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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私话也得有适合的环境气氛,在这儿,当这我俩老面前跟年青男友耍花枪不成?”
“巽儿已经有男朋友了?”
“问题是有多少个而已。”
宋圣瑜绝不算夸张。自从司徒巽学成回港任事,她立即成为上流社会内一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很受人注目。毕竟集年青貌美富贵荣华学识权位于一身的娇小姐,裙下不贰之臣,说多少有多少。
司徒家为着司徒巽的回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多装两条电话线,都归司徒巽专用。免得妨碍司徒宅跟外头的沟通。一条电话线,是供司徒巽的普通朋友联系的。其余的一条,只司徒巽认为有需要时,才让要好的朋友使用。
司徒巽也真的很少把这个私家电话号码告诉别人。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很奇怪,对方像有一股非常强劲的磁石,一直吸引着司徒巽,他那深沉而好听的声音,使司徒巽像着了魔似的,说什么话,都有千斤力量,非压得司徒巽就范不可。就是那天,他略略板起了面孔,对司徒巽说:
“你家的电话经常接不通!”
才稍稍表示了不满,司徒巽就不自觉地答:
“那么你拨我的直线电话好了。”
人与人之间真是要讲缘份的吧?要是别个男孩子在司徒巽面前讲出这么一句批评来。司徒家大小姐若还赏对方三分薄面的话,或许会回一句:
“你嫌烦就以后别摇电话来好了!”
若瞧对方不在眼内,根本不劳答他,连人带事擦出司徒大小姐的脑海之外。
常言有道:“一物治一物。”此之谓也。
就活像这年三十,邀请司徒巽赴会的人,怕要输入电脑才能核算清楚,她都通通推掉。只为那沉厚雄浑的声音对她说:
“我跟父母吃过年夜饭,给你摇电话,看看到哪儿走走去!”
于是司徒巽就乖乖而紧张地候在家里,候在她睡房之内。宁愿一边看电视台特为普罗大众而设的贺年节目,一边静候电话。
像过了半个世纪,直线电话才响起来,司徒巽望一望手表,已经近十点。
当然,对于今晚,长夜正盛。
“怎么?我现在来接你好不好?”
也不招呼,更不劳报上名来,他认定司徒巽在等候他的电话。
司徒巽心里头很想找个什么借口,把他的相约推掉,煞一煞对方的威风。然,说出口来的话竟是:
“我还有点事未办妥,给我半小时好不好?”
司徒巽当然没有什么事要办,这只是她一个自认为较有体面的答复而已。
那半小时,她大小姐翻箱倒柜的挑衣服,好像没有一件穿得满意似,直至约定的时间到了,她才飞奔下楼去。
司徒巽从小到大都有迟到的习惯,被父亲说过不知多少次了,她只是不改。
小时侯,有一次她去参加小同学的派对,玩得天翻地覆,忘了形了,白白让司徒峰在门外的车子上苦候大半小时,司徒峰实在忍不住按了门铃,才把司徒巽带走。
回到家,司徒巽给父亲打了手心,她抿着嘴,忍着痛,连眼泪都不流一滴。
从此以后,变本加厉,举凡父亲去接送她的话,她永不准时。
宋圣瑜阴声细气地劝导女儿,司徒巽昂着她小小的脑袋,答:
“我不怕揍的!”
根本上,司徒峰夫妇就当儿女是宝,怎舍得再为难她。也实在深知这孩子天生脾气硬,这叫没法子的事。
可是,就因为如今的那一位,曾经面不改容的对司徒巽表示过:
“我最恨人家迟到,不论任何重要的人与事,我至多等五分钟,第六分钟开始,必定扬长而去。”
司徒巽不说什么,只是以后的约会,司徒巽从没有迟多过三分钟。
司徒巽冲出司徒家大门,直跳上了对方那辆林宝坚尼的跑车,绝尘而去。
这么一辆名贵至极的跑车,在迂回曲折的山顶路上奔驰,似是意犹未尽,因而反映到驾车者的脸上去,有一种沉郁与不忿,益发使他俊美的轮廓显得有性格、有内涵。从侧面稍稍望他一眼的司徒巽,忽然神为之夺。
她太欣赏、太陶醉于对方的这副表情。
“我们到哪儿去?”司徒巽问。
“等下你便知道。”
银灰色的车子有如一尾滑不留手的银鱼,在苍茫的夜色中窜动,一直开向南区,直指大潭。
这近年,石澳与大潭之间开发了几处高尚别墅区,正正对着茫茫碧海,平静之中显了气势,成为富豪乐于投资之领域。
车子在其中一间临崖而筑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来过了我们家这别墅没有?”他问。
司徒巽摇摇头。
对方没有答,拖起了她的手就按门铃,菲佣走出来开了门。
司徒巽忽然有点慌乱,开口问:
“俊杰,史伯伯和伯母在这儿吗?”
“不,他们在大宅,今晚的别墅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史俊杰看司徒巽的眼神是奇特的,有种很轻微、很轻微的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味道,对司徒巽,有如令牌在前,不得不俯首称臣。
五'梁凤仪'
史俊杰把司徒巽带至宽敞的一个阳台上,老早已备了各式美酒,纷陈餐桌,菲佣一待他俩坐定,就问是否可以起菜?
“我还不饿,刚才的年夜饭吃得太多。”司徒巽答。
“随便吃一点,别扫兴!”史俊杰说。
于是司徒巽不再造声了。
史俊杰很舒适的把两腿伸直,搁在那软垫之上,仰望着黑漆的长空,然后开始一口酒一口酒慢慢的呷,好像没有觉着司徒巽就坐在身边似。
那么的旁若无人,目空一切。一如他一贯的表现与性格。司徒巽心想,自己是不是就偏偏为他这种态度与个性所吸引了。
根本上追索到很多年前,司徒巽十六岁,父母决定送她去赴洋深造之前,为女儿开了个盛大的生日舞会。
整个晚上,司徒巽成为舞会的小皇后,自不待言。其中只有一个判臣,就是这个史云龙的二公子史俊杰。
他傲岸地在舞池边站着,交叠着手,拿住一杯饮品,以一种超脱得近乎不屑的眼光看着舞池内一对对年青人翩翩起舞。
这么岂有此理!连史家最小的一个男孩史俊武,也就是史俊文与史俊杰的小弟。才不过十四岁的样子,也晓得跑到司徒巽跟前来,微微鞠了躬,说:
“巽姐姐,我可否跟你跳只舞?”
史俊武长得很高,跟他的哥哥一样,有相当合尺度、合标准的身形。然,他的面孔仍是幼嫩的。可能因着紧张的关系,舞步亦不算纯熟,因而红着脸,慌忙向司徒巽解释:
“父亲嘱咐我们,应该请巽姐姐跳一只舞,以示敬贺。其实,我并不晓得跳舞。”
司徒巽回报以微笑,并不说什么。实则她的一颗心都放在那高瘦俊美,而又凛然傲岸的史俊杰身上。
只他一人还没有来请她共舞。
而史云龙分明是已千叮万嘱的要两个儿子,必须注意社交礼仪的。
史俊杰竟胆敢同时遗忘父亲的训令以及抗拒了司徒巽的魅力,使人恨得牙痒痒。
十六岁的生辰,对司徒巽而言,活像是降服了天下的君主,偏偏有个宁死不屈的阶下之臣,不卖她的账。
于是她记住了。
一记就是几年的光景,她在美国东岸留学,侧闻史俊杰也到美国去,深造于加州。一水天涯,无由会面。
一下子回到本城来,彼此竟因工作关系碰了头。说到底,香港的工商企业界能有多大,司徒家与史家的这最新一代,当然不乏业务交手的机会。
史俊杰还是旧时模样,只表现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道。
他的气质,在商场内宛如凤毛麟角。不是吗?言行机灵与胸襟宽敞者,一般年纪已大。还有三十上下的当权人,多数缺乏一股慑人信服的气势。
史俊杰是少有的例外。唯一美中不足的仍是他那自信得近乎过分的态度。
然,偏偏在司徒巽眼中,那正正是最独特而难忘的吸引焦点,于是缺点成了优点,整个史俊杰变得无懈可击。
当然,只有一件事,令司徒巽怅然若失,且心心不忿。就是史俊杰已婚。
娶的竟还是地道的美国女人,叫莲达贺兰沙。
这对司徒巽而言,更加刺激。
她和他之间,在以前没有盟约,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是,司徒巽想,说到要嫁的话,自己在这几年,可以嫁完又嫁,嫁千百万次,也还有人轮候。
尤其是在美国,嫁给美国人,以她的家势与她的人才,真是易如反掌之事。
怎么可能这么急促容易就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