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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夜狂总算开口,语气微微不悦。他今日不过是来人间走走,没想到便遇见两个小妖在这人界大动干戈,为了不给魂鸢添麻烦,他决定代她解决了。只是没想到,还能遇见千面。
他,不是做了人界的皇帝吗?
夜狂蹙眉,转眸看向地上躺着的黑衣男人,沉声道:“滚!”夜狂不打算杀他,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那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起身,怯怯的看着他,又有些不舍的看了千情一眼,总算是滚走了。
余下静静的夜风拂过,将那三人的衣袂卷起。
千情的目光在千面与夜狂身上来回流转,半晌才道:“谢谢二位相救!”
“应该是在下谢谢姑娘才是!”若不是千情救他,只怕他早就死在那妖怪锋利的爪下了。
女子的眸光微微闪烁,停留在千面上扬的唇角。眼前的男子长得真是俊美,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夜狂无心再多留,提步。
怎知,他的步子刚刚迈开,身后便传来了千面的声音:“夜狂殿下,请留步!”
步子顿住,他却没有回头。毕竟他与千面没什么交情,不过碍于他是魂鸢在乎的人,所以才愿意留下来,听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千面松开了千情,提步上去,绕到那人身前堵去了他的去路。
夜狂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夜狂殿下能够应允。”千面说道,双目中透着坚定。
夜狂挑眉,“什么事?”他倒想看看这个凡夫俗子,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
千面犹豫了半晌,方才幽幽地道:“夜狂殿下能否将在下带到妖界去?”语气微微有些恳求的意味,听得夜狂大惊。
就连一旁站着的千情也惊住了,她很清楚,那个紫衣服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可他为什么要去妖界?
“你?”低沉的男音揣着怀疑,说这话时,夜狂侧身看了一旁的千情一眼,不耐的蹙了蹙眉,“你也滚!”语气也满是不耐,似是觉得千情在这里爱着他说话了。
那白衣的女子浑身一颤,总觉得自己刚从寒潭中爬起,脊梁骨发冷。她自然想走,只是——
目光转向一旁的千面,她要是走了,这个面具男人会不会对千面不利?
千面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当即欣慰的一笑,“姑娘走吧!夜狂殿下不会伤害我的!”
他的话令两人皆惊,千情愣在原地许久,方才点了点头,拖着伤往竹林深处去。她走了与那黑衣男人不一样的路,是怕再遇上那黑衣的男人。然而,那白衣的女子才刚刚离开。
前面转头,正想看向夜狂。怎知一道冷风袭面而来,一张冰冷刺骨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颌。
“呃——”喉骨里艰难发出声音,千面的身体逆风而退,后背抵上一杆青竹,这才算停了下来。
双目眯了眯,睁开时,只见那张银色的面具近在眼前。两道寒光从面具上的两个窟窿里射出来,将千面死死的盯着。
这样骇人的眼神,千面曾经见过。当初逍银也是这样掐着他的脖子,这样看着他。只是,这一次,若是夜狂真的想杀了他,只怕魂鸢是赶不来了。
夜风呼啸而过,卷着两人的衣袂,翻飞。
夜狂双目半眯,冷冷的看着千面,许久才道:“你怎么就确定本王不会伤害你?本王可不是魂鸢。”他才不会像魂鸢一样,对这个男人百般包容。
他说着,手下的力道又紧,千面抬手覆在他的手腕上,拼命呼吸着,俊脸涨的通红。
“本王若是想杀你,只要动动手指即可!你算是什么东西,自以为是!”捏着他的手猛的一挥,抽开。
“咚——”千面重重的摔在地上,“咳咳——”猛烈地咳嗽。
他的脸上护着自己的脖颈,一双丹凤目里闪烁着泪花,被呛住了。
夜狂负手而立,黑袍飘荡,睥睨一眼,淡淡的望着那地上的男子。这个人竟然还想请他带他去妖界,他夜狂除非是傻了,否则,怎么会把自己的情敌带到魂鸢身边去。他倒是宁愿他们这辈子再也不见,也许时间久了,魂鸢便会忘记千面的存在。
“夜狂殿下…咳咳——”千面轻咳着,目光望向他,“难道你在害怕?”说这话时,千面的唇角微微向上扬着,满脸嘲讽的意味。
那神情看得夜狂一愣,片刻大怒,身影一闪,便凑到了他眼前,一手拎起千面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他会怕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难道不是?夜狂殿下也喜欢阿鸢吧!你是怕我回到她的身边,不是吗?”依旧是挑衅的语气,似乎不把夜狂彻底惹怒,便不罢休。
那人的目光更加阴沉下去,久久没有说话。千面盯着那张面具,有些捉摸不透。
半晌,拎着他衣领的手松开了,那男子抽身站起,俯望他,“她是本王的女人,这一生都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捎着警告的口吻。
千面听得一愣,只见那一袭墨衣的男子抬手,缓缓伸向自己的面具,尔后,面具缓缓挪开。
“你以为,阿鸢真的喜欢你?她喜欢的,不过是你的皮囊罢了!喏,就像我这张脸一样!”
面具彻底挪开,那人立在月色之下,将千面头顶的月光遮去了。千面看着他,明明那人逆光而立,他却看清了那张脸,瞳孔一瞬睁大。
“怎么会?”他的声音微颤,双目里闪烁着惊骇之色。他不相信,这世间怎么会有与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与其说是相像,不如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论是眼睛还是唇瓣,就连肤色与身形都是那般的相像。唯一不像的,只是那人脸上的神情,以及那人的目光。
这就是千面与夜狂的不同,他是妖,还是曾经的妖王。他的身形虽然纤瘦,但是其力量却是让整个妖界都颤抖的。他浑身散着王者的霸气,冷酷的脸,就连说的话也似是从寒潭中迸出的似的。夜狂面上没有笑,一脸冷漠,似是对世间一切皆可漠视。
“你怎么会…”
“怎么不会?”那人挑眉,步子逼近,俯视着他,“阿鸢是本王的女人,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懂吗?”这一次,夜狂的嘴角浮起了笑,唏嘘的笑,又似是解气的一笑,自然还有想起那晚时幸福的味道。
他的笑容里夹杂着太多的东西,千面捉摸不透,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夜狂和魂鸢,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心里百味陈杂,一抹难过堵在胸口,闷闷的,酸涩了他的双眼。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次落泪,简直不由自主,那眼泪就掉了出来。
夜狂的话仿佛晴天一个霹雳,打在千面的头顶。他摇头,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魂鸢会与这个男人…做那等男欢女爱之事。她明明……那么喜欢自己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本王便带你去见见她!让她亲口告诉你!”低沉的男音轻蔑的道,夜狂转身,不再看那地上的男子。他扬手,将面具戴上,步子迈得极慢。正好,他若是带着千面去汴京,也算是个正当的理由吧!
新晋妖王在选男妃!他,真的好想见到她。
——
汴京城内,清晨的朝阳铺了一地。长街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与繁华的长安无异。
妖王宫中,春风从窗口吹进,吹起书案上熟睡的女子银发。微凉,将那女子惊醒了。
眼帘缓缓启开,一米阳光漫进眼底,她的瞳孔微微缩紧,却是一瞬适应。
原来,已经天亮了!
“嘎吱——”房门推开,一抹浅青色的身影步了进来。
“主子,您昨晚怎么又没有回寝殿去歇息!”女音轻叹,却又无可奈何。
那书案前的女子,着了一袭艳红的长裙,银发略挽,面上浮现一丝慵懒。目光清明,向桌前的青衣女子看去,喃喃:“去准备些热水,本王要沐浴!”
清浅一听,愣了愣,方才转身面向那里屋的女子:“是,奴婢这就去!主子请自行洗漱!”她说完,便转身步出门去了。清浅知道,魂鸢现在十分疲劳,她昨晚定然又在这御书房内熬了一宿,看看那书案上堆成山的奏折,清浅不免感叹!原来妖王是这么难当的,要是让她一天到晚对着那些奏折,她肯定会疯的。
魂鸢是个十分尽职的主,奏折全都是亲自批阅,每日早朝必上,这一年来,妖王之位坐得稳稳当当,还受了不少好评。她是天生的君主,伊燎大人这般说过。只是,每次看见如此拼命的主子,清浅心里难免会心疼。
转过回廊,她遇上了迎面而来的逍银。
四目相对,双双顿足。
沉默了片刻,清浅道:“主子要沐浴!你去打些水送去吧!”她说着,从那人身边步过,准备去御膳房为魂鸢弄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