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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那可就坏事情了。回去娜姐非骂我笨猪不可。
唉,但愿这个王海不要太正派,也不要太色狼就好了。
王海当然不知道春花心里还有这么多曲曲弯弯,他只是觉得乡下姑娘进城不容
易,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被人骗了怪可怜的,实心实意想帮帮她。至于为什么会和
她一块儿吃饭,只是因为不想太伤害她的自尊心。再说吃碗烩面又不算什么,就像
男人们见面抽根烟一样。他想,吃过饭她就会走的。等到吃完烩面,两个人出了饭
店重新来到大街上,春花还没有走的意思,王海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天已经晚了,你回去吧。”
“你上哪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去也没事儿,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
到这时候,王海还没有多心,他的思想还在案子上:“你是不是确实还有话说?”
“有,我就是还想再跟你说说话。”
“那就说吧。”
“能不能找个地方?人少一点?”
王海想了想,莫非这案子里边还有另外一些隐秘的枝节?这大街上也确实不是
个说话的地方。这儿正好距离金水河近,不用走多远,就是金水河大堤。他曾经和
以前的女朋友多次在那里约会,那儿又安静又不偏僻,是个就近说话的好地方。谈
完以后,春花回城东路也近些,就带着春花走向金水河。但是,来到金水河的河堤
上,春花又没话了。
天渐渐地晚了,淡淡的夜雾弥漫过来,笼罩在金水河上。河里铺着细碎的水声,
堤上的河柳在晚风中摇呀摇呀,给喧哗的城市摇出了一处风景。一会儿,远处的灯
亮起来,就像城市睁开了无数双夜的眼睛。情侣们开始慢慢走上堤岸,把河堤染得
暧昧许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海有点不耐烦了,“让你走,你说你有话要说,让你
说,你又没话了。”
春花忽然大胆地说:“没话说就不能陪陪你吗?”
“什么什么?陪陪我?”
春花连忙又低下了脑袋,她不敢去看王海。坐在石凳上,把脑袋低着继续说:
“其实,娜姐不教俺,俺也明白你们城里人开放,你们城里的男人都好那个。你给
俺办事儿哩,又不吃请,又不要钱,这年头给人办事情哪有什么都不要的?你要想
跟俺那个你就那个吧……”
我的天!她为什么一直追他,王海这才明白过来。他心里一下着了火,你把我
当什么人了?你给我滚!但是,他没有这么说。他只是长长地叹一口气,到这时候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唉,我怎么跟你说呢?”王海说:“这么说吧,城里虽
然有坏人,你也正好上当受骗了,但是你要相信,这城里好人还是很多的。”
春花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他。
“求人办事情不容易,请客吃饭送礼花钱,这种事情也很普遍,我都理解。”
王海说:“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你明白吗?我什么也不要你们的,我同样
会为你们办事情的。为什么?因为我是警察,警察就是干这个的。我既然答应你们
了,我一定会认真去办的。”
春花抬头看着他,看着看着泪眼汪汪起来。
“你怎么了?”
春花咬着嘴唇,她害怕自己哭出声来。
王海说:“我说的是真的。”
春花还是忍不住,终于还是哭出声来了。
春花的哭声传开来,惊动了金水河岸,惹得别人悄悄往这边看。
“你哭什么呢?”春花一哭,王海有点着急了,“你别哭好不好?”
春花还是哭。
“你别哭了,”王海忽然说:“我向你保证,我说话算话,你这个事儿我包了,
一定给你解决。这总可以了吧?但是,你要再哭,我就不管了。”
春花立马不哭了。她抬起头看着王海,忽然问:“王哥,你明对我说,你不想
和我那个,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净?”
王海沉默了。
她想到哪儿去了?
她怎么会这样想?
现在他才明白春花这姑娘不仅是长得漂亮,不仅仅是上当受骗了,她同时还是
一个自尊心很强又非常敏感的姑娘,还挺复杂。这比案子本身还要复杂得多哩,怎
么跟她说?劝劝她吧,也只有这样了。
“你多心了,你怎么会往别处想呢?”王海细心地说:“你虽然上当受骗了,
但是我仍然觉得你还是一个好姑娘。人这一辈子,要走的路还长着哩,千万不要对
自己失望。”
春花不哭了,静静地听着他说。
“现在又不是过去封建社会,人们已经不再重视那些传统观念了。”王海说:
“比方说在我们城里,找对象主要是看姑娘的人品,是不是适合自己,并不是只看
重什么处女不处女的。你明白吗?说实话你是个又漂亮又纯洁的姑娘,在今后的生
活中你一定会找到好朋友的。”
春花瞪着眼睛望着王海,这使王海感到自己的话说到点子上了。
“现在我可以对你说了,”王海继续说:“今天我不接受你,并不是嫌你什么。
真的,我不是嫌你什么。是这种方式不好,并不是你自己不好。我们根本没有感情
基础,你说是不是?你是有病乱求医,是别人让你这么干的,对不对?我如果也那
么不负责任,我不是也成坏人了吗?想明白了吧?这样你就想通了。打个比方吧,
如果我们认识时间长了,彼此有好感了,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最后这句话说出之后,王海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了。不过,为了劝春花,
来不及多想,说了也就说了,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后果。经过王海这么长说短说的,
也总算把春花说明白了。
“王哥,你别说了。”春花说:“我明白了,你这是为我好。我相信你,你是
好人。”
“天晚了,”王海说:“你回去吧。”
“那好吧。”春花认真地说:“真对不起,王哥。”
“没什么,没什么。”
“那事儿,还请你多费心。”
“你们放心,我这两天就办。”
分手以后,春花忽然想,如果我以后真对他好,他也能真对我好,就好了……
王海不明白,在青年男女之间,说话是不能够乱打比方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他打的这个比方就像一粒种子种在了春花心里,为日后发生的是非纠葛埋下了隐患。
10
王海最初同意替她们私了这件案子时,心里并没有特别重视。虽然年纪不大,
他已经是富有工作经验的老警了,这种事情对王海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
经过春花这么一闹,他认真起来也着急起来了。和春花分手的当天晚上,他就着手
调查这个马三。
根据马三的活动范围,他估计可能是管城区和二七区的无业游民。如果去找派
出所的民警,很快就能够将马三查出来。像马三这种地痞流氓,差不多都记在派出
所民警小本子的“黑名单”上,一直被内部掌握和控制着。但是他这是替别人私了
案子,还不能够光明正大地去调查。万一有人有意无意地把话捎到领导那儿,他就
不好说清楚了。
当然,他也想过可以找老于商量一下。老于的资格老经验多,也可能一下子就
能够说清楚。只是办这种事情,他也不想让老于帮忙。虽然他们两个是好搭档,关
系也很亲密,但是他们两个相处起来,一直是老于习惯什么都跟他说,他习惯什么
都不说。
自从他犯了错误,走向社会以后,他对任何人都不大相信了。对谁都不说心里
话,开始感到还有一点孤独,后来就习惯了。他已经非常喜欢独立思考问题,独立
处理问题,独立面对社会生活。
和春花分手以后,王海骑着车一直向西。他家在郑州西郊,他就向着家的方向
走。走着走着,在人民路和经七路交叉口停下来,把车一支,走进了曹老五泡馍馆,
因为他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准备找黑社会的熟人或者是自己的“线人”
来帮忙。
他把自己的通讯录拿出来,借用人家的电话,一个一个打电话询问。真是没想
到,只打了六个电话,竟然把马三查出来了。不仅查出了马三的来历,还查出了马
三的电话号码。只可惜打通了,没有人接。他想这种人都是夜猫子,一般都是夜里
出外活动,白天在家里睡觉。这时候不会在家里。明天上午找,肯定在家里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