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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尝不可。
反正一女不能配二夫。
一念至此,宋圣瑜粉脸飞红,躲在被窝里偷笑。
少女的情怀不只是诗,且是莫名其妙的一篇文章,总之是自说自话,有理无理,通通不管。
可是,宋圣瑜的如意算盘,只打响了几个星期,就渐渐产生问题了。
最可怖的还是,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
她害怕寂寞。
寂寞对于任何一个少男少女都是致命伤。
年纪大一点的人,尚且明白寂寞原是永恒,因而接受下来。能排解的话固佳,不能消除的话,就甘之如饴好了。
年轻小伙子不同,死不服气,事必要生活得热热闹闹,洋洋洒洒。
一不称心如意,立即穷追猛打,誓不饶己,也不饶人。
宋圣瑜年轻时哪有想过自己会有独战江湖的一日?
她跟司徒峰闹别扭,一心以为怀抱着史云龙的信就已有足够慰藉,其实不然。她已太习惯在校园内有个得体的男伴,跟出跟入,产生不能言喻的架势与方便。
除了虚荣感得以填塞之外,还真真需要有一份额外的照顾与关怀。
宋圣瑜总不成把史云龙的信,不断炫耀人前,更不可以之排除寂寞。
每夜自图书馆走回宿舍的路程,顶难受。
寒风刮面而来,连轻呼一声“好冷”也变得多余,因为身边无人听见,更不会有人微拥她的细肩,使她心头掠过一阵温暖。
问题横亘在圣瑜的心,开始压得她惴惴不安。
圣瑜想,真不明白从前那些女人怎么能守一世的寡,寂寞多么难捱啊!
现今闷在宿舍里,偶然有一个半个电话搭进来找她。跟同学闲聊几句,就已开心得半死。
老盼司徒峰能摇电话给她,总是盼不着。
幸亏考试在即,很分了她的神,日子才叫做容易点过。
一旦掷笔离了试场,宋圣瑜就飞返香港,躲在她父母身边去撒嗲了。
一个暑假,史云龙不错陪着她,可是,每次见面,云龙都在闷闷不乐。
问他呢,白问而已,他是决不透露半句心事。
其实,云龙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很做出点成绩来的样子,他的忧虑显然在儿女私情上头。
直至暑假快结束,圣瑜就快要回英国时,史云龙才禁耐不住,泄透他的担挂。
云龙对圣瑜说:
“还有两个暑假,你就毕业了!”
“对呀!”圣瑜越想越开心:“快快毕业回来就好!”
“怕回来时,已经是两个样子了。”
“谁是两个样子了。”
“有名牌大学毕业文凭的人有另一个脸孔,事在必然。更何况,”云龙说:“两年一共有七百个日子,身边有些什么诱惑,谁还能作什么担保?”
圣瑜微微的吃一惊。她连眼梢望云龙也不敢,怕她这么一望,会被对方自她的眼神内探知了她的秘密。
一整个暑假,她都没有在史云龙面前提起过有司徒峰这个人。如今是真的有点做贼心虚。
因着宋圣瑜刻意回避眼光,因而她也看不到史云龙那微带感慨与歉疚的表情。
就在返英继续攻读的前两天,宋圣瑜忙于跟在母亲屁股后头买新衣服,大包小包的带回剑桥去。
宋家太太以为女儿是往边疆求学似,把足够几年用的衣物,拼命往圣瑜的皮箱子塞。母女俩尽兴后匆匆回家,只为今晚家里宴客。
宋家宴客,素来大手笔,很有豪门夜宴的气派。
不论是三日一小宴,抑或十日一大宴,宋太太与宋小姐出席家宴,都必盛装打扮。以非常雍容华贵的派头亮相人前,以示对嘉宾的尊重。
同样,来赴宋家宴会的人,非富则贵,更深明宋家的规矩。故而就算宋家在请柬上附录嘉宾名单,只合共一席,分明是小宴规模,各人在衣饰上也绝不敢轻率。
宋圣瑜本来对这宴会不大有兴趣,但,这次不同。一则,想到快要回英国去吃杂碎,她就更对家中厨子那一等一的厨艺恋恋不舍,真真正正有种吃得一餐是一餐的感觉。
二则,母亲给她买了新的衣服,虽说在剑桥也可派用场,然,外国学生生活异常俭朴,少有应酬。平日穿得太过与众不同,就算不会惹众人非议,圣瑜自己也感不安。
少女爱美是天性,新衣搁在衣橱内一天不穿也觉得心痒难熬。倒不如趁机亮相人前,既接受赞美,也自我享受一番。
三则,这怕是最主要的一则了,就是在剑桥攻读了一年,圣瑜太希望能把她的这项成绩与荣耀,展示人前。
于是,这晚的家宴,她踊跃参加了。
穿上一袭水红的薄纱拖地长裙,围上了母亲给她的那串真有龙眼般大的南洋珍珠项链,宋圣瑜整个人出落得娇柔欲滴,千娇百媚。
她最爱在兴奋时转一圈,像是会飞舞的彩蝶。
当她随着母亲走下楼来,跟今晚那几位嘉宾见面时,各人都看她看得呆了,实在漂亮。
宋圣瑜,跟其他的嘉宾完全没两样,都瞪大了眼睛,以诧异的神色相迎。
她甚至禁不住轻喊一声:
“怎么你会来了?”
宋太太看到女儿这副表情,以及无端端说的这句话,就问:
“圣瑜,怎么如此无礼了,这位是司徒伯伯的公子,你的世兄司徒峰。”
宋鸣晖立即打圆场:
“会不会司徒峰与小女早已在剑桥碰过面,不劳我们今晚特别作出安排了?”
“是的,世伯,我认识圣瑜!”司徒峰落落大方地答。
“那就真是太好了,我们老人家还在担心你们后生一辈并不相识,希望从中拉拢,让你们两人在外头念书,互通声气,图个照顾。”
说这番话的人,宋圣瑜认得是那个在地产与股票界具名望的司徒福伯伯,原来就是这司徒峰的父亲。
宋圣瑜白司徒峰一眼,还有点不忿气的模样。
整个晚宴的气氛极为融洽,主要嘉宾是司徒家三父子。陪客分别是珠宝业大王郑祖正夫妇与饮品企业翘楚周道华伉俪,都在有意无意之间,把司徒家与宋家的关系拉拢得更为密切。
郑祖正夫人笑眯眯地对宋圣瑜说:
“圣瑜,我要生你妈妈的气了,这么圆润光彩的南洋珍珠项链,竟不是我们宝通珠宝店的产品,让我们沾不到光。”
圣瑜的母亲立即答:
“你又来跟我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这最近的将来,你想必要替圣瑜添嫁妆了,可不能不给我们面子。这宗大生意,我们做定了。”
郑祖正搭腔,对他太座说:
“幸好都是相熟的好朋友,不然,你这种强迫性推销术,未免令人窒息,吓跑顾客!”
宋鸣晖立即答:
“祖正兄过虑了,嫂夫人是贤内助,既帮助你的业务、又赏老友面光,一举两得,聪敏之至。”
周道华乘机道:
“好、好,总之,我来主持公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君子协定,有日鸣晖兄嫁女,与司徒翁娶媳妇,首饰的总代理,归祖正兄的宝通珠宝店所有。我来借敬各位一杯!”
各人闹哄哄地举起杯,兴高采烈的饮胜。
宋圣瑜粉脸飞红,这么一番对话,在于这个场合、在她和司徒峰的面前说,寓意如何,各人心里有数。宋圣瑜的心怎能不卜卜乱跳!
司徒峰这小子可正襟危坐,眼神均匀地放在每一位在座世伯面上,很大方、很得体,半点多心的迹象也不见得。宋圣瑜抵抵嘴,恨司徒峰不露形迹,道行高深。
晚饭后,各人捧了餐后酒,分散在书房与偏厅活动,故意地把司徒峰与宋圣瑜编排在一起。宋太太且直截了当地嘱咐女儿说:
“带世兄到处走走,看看我们园子里的花。”
圣瑜无可无不可地走在前头,司徒峰跟在她背后,步出了花园。两人都无话。
终于,还是司徒峰开了口:
“暑假玩得开心吗?”
“还好!”圣瑜答,也不望对方。
“跟你的男友言归于好了?”司徒峰竟这么单刀直入。宋圣瑜昂起头,望住对方,眼眶忽然湿濡,现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因为她百感交集。
司徒峰竟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把圣瑜拥在怀内,狠狠的吻住了。
宋圣瑜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不胜负荷,身子有点摇摇欲坠,不得不靠到司徒峰身上去。
她没有惶恐,也没有反抗。
她只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亲昵动作容纳下来,似乎已是期待已久的一件事,如今突然在她毫无准备之下发生了。
只消翻心一想,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反而是司徒峰放开宋圣瑜之后,自己涨红了脸,还添上一点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