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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眼睛!她美丽明亮的灰眸使他想起一个人。那是他心中的最痛,他永远怀念她。
“早安。”凯文敲敲房门后进卧房和费丝打招呼。“我听说你已经醒了。我可以进来吗?”他用爱尔兰腔说。
费丝坐起来靠着枕头。“请进。”
凯文注意端详她的脸。她的眼下有黑圈,鼻头红红的,大灰眸失去了光彩,变得又红又肿。“你哭了一整晚吗?”
她点头。
医生翻开毯子,很快的为她检查。“你小腿的水肿已经消了,好现象。可是你暂时还不能下床走路。”他对她微笑,她回以微笑。
凯文呆住。太像了!昨晚他觉得她似曾相识,觉得她和他想念了多年的那张脸有点像。现在当她笑起来,她简直就是他念念不忘的爱人的翻版。不只是眼睛,她们的鼻子、嘴巴都像。只是他的爱人是红头发,脸上有一点雀斑。那个时候才十六岁的她多么美丽又可爱。看到与她相似的费丝。乔登,凯文才知觉到,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爱不曾稍减。
“医生?”费丝困惑的问。“哪里不对吗?”
凯文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回到现实。“没有。”他苦笑。“你使我想起一个人,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我刚从爱尔兰来到美国的时候认识她,一眨眼都已经二十几年了。你长得很像她。”他清了清喉咙,阻止自己再去多想,多想只会多添感伤。
“你是怎么认识李斯的?”费丝问。
凯文深深凝视她,立即明白她的泪水是为了李斯而流,她显然深爱她的丈夫。
“我在战争期间认识李斯,我和他及大卫在同一个部队里。有一次他的臀部被刀割伤相当严重,使他躺了几个月,在那一段期间我们成了谈话投机的好朋友。我买书给他看,和他谈论一些著作和艺术品。战后我在华盛顿遇到他,他说他看好奇邑尼是个有发展性的市镇,人口已经在逐渐增加,他要求我来这里行医。”
费丝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神秘,昨晚他亲切幽默,今天早上他却显得心事重重。他很英俊,但是长得好看并不是他特别吸引她注意的原因。她有一种自然的想多了解他、多亲近他的感觉。
“我家在瑞奇蒙,”她不禁主动的滔滔说,“我和李斯是在华盛顿认识的,我是到华盛顿……拜访朋友,结果现在我在这里。”
“肚子里怀着一个小生命。”凯文换回医生的口吻。“如果你能设法多睡一点、多吃一点,保持愉快的心情,我相信我们可以期待一个健康宝宝的降临。”他站起来,提起医药袋。“你自己保重,别下床,我会再来看你,记得要多休息。”
费丝听从医生的话,通自己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她看看玛莉借给她的书,又自己练习了一下语文,也和送东西来给她吃的莎拉哈用苏族语交谈。她还是觉得无聊。对一个忙惯了的人来说,她实在闲得发慌。
她再逼自己睡,蒙朦胧胧的似睡似醒。
“费丝?”
她张开眼睛。
裘伊怯怯的站在门口。“莎拉哈说我可以来看你。”
“当然。”费丝微笑着拍拍她身边的床。“过来。”
裘伊跑向她,抱住她脖子。“费丝,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小东西。”费丝自然的学李斯叫裘伊的匿名。
“你生病了吗?”裘伊担心的问。
费丝再拥抱她。“没有,我只是有点累,医生命令我要躺在床上休息。”她想了想,试着向小女孩解释,“再过几个月我会生下一个小娃娃,我现在要多休息,小娃娃生下来才会健康。”
“你会生一个女生娃娃吗?”
“我不知道,李斯希望我生男生娃娃。”
“他也要生娃娃?”裘伊困惑的问。
“不,不过这个娃娃是我和李斯两个人的。”
“我还是你的小宝贝吗?”
费丝微笑着亲一下裘伊的脸颊,裘伊比在瑞奇蒙时胖了一点,脸颊肉肉的很可爱。“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宝贝。”
“我也是李斯的小宝贝?”
“当然。”
“可是他喜欢男生娃娃。我是女生。”
“虽然他喜欢男生娃娃,不过我相信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你。”
“他会买家小黑那样的小马给男生娃娃吗?”
“不会。如果会,也要等娃娃长得像你这么大,那还要经过很久的时间。”
“真的?”
“真的。”
裘伊放心的微笑。她陪了费丝大半个下午。
李斯的外公外婆和查理舅舅也分别来看过她,只有李斯仍不见踪影。
等房间里剩下她一个人时,费丝放声痛哭。她失败了!她的惧怕成真!她全心全意的爱他,却没能使他爱上她。却是他至少应该来对她表示关心,即使是虚情假意也好。毕竟她是他孩子的妈。他说他早上会来看她,结果夕阳都开始西沉了,他还没出现。他真的忙得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任何人任何事都比她重要?
她哭着睡着了。再张开眼睛时天已完全黑了,李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费丝眨了两次眼睛才确定她不是在作梦。“李斯!”
李斯咬牙。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他如何能阻止自己不侵犯她。她的身体向他移近,她的表情似乎希望他吻她。他不敢去看她的唇,低头从他腿上拿起一个纸袋。“我买了点东西,使你躺在床上不至于太无聊。”
得不到他的吻,得到他的礼物也好。至少表示他还曾想到她。
“是婴儿的东西,希望你会喜欢。”
她的眸光一黯。他是为他的孩子买的,不是为她。“谢谢你,我相信我会喜欢。”她礼貌冷淡的说。
李斯打开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看。是几片剪裁好的棉布。“我请裁缝剪好,带回来给你。我想你可能希望自己缝婴儿的衣服,也好打发不能下床的时间。我还给你买了一个缝衣服用的篮子,以及其他裁缝说你可能需要的东西。”
“谢谢。”她淡淡的说。
“费丝,你还好吗?”他巧克力危的眼中满盈关心。她相信他对胎儿的关心数倍于对她。“我以为你喜欢缝衣服……,我以为你喜欢有事情做。”
“你说得没错,而且你也可以省下请人缝衣服的钱。”
李斯的两道眉挤在一起。她应该明白他要她缝婴儿衣服的原意不是为了省钱。她应该知道他是个大方的人,不会为了省几个小钱如此大费周章。“你确定你没有不舒服吗?”
“如果你问的是我的身体,我很好,凯文医生今天早上来看过我了。”
“我知道,我和他谈过。”
“你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吗?”她装作不经意的问。
他明白她在乎,非常在乎,他却不得不回答:“恐怕没办法。”
“你有处理不完的文书工作?”
“差不多。”
“我懂了,”她住毯子里溜。“你走吧!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斯愕然。她生气了,深深受了伤害的样子。她应该明白他是为了她和胎儿的安全,才不敢和她单独相处太久,凯文应该跟她讲过他们此刻同房的危险性。“费丝,我……”他试着想解释。
她冷冷的说:“晚安,我要休息了。”她闭上眼睛。
李斯站起来,无奈的走出房间。
四天后,费丝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早上,下了三天的雪终于停了。可是看天色并不乐观,更大的暴风雪可能即将来临。
牧场里的人手各个忙着将牛群赶进棚里,一些出世不久的小牛有冻死的危险,他们得想办法使它们得到足够的温暖。
李斯几天没有见到费丝了,他的确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已经开始有幼小的牲畜冻死,而天气可能更恶劣,在外头没来得及赶回来的牛不知有多少熬不过这个冬天,幸好那些已经回来的终于安顿好了。
他几天来第一次踏进家门,咽一口温热的咖啡,手抚着温暖的咖啡杯。
他一边拉下他用来蒙脸挡风的围巾,一边问玛莉:“费丝还好吗?”
“她很寂寞、很无聊、很想念你。”玛莉没好气的回答他。
李斯沉默的喝咖啡。
“怎么样?”玛莉问。
“什么?”他茫然的看他表妹。
“我在等你说话呀!”
“凯文今天有没有来看她?”
玛莉夸张的叹了口气。“还没有,他可能下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