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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必要为那姓史的女人,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与一生?”宋圣瑜冷冷地问儿子。
“妈,我们是受害人。”
“人家为什么要挑选你为谋害目标?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就是因为你搭上了姓劳的女人之故。你撕掉别人的脸皮,人家会放过你?”宋圣瑜那双撑着椅子扶手的手在不住地抖动。
突然而来的大刺激令她难以忍受,要她面对一个即将被起诉谋杀或误杀的儿子、要她应付社会上烽起的流言批判、要她安顿那仍然未了结的抛空股权,要她吞史俊文给自己的这一口气,都是极大的难题。
司徒家,在她宋圣瑜掌管之下,遽然大难临头,只为自己儿子不争气,是必要爱一个她老早看不在眼内的女人。
这份屈辱尤其令她心灰意冷至老羞成怒,自己的反应尚且如此难受,又怎么怪得了姓劳的打算赶尽杀绝?
“我告诉你,不是人死了,就没有后患的,丰隆仍要设办法摆平那笔数。跟劳子均联手对付我们司徒家的,还有史俊杰。今天中午,他直接摇电话给我,追讨交收。是不是我又要一刀戳在他身上,才解决掉这个问题!”
司徒巽干睁着眼,急躁地提高了声浪嚷:
“不,妈,史俊杰那儿是有商量的。”
宋圣瑜冷笑:
“真不愧是我的亲生骨肉吧,人人都似乎对史家抱有希望,认定了他们会承让半步似。”
宋圣瑜说这话时,是更觉得伤心的。
意外发生了整整两天,史云龙没有摇过电话来给她,他身在异域,并不是一个合理及可接受的解释,当今资讯发达,飞越时空,易如反掌。
他只是没有这个心而已。又或者他根本已视司徒家为仇了。
宋圣瑜唏嘘至极。
九'梁凤仪'
她忽然想起司徒峰临终前对她说过的那番话。人无三代富,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一间机构甚而一个家族,都不可能永远无风无浪。他们司徒家连四九年在上海时的困境都不过是一瞬即逝,从司徒福以至司徒峰,接连两代都福泰康宁、荣华富贵,风水总会轮流转的,现今出现一个转折点,也不足为奇了。宋圣瑜清清楚楚地记得司徒峰会说:
“我不相信有报应这回事。人未必会因做对了某些事而受奖赏,也未必会为着做错了某些事而受惩罚。好运与恶运只会轮流交替着出现。上天的公平也在于此。”
司徒峰说中了,司徒家也许已像盛放的牡丹,再下来的怕是花落枝残的时候了。
现今的忧虑又岂止一重,究竟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有别的祸事接踵而至,仍是未知之数。司徒家积半世纪的兴盛,到今日,要真来个兵败如山倒,全军覆没,是时也命也,只有叫当事人束手无策。
宋圣瑜一念至此,遍体生寒,但觉背后尤其阴风阵阵,像有鬼魅随时乘其不备,又来唬吓她似。
事实摆在目前,有两宗大事必须立刻处理。
其一当然是循法律途径,抵御对司徒震杀死劳子均的起诉。
宋圣瑜苦笑,她的这个儿子其实是窝囊一名。现代年轻人谈情说爱,胡混到他的这个地步也真是少见。有哪一宗男女私情个案不是条件的反射。哪像司徒震盲目地牺牲自己之所有,为求达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宋圣瑜狠狠地想,史俊文遗传的魅力一定不是缘自其母。
现今也只有一条路可行,雇用最有名望的御用大律师去为他打这场官司,后果如何,真难预测,唯有委诸天命。
其二是要火速解决君度认股权证抛空补仓一事。宋圣瑜真是有气在心头。如果儿子真是火遮眼要杀人泄愤的话,杀的人也不应该是劳子均,而是江华。
证券行业在本城近百年历史,都是以言而有信为行业的金漆招牌。的而且确,客户一句吩咐,就依足指示行事,到头来,客户食言,经纪都只有负担全责。年前,期指市场在股市大崩围中首当其冲,走个没影儿的客户不可胜数,而抵赖负债的经纪却寥寥无几。不知多少行家在那个风浪之下,成亿身家泡汤。
华资证券经纪大部分不是以有限公司经营业务,有什么风浪,责任全部包揽上身。比起那些所谓财雄势大、有国际声誉的外资经济行,只以五百万元注册股本就在市场内大声疾呼,耀武扬威,目空一切,真是太令人感慨了。
是的,经纪行只要任用非人,就可以祸从天降。现今的丰隆就是一例。
宋圣瑜无奈地叹一口气说:
“跟史俊杰的条件谈不拢,我们的损失,难以形容。”
“妈,让我去跟他开这个谈判。我有这个把握。”
客厅内各人的眼光都专注到司徒巽身上。
“这不是逞英雄、闹意气的时候。你小心别帮倒忙!”宋圣瑜的语调毫不客气的。“问题不能悬疑太久,一两天内必须解决,否则如何向交易所及有关方面交代!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事关重大,只好背城一战。”
司徒巽所言不虚,事实上,闹至如今田地,也不劳她不向史俊杰提出很多追究问题。
自从意外发生之后,司徒巽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已不止涉及司徒震、劳子均与史俊文的三角关系上头。这个部署周详的陷阱,参与者当不止劳子均一人。
长话短说,如果史俊杰是串谋,那又置她于何地了?
当司徒巽在大潭的史家别墅内寻着了史俊杰之后,她的小姐脾气完全禁耐不住,暴发起来。
“你在玩什么把戏?布什么天罗地网?母亲说:你今天还给她直接通电话,要求我们解决那个抛空的股数问题,是不是?”
史俊杰淡淡然地说:
“是。”
“史俊杰,你这是按着什么心了?在于今时今日,我大哥出了事的今时今日,你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追讨这笔股数?”
史俊杰没有答她,舒舒服服地坐到一张软皮梳化上去,把两条腿搁在茶几上。
“大哥告诉我,劳子均老早就暗中收购君度的认股权证。如果没有人全面收购君度大酒店,司徒家仍然是最大股东的话,我们任何一个都决不会出让认股权证的。是你看准了我们会走这一步,才先行以绝高价钱收购君度,且把我名下的股份欺骗到手,好快速地完成你的霸业,是不是?”
史俊杰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烟斗出来,缓缓地装上烟丝,连连吸了几口。
室内的空气立即弥漫着一种浓郁的烟草气味,使人的精神更加亢奋。
史俊杰傲慢的,不置可否的态度,迫使司徒巽的精神更形紧张,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喝问:
“史俊杰,你怎么不回我的话?”
史俊杰瞟她一眼,左边嘴角向上稍提,摆了一副不管对方死活的凉薄相。把司徒巽刺激得忍不住扑到史俊杰的身上去。
纠缠之间,史俊杰的烟斗烫在司徒巽的手腕上,她惊痛地叫了一声。史俊杰非但不以为意,且乘势推开她,让司徒巽抛跌在软皮梳化上,他却乘势整个人的站起来,对牢司徒巽开始咆哮:
“你们司徒家的人,全部是失掉常性的疯犬,叫人避之则吉。”
“什么?你说什么?史俊杰,你好不好再清清楚楚地说一遍?”
“我说,你们司徒家的人简直没有了理性。社会是各出奇谋,公平竞争的社会,凭什么你们吃一点亏,就要取人性命?你也学你大哥般,无理取闹,是不是?”
“史俊杰,你完全不知道你现今的态度是何等可怖?”
“是吗?你看我很不顺眼了是不是?要不要像你大哥对付劳子均一样,置我于死地?你们以为人死了,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天真不天真?笑话不笑话?”
史俊杰快步走到客厅的一个十九世纪式摆设用的企柜内,一把拉开柜门,从里头取出一枝老式手枪来。根本上企柜陈列着的正正是几十款形式不同的各类手枪。
“拿去,”史俊杰把手枪递给司徒巽:“这把是上了子弹而且还能发挥效用的。你喜欢的话,照正我的天灵盖打一枪,看你们司徒家是不是就能逍遥法外!”
司徒巽不敢接那柄手枪,她连连后退两步;脸色惨白,眼神灰蒙蒙,视野无法清楚。
史俊杰冷笑着,差不多是把那柄手枪硬塞到对方手上去。
“有种的,拿着,只消扳动一下,就可以把一条生命立即结束了,易如反掌!”
司徒巽突然的哭出声来:
“俊杰,你放手,你放过我们。求你!就看在我的分上,看在我和你的关系上。”
“怎么忽然又如此的低声下气了?走进来时不是理直气壮,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