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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员同志,你为城里的同志设身处地地想一想,那你就会明白,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获得我们拿到的情报。毫无疑问,风险肯定会有的,我很懂得这一点。但是,尽管如此,冒险也是完全值得的。”
“那好吧,干吧。放过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是不可饶恕的。还有,你对普里莫什·乔班有什么想法?他要求去参加执行任务,说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潘捷列耶夫皱起了眉头:“医生说,他还不能出门,可是昨天,我在离营地200米的地方看见了他……我批评了他,对他说,我们虽然是游击队,但是不允许个人单独行动。他不高兴了。”潘捷列耶夫把用弹筒做的油灯挪近了一些,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我坚决反对乔班参加这次行动。”
“那就算谈完了。搞一个战斗行动方案来。”
库图佐夫游击队中有一部分是原中央体育学院的教师和学生。他们进行了一次30公里夜行军,第二天一早便来到了指定地点,在树林中隐蔽起来。这些角力士、拳击手、滑雪运动员、射手,在体育界都颇受尊敬。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参加过战斗。他们袭击过敌人的纵深地区,炸过桥梁,也翻过敌人的军用列车。这是一些优秀的战土。现在,他们面临着一次特殊的战斗行动。
有7个游击队员和他们一起去执行任务,其中有维罗尼卡·斯特伦佐娃和坎杰拉基。坎杰拉基带着缴获来的崭新的自动手枪和一架旧的“费德”牌照像机。科泰想,如果一切顺利,能拍几张照片附在战报后面,那是很不错的。战斗小组由潘捷列耶夫指挥。
全体战斗员隐蔽在公路附近,开始等待。他们放过了3辆由警察护送的马车,车上载的是从博里索夫卡运来的面粉。他们又放过了一个换防的高射炮连。最后,等候多时的将军汽车终于出现了。将军的汽车由一辆装甲运输车和几辆摩托车护送,其中3辆在前面探路。
游击队员们没有动这3辆摩托车。当装甲运输车一过来,自动步枪使猛烈射击起来。
在主力收拾护送人员时,潘捷列耶夫派了4名战士去对付听到枪声便调头逃窜的摩托侦察兵。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爆炸声,潘捷列耶夫知道,那几个摩托侦察兵被干掉了。几个燃烧瓶使装甲运输车冒起了冲天大火。有几个射手企图跳出来,扑灭身上的火。驾驶员和这几个射手立刻被消灭了。
在离公路不远的地方,维罗尼卡搭起了活动卫生站。她和自己的助手,一个年纪在50开外、独眼的卫生兵,从小山岗上观看战斗进行的情况。特种部队的行动灵活而又协调,他们俩看得简直入了迷。暂时只有一个战士负伤,前臂挂花。维罗尼卡给他包扎,可是。他的眼睛和整个人好象还置身在战斗之中,不住地问:“好了吗?包扎好了吗?喂,快点儿……谢谢你,护士同志,你留在这儿吧!”他抓起枪,跑下小土坡,卧倒,又打了起来。
将军从装甲车跳出来,把一个公文包扔给了摩托手。摩托手立即起动,可是没能走出几步。坎杰拉基朝摩托车轮子打了一梭子,紧接着便扑了过去。摩托手欠了欠身,用尽最后力气把缠着公文包的细带子解开,象投石器那样把公文包扔到树丛里。
这一切,巴季尼克将军已经看不到了。
整个战斗进行得如此迅速,而且没人阵亡,这使维罗尼卡非常高兴。现在只剩下寻找公文包了。派了8个人去搜索。可是,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10分钟,15分钟,搜索的人还是没回来。
这时,有人在她背后小声地问道:“一切都顺利吧?……我来晚了,是吧?”
维罗尼卡转身一看,原来是普里莫什。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你怎么能……不是严禁你走动吗?你的腿这个样子。你怎么走来的?”
“你是一个那么惹人喜爱的俄罗斯姑娘,生气对你是完全不合适的。我是爬山老手,追踪野兽的好手,跟着你们的脚印就找来了。我来晚了,全都结束了,是吧?”
“你最好别让指挥员看见。”
“你听到没有?”乔班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德寇摩托车来了。很多。快,快,快进树林!”普里莫什从肩上摘下枪。
……
公文包被细带子挂在一棵不高的小树的枝杈上,在小树的遮掩下,很难发现。大家找了好久,最后,一个长着两只象“菜花”一样耳朵(角力士通常有这样的耳朵)的锉胖子叫了一声:“有了!”坎杰拉基立刻奔到他跟前。就在这时,传来了摩托车急促的嘟嘟声。
摩托手象摩托车越野赛的运动员一样,在坎坷不平的路上颠簸着,他们把特种部队同树林中的游击队员分割开来,切断了特种部队的退路。坎杰拉基把公文包藏在军衣里,且战且退。他不时地用手按按前胸,虽然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公文包就在身上,而且上衣的纽扣全都扣好了。
坎杰拉基低低地弯着腰,向两棵白桦树跑去。他卧倒,环视四周,看能把公文包扔给谁。可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在将军的护送人员中,有一个还活着,他朝坎杰拉基指了指。头戴钢盔的德国兵弯着腰,从三面跳跃式地向坎杰拉基围拢过来。坎杰拉基十分清楚,胸前藏着的公文包非常重要。可是,他也很清楚,他未必能把这个包交给自己人,他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做?他能做些什么?坎杰拉基手不离枪,继续急射,用不怎么听话的手打开了公文包,又用牙把打了5个火漆印的十分结实的封套撕开,然后将头、胸、全身紧贴地面,打开了地图。地图上从别尔哥罗德画出一个箭头,陡然向北,和另一个箭头相遇。
是不是用照像机把地图拍下来?然后学摩托手的做法,把照像机象投石器那样扔给自己人?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继续向德寇扫射,不让他们接近这两棵白桦树。坎杰拉基还能做什么呢,怎样才能使这次行动不致落空?这个从别尔哥罗德指向北的箭头…德寇非常了解这张地图的重要性。坎杰拉基打开图,把照像机镜头对准,按了一两次。
其余的事情,他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了。
他觉得自己在说胡话,觉得普里莫什·乔班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跪着射击。“我既然觉得这是乔班,说明我失了很多血。乔班在营地里呢……我必须强使自己抬起头,我不是个女人家,也不是窝囊废……好,再抬,再抬高一点儿,我听见普里莫什的声音:‘坚持住;是我在这儿。’他在揍德国鬼子,把他们的火力引向自己……还给什么人打手势……”
坎杰拉基再也记不得什么了。
德国兵微微俯着身子,冲向两棵白桦树。他们捡起地图、撕成几块的封套、公文包和照像机,抓住了受伤的侦察员,把他抬走了。他们放心大胆地走着,知道不会有人再向他们射击了。
德寇把将军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车里,企图绕开游击队。游击队一面射击,一面退到树林里。
普里莫什看见坎杰拉基被抬走了,不禁失声痛哭。
维罗尼卡在给伤员们包扎。她那双手的动作敏捷而不乱。她竭力根据枪声设想战斗进展的情况。她可以用耳朵分清游击队使用的施潘金式冲锋枪的清脆声和德国自动步枪发出的沉重声音。她从最后一个伤员的嘴里得知坎杰拉基被切断了退路……不过她也得知普里莫什带了3个小伙子去营救,她相信一潘杰列耶夫此刻也一定在普里莫什身边。
她不时地朝公路那边张望,突然,她在树林边看见了斯塔尼斯拉夫。他疾步走来,手里提着自动步枪,象是拿着一根棒槌。他眼睛望着自己的脚,似乎发誓从今以后决不再抬起头。
“他大概受伤了,或者受了内伤,很可能受了内伤。瞧他勉强地走着,简直象变了个人……”
维罗尼卡两手包扎得更快了。
她给一个生满红褐色大胡子、面色惨白的大力士包扎好头部后,小心地扶他倚到一棵树上,用棉塞擦掉他脸上,已经凝固了的血块,然后转过身问斯塔尼斯拉夫:“怎么啦?你受伤了?”
“全完了。快,快离开这里。”他朝伤员们点了点头。说道:“我来管他们,你走吧!”
“坎杰拉基怎么样?”
“现在不是时侯,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侯.你听见没有。我命令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