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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比埃臬森林中的悲喜剧
(1940年6月23日)
前天在贡比埃臬森林中进行的一幕,实在太富于戏剧性了!德国特意选择了一九一八年法德举行谈判的故福煦上将的餐车,作为以休战条件交与法国代表的地点。同样的情势,同样的演员,风景不殊,前尘宛在,所不同者,只是两方异地相处而已。法代表在此种环境下,接受德国所谓“不若上次胜利者之加以侮慢”的“优待”,一种欲哭无泪的心境,实赢得吾人无限之同情。然而撇开这一次战争的功罪不论,德国之有今日这一天,实在不仅是希特勒一人所该吐气扬眉,而是全体德国人民在这几年来刻苦耐劳为国家而牺牲自身享受的这一种精神与毅力的酬报。
贝当上将曾经沉痛指出法国人民自上次胜利后,“求乐之精神超过牺牲之精神,人民所需要者皆大于其所给予者”。这和德国人民的对比是如何明显!我们指出这一点,并不是幸灾与乐祸,认为法国从此将一蹶不振;反之,我们相信法国经此次挫折后,必能本其优秀的民族传统,一反过去享乐的积习,以求恢复其原有的光荣。但我们看到了这种毫不容情的历史的残酷的教训,愈不能不相信“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一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尤其是正在从事艰苦抗战中的中国民众,取则不远,从此更该如何惕厉,以求抗战大功之迅速完成,奇耻大辱之早日湔雪。
如此伪报社评
(1940年6月25日)
自从法国停战求和以后,汪伪机关报纸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发谬论,以为人家也在和了,中国为什么还不和呢?是的,屈辱的和约是在贝当魏刚诸人手里签下了,然而他们实逼处此,尚不免备受国内外的责言,但至少他们还不曾在国家正在抗战的时候,躲到敌人的阵营里高谈和平。汪兆铭有资格比并他们吗?
最为奇臭不可遐迩的,莫过于本月二十三日《中华日报》上的那篇所谓“社评”,全然是一篇村妇的泼骂。社评而有此种文章,可谓未之前见。本来此等所谓报纸,本无报格可言,我们殊无庸看重他们而与之斤斤置辩。但果如他们所说中国抗战必败的话,我们倒要反问一句,日本如真有令全中国屈服的本领,何不效法德国,以闪电战略击破华军主力,一举而攻下重庆,把中国政府赶到喜马拉雅山峰,然后让中国军事统帅引咎辞职,由汪兆铭出而主持和议,收拾残局?那时日本固然十足威风,不至于到了三年后的今天,还是想来想去想不出结束事变的办法;汪兆铭也可以名正言顺,不必抹了一个白鼻子,千辛万苦成立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宝贝”组织,到后来还是连自己主子都无法加以承认。
豫东伪军反正
(1940年7月2日)
每逢国际局势起变化的时候,手忙脚乱张皇失措的往往只有日本,而中国则始终兀立于惊涛骇浪之中,那么镇静那么沉着地进行她的扎稳寨打稳仗的抗战军事。如果读报的人没有为世界上其余各处的搅攘所烦惑,则华军最近期内在各战场上的连传捷报,实在是这闷人的空气中唯一使人眉飞色舞的事。
最显著的,如鄂北宜昌方面,赣北南昌方面,湘北岳阳方面,华军各有神速进展,而有将困守日军逐步完成各个包围之势;而前日豫南华军的再度冲入开封,尤其证明华军士气的坚锐与作战的英勇。再就豫东伪军三师团在李志毅赵仁杰首先发动下实行反正一事观之,更可以看出除了少数天良灭绝不知人间有羞耻事的天生奴才外,即令一时因迫于情势而降志屈节的人,只要有机会到来,也必将努力自赎。日人迫持羁縻的手段,虽能取效于一时,但总不能抹杀他们良心上身为中国人的自觉,当日军的弱点愈益暴露的时候,也就是更多的人弃暗就明的时候。前乎李赵者我们已听见过不少同样的事实,后乎李赵者必将有无数同一处境者闻风踵起,那时不但日军的泥足拔不出来,而且全身也将失其支持而倒陷在泥沼里。这一天该不在远了吧?
移交宗卷的失策
(1940年7月3日)
日方与工部局纠缠多时的上海市土地局宗卷问题,已由工部局发表文告,声称将以该项档案宗卷经日本总领事之手移交伪组织。这是工部局对日方的又一让步,而其性质又与以往各种让步不同。因为该项宗卷系由上海市政府于撤退前郑重交给工部局代为保管,在理工部局除了交还原托管人或其所属的中国正式政府外,决不能轻易让其落入别人之手。这次工部局于不直接交与伪方而交与日方一点上,虽然尚能表示其不承认伪组织的明确立场,但日本总领事何人,可以不得原主同意而将受托之物,擅自授受?
我们原谅工部局在目今处境下的困难,我们对于过去工部局在日方威胁下所放弃的本身权益,虽然表示惋惜,却不忍过事诋责,而此次事件的有负重托,却不能不认为是一个严重的失策。侵略者的野心是永无餍足的,日方继此必将有更进一步的无理要求,我们又不能不为工部局此后的应付问题危惧。
听说此次各华董都深明大义,据理力争。虽然他们的正言谠论,打不动兖兖西董诸公之心,然至少可告无罪于华人了。
英首相接见苏大使
(1940年7月5日)
英首相丘吉尔前晚接见苏联驻英大使迈斯基,交谈颇久。我们从路透社简短的电讯中,无由获知谈话的内容,但尽有充分理由可以相信英苏关系,今后或将有开展可能。
这次欧战发动于苏德协定缔结以后,而这一个不幸协定的缔结,则该归咎于当时英国主政者的短见的观望政策。然而苏德决不是永久的伴侣,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两国原属世仇,又是思想上不共戴天的敌人,希特勒囊括西欧之后,苏联卧榻之旁,有着这么一位声势汹汹的强邻,岂能安于枕席?近来她在波罗的海的布置及对于罗马尼亚的举动,正就是坚固自己的防线,以期阻遏德国对英“清算”过后的转戈东向。
苏联除一面巩固自己的国防外,倘能获得一个足以替她牵制德国的与国,对于她当然也不无利益。而英国在法国中途退阵后,倘能得苏联为之遥为应援,也可以壮不少声势。我们在此时固不能作过分乐观的推测,但相信全世界反侵略的人士,必将以最大的热诚期望英苏接近之成为事实。
英国攫取法军舰
(1940年7月6日)
英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攫取停泊本国各海口的法国军舰,这虽然出于无奈,却也未可厚非,而且毋宁是一种合乎时宜的措置。因为贝当政府现在既已受制德国,一切听命,则此类军舰,必将资德之用,英国能以迅速行动着人先鞭,实为得计。
就各该军舰人员绝少反抗且有一部分高声欢呼一事观之,可知此举不但为英国自己解除腹心之患,亦为舰上的人员解决了他们处境的困难。因为贝当政府的断送国家利权,显然为每个爱好自由独立的法国人民及海陆军人所深感不满,但他们又没有其余合法的领袖可以跟随。与其以自身供德人驱使去攻打友国,当然毋宁在友国的指挥下为恢复祖国的光荣而奋斗。
从丘吉尔一篇声泪交下的演说里,我们看到英国在受了以往一切错误政策的痛苦教训后,已如何痛下决心,坚忍奋斗。从英国攫取法舰一事,更可以看出她已经义无返顾,决没有中途妥协的可能。再就她在远东对日的不屈表示观之,我们相信这一头英国雄狮,已经准备摆脱过去的暮气,立志振作起来了。
自强者不藉人助
(1940年7月8日)
英法两国领袖信誓旦旦,携手作战,曾几何时,而法国兵败乞降,贝当亲德内阁成立,最近又因英国截留法舰,而宣布对英绝交了。世事变化至此,令人目迷五色,而在这中间一手旋转乾坤的德元首希特勒氏,也就因此而似乎愈像一个神话中的人物。
然而像希特勒这种人物,无论怎样不平常,决不是凭空产生的。我们可以这样说一句,倘没有凡尔赛条约,便不会有希特勒;倘没有德国这样坚毅勤劳的民族,也不会有希特勒。无论世人对希氏的感想如何,而像德国这种自尊自强的人民,即使换了一个领袖,也终必有挣断邻国所加于她的种种束缚的一天。
我们不赞成独裁政治,我们更绝对反对侵略政策,然而像德国于签订屈辱的和约以后,含苦茹辛,埋头苦干,卒于短短数年之间,以一个本身军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