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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眸,一阵深思。千面现在不能见,还是去找月下。
“主子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去找千面公子?”清浅随口一问,却把魂鸢问住了。
魂鸢眉头一挑,怒气难以平息,还是出去走走的好。她转步回到内殿,清浅急忙跟上,为她更衣。
清浅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犹豫着道:“已、已经回汴京了!”把主子送回来的第二天便离开了,一代妖王,必定事务繁忙。
她的话刚落,魂鸢的手掌便猛地拍在桌上,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人在哪里?”魂鸢的脸色实在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绝对气的。
清浅见她这反映,看来主子尚不知情,“妖王殿下送您回来时便说了!”
“谁说的?”魂鸢脸色大变,眼皮跳了跳。
“主子,您真的要做妖后么?”清浅实在难以回答,只得转移话题。
提到千面,清浅脸上的笑意这才慢慢褪去,犹豫了半晌,才咬着下唇回话,“千面公子挺好的,就、就是…”就是三天前妖王殿下抱着主子回来时,被千面公子撞见了。当时就把妖王殿下堵在了门口,结果……
思及此,她蓦然抬头:“千面呢?”一想到千禧,便难免想起千面。数日不见,不知他现在如何。还有千禧的事情,明明答应过了他,而今却两手空空回来了。
魂鸢的目光闪了闪,这才想起那日在地府的遭遇。最终她重伤昏了过去,想必是夜狂救了她,那么?千禧呢?
“主子,您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清浅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
结发为夫妻……
将茶盏放下,魂鸢的眼帘低了下去。她脑中浮现出枕上交错的两缕银发,还有那人削尖的下颌。原来,那不是梦,那个人是夜狂。
清浅眨眼,愣愣的点头,“是啊!”
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魂鸢的目光一滞,不禁蹙眉,“你方才说什么?银发?”夜狂不是…墨发吗?
“怎么会呢!他那头银发与主子一样漂亮,怎么会认错人!”
“温柔?”魂鸢脸色微苦,质疑的眸光扫了一眼清浅,“只怕你认错人了吧!”
“对了,那位妖王殿下真是温柔,即使戴着面具,仍然遮不住他的温柔啊!”清浅喜滋滋的说着,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日初见那男子的模样。白衣银发,抱着主子从马车里下来,乍一看与主子甚是登对。
回来了就好,不过夜狂为何这么轻易的就把人放了?
清浅点头,“回了,那日与妖王殿下一同回来的。”
看见清浅一副后怕的样子,魂鸢莞尔,“现在都没事了!”她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尔后想起什么,问道:“烨华他们可回来了?”
清浅依旧为她斟上一杯热茶,方才接着道:“三天前妖王殿下亲自送您回来,可是把奴婢吓坏了。”想起那日那银面男子怀里的魂鸢,面色前所未有的惨白,后来才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数十道。好在柯岳与潇黎联手,可算是没有留下疤痕。
“三天!”她微微一惊,由她扶着步到外殿,在桌旁落座。
清浅点头,扶她下床,“您已经睡了三天了,可算是醒了!”
“这里是狐王宫?”她的语调依旧平淡,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外,望进连绵不断的雨幕。
魂鸢已经坐起身,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身上只着了素白色的里衣,想来是换过了。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此刻清浅正端着刚煮好的药进门,小心将药放在桌上,这才急忙进了内殿。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她惊醒,目光触到的是熟悉的帐顶,随后便听见清浅的声音。
魂鸢彻底清醒,已是三日后的清晨。
——
既然她要回去,那么他就送她回去。
“来人,准备马车!”他刻意走到殿门前去叫人,生怕吵醒了床上的魂鸢。
夜狂勾了勾唇,笑容微暖,略略欣慰。只是想起方才她说的话,他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却是极轻的从大床上下去。
话落,她的眼帘再次合上,这一次睡得十分安稳,拧紧的眉头总算是展开了。
魂鸢不敢闭眼,缓缓抬目看去,顺着那缕银发向上看去,那人削尖的下颌映入眼帘。她有些乏了,有些不明白这是梦还是现实,只张了张嘴,喃喃道,“我要回去…”至于回哪儿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阿鸢,你醒了?”男子轻唤。
这是魂鸢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字眼,她的目光呆呆的看着枕上的银发,她自己的,还有一缕,不知是谁的。
结发为夫妻——
银发垂落,夜狂看着怀里的女子,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将滑落到腰际的锦被往上拉了拉。待他再低眼,只见怀里的女子已经半启眼帘,正盯着他垂落在枕上的银发,不知在想什么。
“阿鸢,阿鸢…”男子温润的嗓音就在耳旁。
——
眼帘低了低,她极力平复自己的心境,怎知这一闭却让自己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心里似是堵了一块石头,只是一昧的心塞,一股悲伤莫名的涌了出来,令魂鸢措手不及。总觉得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却不知到底要发生什么。
又是这种难以言喻的心酸,记得看见夜狂眸子里的那抹担忧时,也是这种感觉。明明现在是良辰美景,大喜日子,她却生出了这样怪异的感觉。
“这才是结发夫妻!”女音轻灵,淌着无尽的喜悦与甜蜜,听得魂鸢一阵心酸。
“结发夫妻?”女子的眉眼弯了弯,抬手挑起自己的发丝,凑到那人身前。另一手挑起他的一缕发丝,当真将两人的青发结在一起。
“阿鸢,咱们如今便是结发夫妻了!”男子温润的嗓音说着,他唤着“阿鸢”,无端叫画屏后的魂鸢心神一震。
红纱盖头揭开,一张绝世的容颜呈现在男子眼前,他如刀刻般的眉眼生出一缕温柔,仔细的抚着女子的青发。
她立在画屏之后,那对新人正坐在婚床之上。
不多时,画面又是一转,这一次是新房之内。
魂鸢蹙眉,立在萧瑟风中,白衣似鬼魅一般浮动。
目光下意识的移去,怎知看见的只是一道背影。
这的确是个梦,她目光所及之处,是宾客满座的厅堂。那对新人在厅堂里穿梭来去,双双着了红衣,格外显眼。魂鸢的目光锁定他们,有意的多看那新娘子几眼,那张脸依然是那张脸,与她一模一样。那么,那个新郎是谁?
这是个梦,她格外的清醒。
魂鸢提气,跃上墙头,小心隐在角落里,放眼看去。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里藏着几颗若即若离的星。她看了一眼天际,隔墙听见一阵阵喧哗声。
魂鸢屏息之际,周遭的画面大改,白日变成了黑夜,繁华的长安街道化作了谁家庭院。
那个新娘子…是她自己!
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那是一顶四面吹着轻纱的花轿,朱红的轻纱,将轿子里的新娘子与世隔绝。魂鸢的眼力过人,清风一拂便扫了一眼那花轿里的新娘子。那女子头顶着大红色轻纱,凤冠端庄,身上的红嫁衣妖娆。让她惊讶的,却是那轻纱之下的脸。
魂鸢的目光无端被那顶花轿吸引,只因巡视一圈都没看见迎亲的新郎。
这里的地势颇高,能望见大半个长安。她的目光被东街过来的一列迎亲队伍吸引,只见那些人抬着一顶大红花轿在人群中穿梭。路人们纷纷让道,都望讨个好彩头,沾沾喜气。
风拂过素白的衣袂,魂鸢独坐在一家酒楼房顶之上,目光随意的看去。
“奇了怪了!光天化日的,莫非见鬼了不成?”一名书生摸着后脑勺走开,其余男子也一一散去。
魂鸢蹙眉,不顾众人的目光移步走进了一条小巷。一些跟在她身后的公子哥刚跟到巷口,往里一看,却一个人影没见。
步子迈动,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涌动。奈何,那副绝美的容颜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原本就不通畅的长街,不消片刻便堵塞了。
高高的城墙上挂着“长安城”的城匾,步进城门,涉足这繁华的天子脚下,魂鸢面上却是一片薄凉。她的清冷孤高,与这长安的热闹格格不入,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长安。
那是个云雾稀薄的日子,早晨的阳光暖软,大地万物渐渐苏醒。
——
脑袋很沉,她的目光擦过那人的鬓角,终究没能看见那人的脸。随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堕入梦境之中。
目光努力向上爬去,她想看看那人的脸,那应该是怎样的一张脸?说话如此温柔的人,面容一定也很温柔。这让她想起了千面,转而又想到了夜狂。
那是头发,谁的头发?竟然与她的一样,银白色。
魂鸢很累,费力的撑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