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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菊还未回过神,俊武就将她一把拥在怀里,吻住了!
良久。
还不分开。
司徒菊微微张开眼睛,仍见有路人像走马灯似的于眼前闪动,人人都似在望着他们微笑。
天!司徒菊再度闭上她美丽的大眼睛,心想,且专心一致,别管旁的人和事了。
这到底是自己的初吻。
初吻,初恋,在任何一个环境内都是浪漫、都是可爱,都是值得刻骨铭心的。
终有一天,自己老了,会得跟丈夫坐在花园树下,问他:
“还记得我们在哪儿初吻吗?”这是更深更大的情趣。
这一夜,直至凌晨,司徒菊才回家去。
一入了大门,佣人就告诉她,司徒太太在大厅里等候着。
司徒菊一见宋圣瑜,就冲前去,吻在她的脸颊上,连声大叫:
“好妈妈,告诉我,你明天一早上班,还不睡?”
“好女儿,你也告诉我,这些天来跑到哪儿去了?”
“蜜运!”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蜜运!”
“别跟妈妈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对象呢?”
“史俊武!”
宋圣瑜没有造声。
司徒菊重覆:
“妈妈,你听到吗?我说是俊武,你不会反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可能反对?”
“妈妈,他们都说大哥曾经跟俊文姐姐走在一起,你当时有点不高兴。”
“人言可畏!”
“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说起你大哥,还未回家呢,这阵子,司徒家的人似乎个个都夜归,我更是几天不曾在家里碰过巽儿,母女俩只有在公司的会议室内才可见面,完全是同事似。”
宋圣瑜是分明的顾左右而言他,借题发挥,把夜归的罪名压到儿女头上,好不用答覆司徒菊的问话。
对于宋圣瑜会不着意地阻挠过司徒震的婚姻,她有一点内疚。
这伙内疚,不容外露。说到底,她是有身份的,何况如今,已是司徒家的掌舵人,会有过的偏私行为,她不欲在后辈面前讨论。
宋圣瑜虽是接受西方高等教育,她脑里仍有极东方的保守思想。
对独子的婚姻肯定是比对女儿的嫁娶更紧张。毕竟将来那替司徒家孕育下一代的女人,一定要在自己心目中毫无瑕疵。
那种中国人特有的家姑心态,虽宋圣瑜亦挥之不去。
传说中连贵为天子至尊的同治皇帝,之所以闹出天子天花的笑话,无非是慈禧对他的正室蒙古皇后有偏见,硬是不愿儿媳和睦,强迫儿子宠幸别的她喜欢的妃妾,于是天子愤而往宫外寻欢作乐,来个一拍两散,最终染上梅毒而撒手尘寰。
父母对儿女婚姻的约束在封建社会内一直长存。现世纪不流行了?
笑话之至。
如果是世家大族的话,既有封建的架构在,哪会缺掉封建的思想与行为?
除非是一般平民百姓的小康之家,家长族长没有资格行使特权,才会有民主婚姻的出现。
别说是本城的中国人社会如是,就那些西方国家,顶级上流社会的家族内,婚姻控制权一样有相当程度握在当权的长辈之手。
宋圣瑜是身在其间,不自觉地沾染到这份特权,而又不经意地行使着它而已。
至于小女儿司徒菊跟史俊武谈恋爱,她除了微微吃一惊之外,竟在心头掀起了另外一重感慨与反应。
怎么司徒家与史家总是如此一代又一代,一个又一个的发生感情瓜葛呢?
是真自己欠了史云龙一些什么,要急急在今世就偿还吗?
司徒家的女孩若终有一日跟史家的男孩共成连理,会不会就等于代表自己成为史家妇了。
一念至此,不禁汗颜,新寡文君有这种想法,是应该歉疚的。
宋圣瑜慌忙站了起来,对司徒菊说:
“我不管你们后生这许许多多琐事了,你们好自为之!”
便木无表情地走回楼上睡房去了。
司徒菊耸耸肩,估量母亲是以一种女大女世界的心情对付自己的恋爱问题了。这倒算是个好结果呢。
这天,又约好了史俊武在黄昏时出海去。飞奔出门时,正好跟姐姐撞个正着。
司机把司徒菊载到码头,史俊武已经等得团团转,一见了司徒菊,就急嚷:
“幸亏我们没有约同其他朋友,否则急死了,你迟到得厉害。”
“你好意思一见人就骂?”
二人一上船,就手拖手的坐到甲板上去。
海风把她那头长发吹起来,发丝碎碎地几条几条的盖到脸上来,别有一番婀娜的滋味。
史俊武看着司徒菊那不笑的神情,有着更多心头的迷惘和鼓动。
这女孩其实也不算顶漂亮,最低限度比她的母与姐都差得多。宋圣瑜的高贵与司徒巽的艳丽,是双绝。
小妹妹呢,五官秀美整齐、举止活泼、言语玲珑而已,可是偏偏他觉得她吸引,尤胜于肯定是大美人的司徒巽。
史俊武看司徒菊一直没造声,就逗她:
“算是我的错,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呢,尤其是等心急相见的一个人!”
司徒菊别过脸去,看着美丽的海港景色,其实忍不住偷笑。
“来,我给你作个补偿。请看着我!”
司徒菊回转头来白他一眼。
“我备了件真心诚意的礼物给你,你猜猜我是放在左袋还是右袋?”
“猜中有奖么?”
“不就奖那份礼物?”
“猜不中呢?”
“那就要罚,另一个口袋里放了一个信封,写得一清二楚。”
“这游戏没意思。”
“为什么?”
“因为礼物反正是要送我的,我干么要冒被罚的危险?”
“千金之女往往有个毛病,就是习惯不劳而获。”
“我这就猜中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司徒菊想一想,转动了眼珠子,然后说:
“左边。”
史俊武伸手从左边裤袋内取出了一个信封来,交予司徒菊。
司徒菊看看信封,随即拆开,里头放了一张纸,写着:
“我爱你!”
司徒菊立即甜上心头,腻至眉梢眼角,然后她摇摇脑袋说:
“什么意思?”
史俊武忙叫:
“你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是问,这算是奖呢,还是罚?”
“你看呢?”
司徒菊咬一咬下唇,凝想这个好问题。半晌,才答:
“对你是赏,对我是罚。”
史俊武一把抱起司徒菊,转了一圈,再放回地上,仍抱着她的细腰说:
“这就是说,你也爱我了。”
“谁会爱个赖皮的,快把右边口袋的东西掏出来,比较一下赏与罚,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史俊武讪讪地笑,伸手把右边口袋的东西取出来,仍是一个信封,递给司徒菊。
打开来一看,司徒菊直翻白眼,嚷:
“你搅什么鬼?仍是这三个字,奖罚不分明。”
“才不是。这三个字的确可以是赏,也可以是罚。在乎我怎样对你,你又怎样对我,是不是?”
“见你的大头鬼!”
“不,我是正经的!”
史俊武拿手拨弄着司徒菊额前的碎发,像耐心地要一一将之细数。怎么一个男人可以如此钟情于一个女人的头发呢?他想想,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送你的礼物其实没有放进裤袋,而是在船舱睡房内,来,我带你去看。”
“才不呢!任何一个女孩子都知道,不可为贪图人家的礼物而走进对方的房间去。”
史俊武气得跳脚:
“你不是认真吧?”
“我是的。”司徒菊昂着头,一派凛然。
“好,那么,我拿上来给你看。”
司徒菊觉得史俊武涨红了脸,那副像煞有介事的严肃表情,实在滑稽,不禁又笑出声来,说:
“好,我这就随你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司徒菊跟着史俊武进走船舱的一间睡房内。俊武从衣橱中取出了一幅有两尺高的素描来,放到司徒菊的跟前去,然后问:
“如何?还认得出是谁吗?”
素描画得很好很好,最低限度画中人舞姿生动,表情活泼,而且面貌有八成像真人。
“你几时把人家画起来的?”
“昨晚,连夜开工。”
“神经病!”司徒菊啐他一口,嗔道。
“迟了,我会忘记你跳舞时的那个表情。”
“你原来是如此善忘的人,那么,讲过的话都可以有一天不作数,只一句当时没有笔录,故此忘了。”
史俊武抓抓头,直情是一副有冤无路诉的模样。
他一心以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