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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那,请七奶奶上堂议事。”
“是!”差人应声飞步去后面上房请社金娥。
上房内,杨门女将正在聚议,为军中大事议论纷纷,莫衷—是,忽听门外报:
“主帅请七奶奶帅堂议事。”
杜金娥向众姐妹招呼一声,抽身走出房门,见差人跪在阶下,问;“主帅唤我何事?”
差人答:“小人不知。“
杜金娥想,可能是宗保想出了破阵用法,或是求得了名药良方,不禁喜上眉梢,疾步上堂。
杜金娥眉梢带喜,步履轻盈地走进帅虎大堂,举目一望,一下子,呼啦啦寒风吹面,冷水浇身。见杨宗保右脚登帅椅,左手拄帅案,两只虎眼喷烟吐火.—双剑眉覆雪挂霜,突突突银袍颤抖,呼呼呼绡巾欲腾。
杜金娥暗想:为啥事发这么大的火呀?噢,许是因为番兵连口骂阵,此辱难忍,才气得怒发冲冠。杜金娥轻声慢语:
“宗保,唤我前来,有何事商议?”
杨宗保身不动、眼不转,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今有—事请教婶娘!”
杜金娥一听这口气:不对呀,番兵骂阵难应,怎么冲我发火?算了,宗保连日劳心费力,做婶娘的不该再挑他语气有失,以使宗保再增烦恼。杜金娥道:
“宗保,有话请讲。”
“七叔亡故几载了?”杨宗保身形未动。
杜金娥好生奇怪,怎么突然问起此事?杜金娥暗中悲叹:“宗保,此事婶娘怎能忘记?17年前,你七叔闯营搬兵,被奸臣陷害.乱箭穿身,殉身报国。”说到这,金娥杏眼微红挂泪,朱唇轻抖噎声。
“叔婶可曾有子?”
什么话?哪有当侄儿的,当面问婶娘这种事的。杜金娥面带羞怒,颤声答道:“不曾。”
“此话当真?”
“当真。”
“那我来问你:你既说和七叔不曾有子,现城下来了一位小老道,口称杨门之后,前来归宗认母,其母……”杨宗保声音一顿:“其母杜金娥。那么,倒要请问,”杨宗保“呼地转过身来,二目圆瞪,牙根紧咬,一字一顿:“此道人从何而来?!”
杜金娥只觉得头里“轰”地一声炸响,眼前发黑,恨得碰攥拳挫齿,纤指将折,银牙欲崩:好你个杨宗保,拿我当什么人了?这意思不就是说我杜金娥行为不贞,做了那等下流之事,辱没了你清白杨门吗?你说我别的也还罢了,说我杜金娥有关贞节?我,我怎能容下这样的污言秽语!小老道的来历?好好好,我告诉你!杜金娥压低声音对杨宗保说:
“你近前来,听我告诉你小老道的来历。”
宗保一听,“近前来”,心里想:哦,准是做了那样的傀颜之事,难以出口,今天我倒要听听,你到底和谁做的丑事。杨宗保下帅案,前趋身,低头侧耳,要听杜金娥说那小老道的来历,就听耳边“呼”地一响,“叭”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可不轻,杜金娥是个巾帼女将,非一般女流,这回又动了气,所以这一巴掌也有千钧之力。仗着宗保是名武将,功力深厚,还是被打了个趔趄。
杨宗保手捂腮帮:“你为何打人?”
杖金娥泪洒粉面,浑身颤抖:“打你?打你还是轻的!”杜金娥又举起了铁掌,挥掌打了过去一—
“住手:”一声断喝,喝住了杜金娥—老太君来到堂上。
原来,堂下听差的见堂上侄婶二人拔剑张驾,气氛紧张不知出了啥事,正巧八姐九妹扶着余老太君从帅虎堂前路过差人赶紧把老太君请来,这才止住了杜金娥。
老太君步上帅堂,见一个是双眼垂泪,一个是虎目生烟,老人家当然要责怪做晚辈的,就向宗保问道:“恼怒婶娘,却为何事?”
宗保抬手一指杜金娥:“您去问她!”
老太君看看这婶侄二人,心想其中定有原故,必须弄个明白,正值番兵压境,主帅病染,军心浮动,如杨门之中再生事端,亡无日矣!老大君转向社金娥问;“金娥,宗保为何无礼2快快讲来,婆母给你做主。”
杜金娥在杨门守节多年,今日之事实难出口,只是在那抽噎不止。
老太君见状有些着急,看儿媳之态象是有难言之事,便对杨宗保说:“今日之事却为何由,快快讲来!”
宗保见奶奶动怒,不敢怠慢,慌忙回答:“是。”把城外小老道来归宗认母之事,对奶奶细说一遍。
老太君听说来了一个杨门之后,心中为之一动:想杨家将多少年来东征西讨,已多战死沙场,真有杨门之后前来归宗认母,可谓一喜。可眼下战事紧张敌军狡诈,矫名冒认也不可不防,想到这,老大君对宗保斥道;“宗保退下!”
扬宗保应了一声,向杜金娥瞥了一眼,悻悻而去。
看宗保走了,老太君才对杜金娥说:“儿媳暂停悲切,你快去城上,看那认母之人,是则相认,非则擒下,只管快去,一切有婆母做主。”
杜金娥强忍珠泪,领命而去。杜金娥是真想看看这小老道到底是什么人。想当年对七郎情痴意真,倘上苍保佑果能得到—个儿子,七郎啊七郎,你的英灵也当笑慰九泉了,也不枉这17年我为你寡居守节呀!想着想着,这泪珠就又滚落到腮边。
杜金娥出了帅虎堂,拭去眼沼,飞身上了混红马,扬鞭打马到了城墙下,顺马道疾驰上城,就着城墙垛口向下观看。
玉阁童在城下等得正急,见城上定出一员女将,没顶盔、没挂甲,年龄在30多岁。玉阁童就觉着心头一热,想;这位女将一定就是我的生身母亲。不由得睁圆二目,定睛看去,就见城头上女将:
轻挑月棱眉,如喜如悦,
漫睁杏核眼,似悲似哀,
微启石榴唇,欲吟欲诉,
低垂芙蓉脸,若亿若怜。
头扎青绢帕,绘英绣彩,
身着蓝靠袄,云簇花团,
足蹬牛皮靴,锦绳结袢,
肋悬青锋剑,光耀云寰,
拿中绣荣刀,赤环银纂,
胯下混红马,玉噔金鞍。
帐中思七郎,魂迁梦绕,
阵前御仇寇,慑北震番!
只看得玉阁童珠泪盈眶,欲叫亲娘。
城头上,杜金娥向下望去,见护城河边站着个小老道,头戴青色逍遥巾,生得天庭饱满,气宇不凡。只见他:
插鬃雁眉,鹰展双翅,
吊梢凤眼,明珠吐焰,
银盘玉面,蟾宫初显,
元宝双耳,轮垂近肩,
莹莹皓齿,排银列贝,
艳艳朱丹,涂脂敷丹。
松披道抱,神飘态洒,
紧系丝绦,仪静体闲,
胫裹水袜,迎风鹤立,
足踏云履,岿然若仙,
万宝绣囊,八封云图,
紫竹仙篮,九天殊观。
好一个小老道,羞死那潘安、宋玉,恰似那天星临凡。
杜金娥看得好个喜欢:我儿果然生得相貌堂堂,七郎七郎,你来看看,咱们的儿子!又一转念头:不对呀,小老道是不是我儿还不知真假呢。杜金娥忙向城下高声问道:“你自称是杨门之后前来归宗认母,那我问你,你是何人所生、何人所养,你叫何名?”
“我道号玉阁童,我父杨延嗣,我母杜金娥,是后山老虎将我养大成人。”
“老虎将你养大成人?”杜金娥大吃一惊。
“对,我师父为我点化了一只老虎,我是吃虎乳长大的。师父说,这是为造我震山撼岳之威,擒龙伏虎之胆而为之。”
“你师父是何人?”
“我师父乃乾元山金光洞的太乙真人。师父对我说,我母16年前,怀儿在身,两军阵前气虚力弱,御敌不过败北而走,将我生在松林中青石板上。因我犯天星下凡,故而不走红门,降生之时,我原是一只肉卵。我母见状慌恐不已,把我弃于松林之中。我师父算定我降临之刻,施法术将我带至乾元山金光洞,拨开肉卵现我孩提之身,收我为弟子。”
16年前,松林中青石板上,肉卵怪胎?对呀!杜金娥欣喜万分:“你可有血衫为凭?”
血衫?玉阁童想了想;“没有啊。”
“既无血衫,定是北国奸细前来冒认,看箭!”
杜金娥从混红马上摘下弓箭.纫扣搬弦,“嗖”地一箭射去,就听杜金娥“哎呀”叫了一声是双眼紧闭。 ’
你道为何?杜金娥这一箭并没真射玉阁童,玉阁童说的降生之时,降生之地,降生之状,和16年前的情形别无二样。
小老道是杨门之后社金娥已信七分,只是没有血衫做凭,不敢贸然相认,这一箭是射向玉阁童面门的左边,意思是说:你快走吧,找你师父问问有没有血衫,如果有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