执着的茶盏缓缓放下,一只素手抵在那人的额头,微微用力便将他推开,仰倒在椅子上,人事不省。
后话尚未来得及说完,整个人便向前倾去,脑袋不偏不倚撞在了白梦琛的小腹上。
脑袋晕沉,他忍不住蹙眉,甩了甩脑袋。尔后,心下一沉,目光涣散的盯着眼前摇晃的身影,唇瓣张了张:“你……”
待到纳兰稽饮完茶,将茶盏放下。再抬目看向眼前的女子,只觉这屋子似是在旋转似的,就连眼前的白梦琛都颠倒了一般。
那女子却只是把玩着茶杯,定定的看着他。
纳兰稽大喜,接过茶与她轻轻一碰,尔后饮尽。
白梦琛勾唇,眸中划过一丝精明:“好!”她应下,素手扶着茶几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步到那男子身前,居高临下的瞧他一眼,却是俯身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那咱们就以茶代酒,就此结盟!”她说着,将茶递到那人面前。
纳兰稽犹豫了片刻,回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妨择日再细细商量!”
“皇上帛书中,是如何说的?公子可否告知梦琛?”她放下茶盏,款款一笑。
“国师想必也是受了先皇旨意,才会委身留下,对吗?”他抬目定定的看着白梦琛,信里先皇便是这么说的。说是圣女白梦琛,假意留在纳兰桀身边,以待今日,他纳兰稽从邻国赶回,共商大计。
男子沉默,他自然知道魍魉国当今的皇帝是谁。那是他的孪生兄弟,十岁分离,如今已有十二年之久。只是,当他一年前收到先皇的飞鸽传书时,他才知道,那个与他长相相似的男人,野心极大。
女子的眸光闪了闪,颇为欣赏的瞧他一眼,“那公子可知道,那‘乱臣贼子’是谁?”
纳兰稽也不拐弯抹角,眉头一拧,便道:“听闻乱臣贼子谋朝篡位,在下便回来了。”
白梦琛落了座,便直奔主题:“不知公子造访,所为何事?”
茶烟袅袅,夜风从门外吹进,摇曳着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男子扬唇,白梦琛示意他落座。
而今,眼前这人,想必就是纳兰大将军膝下长子,纳兰稽。
听闻当年纳兰大将军膝下两子,一子继承将军之位,一人代替太子千面,去了异国做质子。
白梦琛打量着他,眉眼弯了弯,“阁下就是纳兰稽?”
那男子缓缓站起身,目光紧迫的盯着迎面而来的白梦琛,却是谦和有礼的一笑,“想必你就是白梦琛白姑娘吧!”
提步迈进屋里,轻微的脚步声打扰了那品茶的男子。只见那人侧目看来,目光触到一袭白衣的女子,眉头蹙了蹙。那就是先皇帛书里提到的圣女白梦琛?身形看起来那般单薄,真的能助他一臂之力?
那人,只是长得很像纳兰桀罢了!
果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