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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懂他外公的话,但是他不确定他办得到。
“如果你爱她,事情就简单了。你爱她,不是吗?”
“我不知道。”李斯蹙眉。“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爱,我爱过歌豆琳……”
“呸,不要跟我提起那个怪物。”邓肯嗤声道,“你不爱她,你当时爱的是跟她结婚的主意,你一心想挤进波士顿的上流社会。她没有伤你的心,她伤的只是你的面子。”
“我该拿费丝怎么办?”李斯站起来,在壁炉前踱步。他心里其实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他需要外公支持他。
“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就白活了。李斯,再跟她结婚,真正的结婚。必要的时候跪下来求她。你不能办到就送她回家,连她的孩子一起送。”
“我不能……”
看到孙子那么痛苦的表情,邓肯只有无奈的叹气。这是他自找的,没必要怜悯他。
“我没什么话可说了,你自己去想想看吧!”
李斯缓缓的走向门口。
“还有一件事,李斯。”邓肯没有转头,背对着李斯说:“我要你答应,在你和她真正结婚之前,你不会再碰她。”
“外公……”
“答应我。”
“好吧!我答应你。”李斯垂头走出木屋。
不知道哪里不对,费丝感觉得出来。
家里的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了。
邓肯和伊丽莎白已经有两个月不来用餐,食物都由他们的孙子送去他们的木屋。李斯每天游魂般的在牧场里晃荡,总是一副若有所失的茫然神情。
费丝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她想接近他、安慰他、分担他的劳忧,可是她怕再被他拒绝。自从她挑逗他的那天晚上之后,他没有按她的要求陪她睡。开头那几个晚上,她每晚切切盼望他踏进主卧室,待夜已深沉,或是听到他走进他房间的脚步声时,她的希望又一次破灭,才伤心欲绝的在枕上流泪到终于疲累而眠。
她相信她该为李斯家所笼罩的低气压负些责任。虽然每个人仍都对她礼貌和善,但是她发现他们看她时都多了一些同情的眼光。不知道是什么事使他们有这种转变?
一天,在伊丽莎白的玻璃屋药草园里采收药草的时候,费丝决定向玛莉问个究竟。
费丝在心里打了半天稿子,思索各种旁敲恻击、迂回聊起的开场白,最后她还是直截了当的问。
“玛莉,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大家都怪怪的,好像心情不好。”
玛莉抬头看费丝一眼,又低头继续采药草。肚子已经九个月大的费丝只能在旁边零碎的帮玛莉的忙。
“我没有资格讲话。”玛莉说。
“拜托,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和李斯有关,可能和我也有关。我有权利知道。”
玛莉叹口气,再抬头看费丝,“李斯使得他自己和我们关心的一个人蒙羞。细节我不清楚,我也不想搞清楚,我只知道除非李斯能更正他的错误挽救他的荣誉,否则外公不和他讲话,不和他同桌吃饭。”
“李斯不可能会使他自己和别人蒙羞,”费丝急急护卫李斯,“外公可能误会了。”她突然感到背上剧烈的痛,伸手去扶后腰。幸好这阵痛来得快去得快,只维持了约三秒钟。
“是李斯自己跟外公讲的。”
“那么一定是李斯自责太深了,他使得谁蒙羞?”
玛莉没有回答,又开始采草药。
“是我,对不对?”
玛莉抬头,以关心、忧虑的眼光看费丝。“对。”
“我就知道,那个自大的笨蛋,他怎么会以为他使我蒙羞?”
“他没有跟你结婚,叫我哥哥替他去教堂,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应该和你一起站在圣坛前说婚姻的誓言。”
费丝的怒气陡升,经过李斯这一番宣扬,她才真正蒙羞。现在牧场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不是他真正的太太了。“大卫说我跟李斯的婚姻是合法的。我本来就不想结婚,有没有和李斯一起站在圣坛前说婚姻誓言根本无所谓。他连结婚戒指都没给我。即使他向我求婚,我都不见得会答应。”
“我想他是因为无法克服他的恐惧。”
“他恐惧?”
玛莉点头。“他恐惧旧事重演,又在教堂里空等新娘。”
费丝吃了一惊。“你是说他有过这种经验?”
“是的,一个波士顿上流社会出身的女人故意羞辱他,要给所有有红番血统的杂种一个教训。她还是个名门闺秀呢!叫歌豆琳。”
“名门闺秀?”费丝替李斯气愤不平。“我看她是个神经有问题的疯女人。哪一个男人敢跟这种蛇蝎女人结婚?李斯没有跟她结婚应该庆幸他运气好。难怪……”她低声自语:“难怪他宁可雇用女人为他生孩子。”
“你爱他,是不是?”
费丝望向外面。“他是个固执的傻瓜,我也是。我是爱他,明知不应该爱他,还是深爱着他。也许我几个月前就应该告诉他我爱他。”她作个深呼吸,“在我走之前,我会告诉他我爱他。”
她转身,往玻璃屋外走,突然停下来,慢慢的再转回身叫玛莉的名字。
“怎么了?”玛莉警觉到费丝的表情怪异。
“我湿了,”费丝有些尴尬有些困惑。“水无法控制的一直流下我的腿。”
“我的天!”玛莉的手在围裙上擦擦,然后跑到费丝旁边扶她。“你要生了,你能走路吗?”
她能走路吗?费丝已经走了几个小时的路了。玛莉扶她回房后,他们就立即去请凯文医生来。凯文带着肚子已经明显隆起的婷琵尽快赶到。
他们还没有来之前,费丝就在莎拉哈的坚持下不断的在卧房里走路,由莎拉哈和李斯轮流扶着她走。她已经走得好累好累了,很想躺下来休息,但是莎拉哈还要她继续走。
他们正在争执。凯文要费丝躺下来,莎拉哈摇头快速的用苏族语讲话,说走路可以帮助费丝生产。
“她说什么?”凯文问正扶着费丝走路的李斯,“她说得那么快,我一句话也没能听懂。”
“她说现在太早了,还不能让费丝躺下来。”李斯的脸色不好,他似乎比费丝还紧张。“她说苏族女人都是走到阵痛很频繁了才躺下来。”他私心希望能让费丝躺下休息,她看起来好累了。他心疼她如此受阵痛的折磨还得走路,用眼光向莎拉哈祈求放费丝休息。
“费丝不是苏族女人!”凯文叫道,“我是个有二十年接生经验的医生,应该听我的。”
婷琵轻撞他的手肘。“孩子有一部分是苏族人,费丝说她希望她的孩子以苏族的传统方式生下来。”
“婷琵,在走路的不是孩子,”凯文说,“是我们的费丝,她不是苏族人。”
一阵强烈的阵痛再度袭击费丝,她本能的停步,咬牙承受阵痛。等痛苦过去,她对李斯耳语,“走,再走。”
“好吧!”凯文终于让步。“再让她走一会儿,待会儿我叫停的时候,就一定要让她躺下来了。”
过了半个钟头,费丝的阵痛已经相当密集,凯文命令李斯扶费丝躺下,但莎拉哈仍摇头。
“你再摇头也没有用,我坚持要她上床。你看不出来她已经累得失去意识了吗?”
莎拉哈快速的说苏族话。
李斯翻译,“她说床太软了,她叫费丝蹲在地上。”
“绝对不行!”凯文怒吼,“我绝不让我的孙子一生下来头就撞到地上。”
“什么?”李斯愕然望着凯文的蓝眼睛。他再看向婷琵,婷琵点头证实。“我的上帝!”
“没错,李斯,我的外孙就要诞生了。”凯文恢复平静,“费丝是我和婷琵的女儿。现在请你把我女儿轻轻放在床上,我才能为你的孩子接生。”
李斯还没能消化凯文刚才宣布的惊人消息,不过他还是轻手轻脚的放费丝躺到床上。
“好,你出去。”凯文卷起袖子洗手。
李斯只退开了一步。他还不能完全相信孩子会是凯文的孙子,不过他百分之百相信孩子是他的孩子。他拒绝让费丝一个人独自承受生产的痛苦。
稍后,在目睹费丝生产的过程时,他后悔没有听凯文的话离开房间。费丝每一声痛苦的尖叫都使他难过得要命。就在他以为他将要丢脸的痛昏过去的时候,他的孩子终于出世了。
“婷琵,我们有孙子了。”
费丝听到凯文兴奋的叫声,她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