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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这件事更大的了?你那位老婆走埠回来了没有?”
“她到欧洲去购买本季时装。”
“看,时至今日,洋人还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占我们的便宜,无他,有人甘于奉承、奉献。宛如明知政府千方百计做着欺压市民,断送本城前途的手段与法例,有些高官议员们依然厚颜投其一票,继续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一式一样,如此的不堪。”
“巽,你是个非常极端与敏感的人!”
“谁说我不是了?”
“没办法,就是这份浓烈得一如美酒的性格,教人着迷!”
“嘿!”司徒巽摆一脸的不屑,嗤之以鼻,却难以遮掩私心的喜悦,她嘴角泛起的笑意出卖了她。
“我真怕大姐那种永远温柔如水,一成不变的女人。我喜欢鲜明灿烂,令人目为之炫,情为之荡,心为之栗的所有事物。”史俊杰说。
司徒巽因而想起了劳子均,问:
“你竟也跟你那姐夫谈得投契,史家的业务跟他扯得上边吗?从没有听过劳子均的商务跟你们有关系。”
“那是以前。”
“以后呢?”
“不排除并肩作战的机会。或会自君度大酒店始。”
“爸爸和大哥很为你们入股君度而担了一阵子心。”
史俊杰没有正面接腔,他只乘机问:
“你呢?你的意见如何?”
“没有什么特别嘛!君度是项上好投资,单是现今的市场盈利率就够吸引。你们入股很合情合理,又不是什么恶性收购?”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帮谁?”
“哈哈,男人都会问这种假设又假设的问题?转换是我,必又被人侮辱说:一天之内有太多的如果,还用不用脚踏实地的工作?”
史俊杰没有再追问下去,由着司徒巽把那问题不经意地避过。反正,他突然发觉不能为了禁制不住心头的兴奋,而泄露得太多。
必须沉着气,进行计划的第一步。
奇怪史俊杰会如此信任劳子均,其实十分的顺理成章。当他向史俊杰一提,已经又耀基证券买入一批君度的认股权证时,他就知道这人成竹在胸,有备而战。
耀基证券的头头冯一聪,是证券业内最有名的专门出奇谋妙计,掀起种种股票轩然巨波的人。他是牛皮市的死敌。不论造淡造好,冯一聪都有一手。
故而,史俊杰对劳子均另眼相看。
况且,史俊杰非常同意,很多事情局面,需要劳子均出面周旋,自己不能全无顾忌。商场上,一定需要一个自愿饰演歹角的人去吹捧自己的正义,其实是同心合力、朋比为奸。
于是,史俊杰等了个合适的机会,跟父亲提出了建议。
“俊杰,请我把你和子均延入君度的董事局,你这主意是认真的?”史俊杰点头。
“你竟没有想过,我和你父子二人一齐坐到君度的董事局去吗?”
“又不是主席的位置,以爸爸如今的名望,何必屈就?”
这句话说到史云龙的心头上去,既然司徒峰仍是君度的主席,就不必在那机构内明显地屈居其后。自己注资君度,大半原因是看好君度前景,小半也表示司徒家的生意,自己也有资格参与,取个平起平坐的意识。何苦又在名位上自动矮了一截?
若谴派史俊杰及劳子均入董事局,等于让下一代跟司徒峰后头学习行走,自己才保有身份。
因而,史云龙沉吟半晌,说:
“让我考虑一下。”
史俊杰听到这句话,喜上眉梢。因为他是知道父亲的性格。史云龙精明神武,果敢决断,他的成功之处就是在于很能大刀阔斧,斩除极为障碍业务的枝节。不论是一个庞大的业务计划,抑或一个生意概念,一有疑虑,立即否决,整件事刷出脑袋之外,让思想完全集中在要进行的事情上头。
凡是史云龙肯考虑的事,就等于说他已经原则上接纳下来。除非在最后分析阶段,发现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否则就等于快要付诸实行了。
史俊杰从细到大,听惯父亲的训话:
“不要令你的脑袋贮存太多垃圾废物,每一件需要你思考的事情,都必须有价值。因为脑袋的空间有限,盛载多一分不值得贮存的资料,都是一分浪费,必然阻碍成长。”
史俊杰摸熟了父亲的脾性,他的估计是正确的。
君度大酒店的新任董事,将会在即要举行的股东周年大会上建议及请求通过,声气则老早街知巷闻。
故而,当司徒峰跟司徒震商量要考虑让出主席一位给他时,父子两人却因董事局新成员的出现,而有不同的心思看法。
“爸,力有不逮,我还没有信心肩此重任。”
“事在人为,何况有我在你的背后。震,总有一天,你要成熟世故得在我之上。”
司徒震其实盼望那一天会稍延来临。但总提不起勇气跟他父亲说,否则,变得很窝囊的样子。
司徒震之所以如此,是真的为了不要跟劳子均在公事上头碰面。他心里觉得尴尬,难为情,甚而狼狈。表面却还要死命充撑,故作从容,那是很难受的一回事。每次午夜梦回,想到史俊文仍栖身于劳家之下,就已通身滚热,无法成眠。若还把可能发展想深一层,更会无端发汗,弄得通身胶腻,非立即起来一头钻进浴室去洗个热水澡,不能令他安稳。
司徒震明白,日后在公事上不论跟姓劳的有商有量,抑或针锋相对,都会令他觉得自己卑鄙、污浊、狡猾,完完全全像偷了人家的东西,犹站在失主面前谈笑风生、顾盼自豪似,司徒震实在无法想像自己如何适应。
司徒峰看到儿子的犹疑,很有点不高兴。本来一向温文而不易动怒的他,都皱了眉,说:
“为什么诸多顾虑似,震,你不要叫我失望。这阵子,我尤其觉得疲累,身体好像一下子差了好多似。”
“爸,你精神还健旺一如小伙子呢?”
“笑话不笑话,根本没法跟你们这起后生比。就是跟两三年前的自己,也太失礼了。”
“如果真的疲累,就到外头散散心吧!”
“怎么能走得动?连君度这种不是我们司徒家的直系生意,也找不到一个使我放心的接班人,叫我如何休息了?”
司徒震不敢再造声,连宽容的父亲都苛刻地怪责起自己来了,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实在,司徒峰若不是健康稍不如前,他也不会太心急于儿子的成长。
那句“江山始终是下一代的江山”,就是出不了口,不是割舍的问题,而是怕有不详的征兆。
宋圣瑜对司徒峰一再喊疲累,很着意。她苦口婆心地劝丈夫:
“好不好到医院去作个全身检查?”
“小题大做。”
“也不能这样说,你不是年青小伙子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因为我年纪不轻,功夫一多,人便觉劳累,那是很自然的一回事。若在震儿的那个年纪,我一连三晚捱通宵,都若无其事,不以为苦。”
“你既知今非昔比,为什么又讳疾忌医?”
“还未到有生病的阶段呢?”
“临急才抱佛脚,不管用!”
“你别杞人忧天。冯俊山你是认识的,几年前不就是为了自己多心,大惊小怪,因而搞出一场笑话,差点没弄巧反拙,活活被吓死!”
“什么?”
宋圣瑜当然晓得冯俊山是金融业的另一世家,跟他也见过好几次面。
“他就是稍为不适,就跑至美国去做全身检查。结果,报告出来说他患了骨癌,寿命大约还有半年。弄地冯俊山的妻呼天抢地哭得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后来怎么样?”
“折腾了好一段日子,延聘了极多名医,会诊之下,发现他健康完全没有问题,原来当初把别人的病历跟老冯的对调错了,没吓得真正生出癌来,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所以说,我嚷疲累,其实多少有点鞭策下一代出头成长的心意呢。”
宋圣瑜说:
“这个我明白,只是……”
她忽然的欲言又止,怔怔的望住丈夫,出神。
“什么?你有话,不肯直说?”
宋圣瑜吃吃笑地垂下头来:
“是突然间有一个意念,浓浓的在心上冒升,只怕把感觉说了出来,你会取笑。”
“我们是老夫老妻了,我缘何会见笑?”
“就因为是老夫老妻之故。”圣瑜吁一口气,才继续说:“我若对你说,没有你在身边,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你会认为我是个大傻瓜!”
司徒峰大笑。
“看!我老早知道你会有这个反应。”
宋圣瑜既羞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