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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在哪里?”她问李斯。
“乳牛在谷仓里,其他的牛都出去吃草了。”
“你让它们自己去?”
“是呀!它们可能正在和其他牧场的牛聊天。”
“那你怎么知道哪些是你的牛?”
“我的牛身上都烙了T。冬天我们将牛群放牧,春天我们再把牛赶回来,给小牛们烙印。”
他们的马车在货车之后停下。牧场的帮手已经动手在卸行李。
李斯先跳下车再向费丝伸出手。“外面很冷,我们进屋去,我先带你参观一下。”
裘伊也被李斯抱下车。“我的小马呢?它可以在屋里睡觉吗?我想要它和我睡。”
“不行,小东西。马不可以睡在你的房间,它要和其他还没有长大的马一样睡在谷仓里。”
“我要去谷仓看它睡觉的地方。”裘伊说。
“小东西,外面很冷,我看你还是跟费丝进屋去比较温暖,我帮你送你的小马去谷仓。”李斯又冷又饿又倦,睡眠不足使他缺少耐性。
“我要跟你去,”裘伊固执的说。“我要送我的小马上床。”
李斯向费丝求救。“你跟她解释她为什么不能跟我去谷仓。”
“我办不到,是你不顾我的反对坚持要买一匹小马给她,她想去看她的马安顿的地方情有可原。”
李斯暗自咬牙,今天好像没一件事顺心。
“我记得你说过:我希望她学着负起养马的责任。”费丝的眼中亮起促狭的光芒。
“你说过你会教我怎么照顾它。”裘伊噘着嘴说。“我要跟你去。”
“好吧!”李斯握起裘伊的手,走到马车后面去解黑色小马的绳子。
“我可以骑它去谷仓吗?拜托。”裘伊得寸进尺的哀求。
“绝对不行!”
费线和他们挥手,然后转身爬上石阶。踏上门廊后,她再转身看他们。
李斯一手牵着系着马的绳子,一手扶着裘伊的背。裘伊侧坐在小黑马的马背上,手抓着马儿的鬃毛。小马的鼻子一直去碰李斯的口袋。
“我没有糖可以给你吃。”李斯对马说。
可是马儿听不懂他的话,把鼻子伸进他外套的口袋里。接着发出一个响亮的撕裂声。
“该死!”李斯用力把马头推开。
“李斯,你不可以伤害我的马!”裘伊大声急叫。这时,小黑马的嘴里紧咬着一小块布。
李斯停步,怒瞪小马。
小马竖起耳朵,以无辜的眼神看李斯,牙齿一松放开那小块布,表示要还给李斯。
裘伊被小马的样子逗笑了,高兴的拍拍她的宝贝小马。
李斯摇摇头,一肚子气没地方出,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转身继续牵马走。小黑马张嘴咬他的手臂。
费丝似乎能听见他的诅咒声,但他们的距离太远了,她听不清楚。她看到他用力挥开小马的嘴巴,但是小马锲而不舍的再咬他手臂。
费丝微笑着打开门走进屋里。
屋子里的陈设比它的外观更令她惊喜。她本以为里面的家具会是一些就地取材的粗糙木头做的,像它外面的屋顶和梁柱、地板一样,但是她发现家具都是上好的橡木做的,而且相当精致。地板也不像门廊的地板那样粗糙,全磨平过而且上了蜡,客厅中央的地上还铺了一块根大的地毯。
她入眼所见的东西都和李斯私人车厢上的摆饰一样讲究,令费丝觉得心旷神怡,她相信会在这裹住得很舒服。
她脱下外套和手套,放在一张皮沙发的扶手上,再把帽子脱下来,小心不弄乱头发。然后她走到壁炉前取暖。
她作个深呼吸,闻到烤面包的香味。有人在厨房里烧饭?她追着香味走向厨房。
“哈啰,有人在吗?”她走近厨房门口时问。
一个年轻的女人在炉前搅动一个大汤锅里的东西,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则刚刚把一长条面包从模型里倒出来。她们本来在聊天,用一种费丝听不懂的话。听到费丝的声音时,她们同时转头看她。
费丝愣住。她呆立在门口看她们。她进屋之前没想到屋里会有女人在厨房里烧饭,更没想到她所发现的女人竟是印第安人。
她迅速的重拾言语的能力。“希望你们别介意。我们刚抵达牧场,我在前面闻到食物的香味就被吸引来了。我叫费丝。科……喔,费丝。乔登,李斯的……”她伸出左手,展示的是汉娜的戒指。“李斯的……”她再试了一次,还是无法自称是李斯的太太,只好放弃。“李斯……在外面。”
年轻的女孩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玛莉。亚力山德,李斯的表妹。”
费丝也对女孩微笑。“我在华盛顿见过大卫,今天也见过亚力山德先生和山姆。你们都长得很像。”她走近炉子。
玛莉点头。“她是我妈妈,莎拉哈。她不会讲英文。”玛莉注意看李斯的新娘。她与李斯第一次选择的女人不同,她正尽力掩饰着她的紧张,真诚的微笑着。她的黑衣服已经旧了,她的头发也有点乱,但是她看起来仍很漂亮,是那种内在美与外在美兼俱的典型。她灰色的眼睛尤其漂亮。
“我刚才听到你们讲的话是……”
“苏族的印第安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冒出来。
费丝转身。“李斯,你吓了我一跳。你不是带裘伊和她的马去马房吗?”
“山姆很好心的帮我忙。”他揉揉他的手臂。“小马好像比较喜欢山姆而不喜欢我。裘伊跟山姆去谷仓,我就进来看你。”
“看我?为什么?”
“我没注意到吃饭的时间到了,是查理提醒我。我让你自己进来,忘了这个时候玛莉和莎拉哈会在厨房烧饭。我以为你走进厨房,看到印第安人在烧饭,会吓得尖叫着跑出去求救。”他的话半讽半损。
费丝气他如此看不起她,当她是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她冷冷的瞟他。“我和印第安人在厨房里相处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可能是你的想法。”她站得直挺挺的,使她显得比她的实际身高还高。“请你告诉我我的卧室在哪里,那么我就会自你尊贵的眼前移开,以免碍眼。”
李斯闻言呆愕得说不出话来。
玛莉打圆场说:“你回客厅去,从那里上楼梯,楼上右边最后一个房间就是你的房间。”
“谢谢。”费丝礼貌的说。“很高兴认识你们。”她再对李斯说:“等下裘伊进来请送她上楼,她得洗洗干净。”说完她匆匆走出厨房。
玛莉等到楼上传来关门声才开口:“李斯,你对她太残忍了。”
“残忍?”李斯讶问。“我对她残忍?”
“或许我应该说你不应该吓她。”
李斯开始在厨房里踱步。“你看到她的表情没有?她好像想拿菜刀砍我的脖子。”
“你没有给她心理准备,又说那样的话,她当然会生你的气。换成我走进一间陌生的房子,发现陌生人在厨房里煮饭当然会吓一跳。尤其她可能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印第安人。”
李斯停步看他表妹。甜美可人、一向柔顺、脾气绝佳的玛莉,竟然大声为一个她初识的女人讲话,而且那个女人还不是苏族人。
玛莉手里还拿若木匙,她用木匙指着他,“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读过我们的事?她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吗?”
“我只告诉她有人烧饭给我吃。”
“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你没跟她讲过。典型的大男人,你太太对你的家庭背景一无所知,你却希望她能了解一切,这样对她公平吗?”
李斯又开始踱步。
玛莉继续说:“现在这里是她的冢了。根据苏族的法律,一对男女结婚后,房子是属于太太的。楼上那个女人要是不高兴,她有权利把你的鞋子扔出屋外,而你却在她的厨房里、别人的面前讪笑她。你错了,李斯,你应该向她道歉。去,上去和你的新娘谈和。”
李斯张开嘴巴想说实话不是他真正的新娘。可是继而一想,他没有必要向她们解释清楚,否则流言一传出,将来对他的孩子可能有不良的影响。
莎拉哈虽不会讲英文,可是听得懂一些。她站到她女儿身边,用苏族语讲话,表示支持玛莉。
“看来你们已经联合阵线攻击我。”李斯叹口气往外走去。
每上一阶楼梯他就恨一次。他痛恨承认他自己错了,他痛恨向费丝道歉。可是玛莉的话有道理,也许他太自我了,没有顾虑到费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