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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娟拿起相机,轻轻地抚摸着,然后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把它赎了回来。远处的赵文化目睹了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
月静人息,营地的伙房内却飘出焦脆诱人的香味。循香而去,原来苗岩峰和钱师傅正在大锅里卖力地炒豆子。
“小苗,你从哪儿弄来的豆子?”
“保证不会违反群众纪律,老班长,您就塌塌实实地炒吧!”
钱师傅翻着豆子,欢喜地笑成了深秋的一枝老菊花:“呵,还真香。”
第二天清晨队伍集合,试验组接到了苗岩峰奇怪的命令。他要求大家背上空挎包,5 分钟以后在饭堂前面集合。
当看到饭堂门口的大锅时,飘香的豆子揭开了谜底。
“请大家自己装,每人一挎包。”苗岩峰许多天来头一次觉得这么轻松,一想到同志们可以多吃点粮食,他的心里踢实了许多。
见没有人动,他赶紧动员:“李安民,你不是爱吃豆子吗?你带头。”
“组长,以后我再也不偷老百姓的豆子了。”李安民低下头,小声说。
“要说检查,该我先检查。前些日子,我这心里就是试炮呀试炮的,对大家的生活关心不够,谁有意见尽管给我提。大家每天在野外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每顿三两粮食,没有油水,大家肚子饿呀,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缺勤,没有一天停止试验,我苗岩峰谢谢大家了!”
还是没人动。
“我说同志们,既然咱们苗组长给大家炒好了豆子,大家就吃吧,我们老家把这豆于叫小人参,大家补补身体,加油干呀!”赵文化用朴实憨厚的话语动员大家。
郭红义走到前面拿出挎包:“给我装,管它哪儿来的呢,先吃了再说。”
“你给我到后面去,轮不着你呢。来,李安民,我来给你装。”魏可凡一把拽过李安民的挎包,装进满满的炒豆子。
大家也陆续走上前往各自的包里装着豆子。
“装好豆子,大家抓紧维修坦克,过两天水陆坦克就要运来,我们要把坦克开到水里,进行水上射击试验。我们的试验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苗岩峰不失时机地给战士们鼓气加油。
六
水陆坦克的水上射击试验正式开始了。
试验组的组员们在浅海边,将两张桌子一拼,就搭建成了简陋的水上试验指挥台。
魏可凡正在调试电台,一辆水陆坦克已缓缓地开到水边停了下来,苗岩峰意气风发地从坦克上跳下,步履矫健地走向魏可凡,啪地行了一个军礼:“报告总指挥,水中射击准备就绪!”
“你还有心思瞎逗。”魏可凡面色凝重,忧心仲忡,“你真有把握吗?水中射击万一出个差错,可就是大事。”
旁边擦拭观察仪器的韩玉娟放慢了动作,认真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没事,陆上的试验不是很好吗。”
“水上试验和陆上试验可不是一码事,要危险得多。”苗岩峰轻松的态度并没有影响魏口凡的顾虑。
“只有经过了水上试验,才能完全证明国产火炮安装在坦克上是安全可靠的。”
“今天是第一天,我看你们先多在水里跑几圈,试验一下坦克装上大炮以后平衡性到底怎么样!”
“行,就多跑两圈。我听你的,岸上指挥。”
这时李安民吵吵嚷嚷地走过来说:“组长,你瞧,赵协理员非要和我争着跟车!”
“小李连着干好几天了,今天我先跟车。”赵文化忙解释说。
“协理员,咱是试验员,干的就是这行。”
“协理员,我看你就别争了,还是我带李安民。他熟悉情况,你在岸上观察,有什么情况及时提醒我们。”
苗岩峰没有多想,为什么在这个重要的时刻,不是技术员出身的赵文化偏要抢着跟车?始终没言语的魏可凡心里有了点数。这个协理员,还不放心岩峰呢!政治要是都像你这么个搞法,可真就麻烦了。你跟得住一个苗岩峰,还能跟得住十个、百个苗岩峰?恐怕到时候你就是分身也乏术!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继续为试验做准备。
韩玉娟把救生衣递给了李安民。
“有必要吗?”
“什么叫有必要吗?这是命令。快穿上!”这种时候,魏可凡知道安全问题是最难保障的一环。千万别出事,一出事可什么都完了!他不由得心中暗暗祈祷。
苗岩峰正在检查坦克,韩玉娟走上前也递给他了一件救生衣。“玉娟,试验回来,我想找你谈谈。”苗岩峰看着玉娟水亮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匆匆地说这么一句。
“我等你,我也有话跟你说。你要注意安全。记着,要开着舱盖,万一出了情况,也好出来。”韩玉娟平静地叮嘱着,心里却忽悠忽悠地发慌。她真害怕,害怕得手脚都开始酸软。千万不要有那个该死的万一。
“岩峰,你一定要安全地返回!”
“知道了,我会安全回来的。”
两个人都有种生离死别的滋味,这片刻的缠绵让彼此暗暗后悔,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表露内心的感受?他们错过了多少的时机,又虚掷了多少的光阴,在原本可以厮守的的日子里苦苦挣扎,不肯低头。相聚总是太短暂,而他们直到此刻才真正了解对方的心意。
另一边,李安民边穿救生衣,边拿体态圆胖的林工程师开涮:“林工,你这身子骨,在水里最合适。”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工有点不乐意。
“万一坦克沉了,你肯定是第一个漂出水来。”
“你就塌塌实实地开,坦克沉不了。”
“我是说万一。”
“就没有这个万一。咱是坦克厂的此你清楚。”
“你敢打包票,那还要我们试验干什么?”
赵文化见林工面露不快,忙截住话头:“安民,你少说两句,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我是给林工做战前动员。”李安民嬉皮笑脸地收住话。
哨声响起。
“试验人员各就各位——”苗岩峰和李安民装备完毕,郑重地站在了坦克旁。
“苗岩峰,李安民,登车!”魏可凡下达口令。
“是!”在众人瞩目下,两人迅速登上坦克。
“发动!”
“出发!”
“是,出发!”履带所经留下了清晰的辙迹,坦克沉稳地开进水中,离岸越来越远。
“安民,我来开。你出去观察。”苗岩峰突然下令调换位置。
“我这不是开得好好的嘛……”
“啰嗦!”
李安民钻出舱口,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这不好好的吗,有什么好看的。”
“你少说两句……”话没说完,坦克猛地剧烈晃动起来胞塔上的炮管倾斜到与水面平行。李安民险些被掀到水里,他双手死死抓住舱口,浑身湿透。苗岩峰紧急拉动刹车,收紧油门。坦克一下停了下来,漂在了水上。
岸上一直注视着坦克动向的韩玉娟腾地站起身,紧张地注视着水中的坦克,一边听着魏可凡他们的争论。
“协理员,我看不能接着试了,还没打炮车就扎头,要是打炮非翻车不可。”
“继续试验下去太危险了!林工,你看呢?”
“我看先停停吧。”
苗岩峰正在焦急地检查车里的仪器,李安民戴着话机随时待命:“组长,岸上命令我们不要发动车,他们派人来挂钢缆,把车拖回去。”
“试验刚开始,怎么能停呢?”苗岩峰一把夺过话机:“可凡,你就下令,我再开一下试试。”
“不行!在没有查清原因前,试验必须停下来!”
话筒中传出一个朴实但严厉的声音:“苗岩峰,我是赵文化,你必须服从现场指挥的命令!”
苗岩峰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服从命令。”
“你们立刻离开驾驶舱,等待救援船送缆绳,把坦克拖上来。”
赵文化带领两个战士迅速划乘着一只橡皮船向坦克靠近,苗岩峰和李安民站到舱外,将赵文化扔过来的钢缆牢牢地挂在了坦克车上。
“岩峰,你和小李到船上来。”
李安民跳到船上大喊:“组长,快跳。”
“我不能离开坦克!”苗岩峰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即拿起报话机,“报告,钢缆已经挂好!”
“好。注意,开始拉动!”
卡车的轰鸣声中,钢缆那端的坦克被缓缓地拉向岸边。然而就在即将靠岸时,坦克却出人意料地触底,猛烈一晃,站在坦克上的苗岩峰立足不稳,整个人一下于被摔到水里。
韩玉娟不顾一切地跳进水里,拼命地向苗岩峰划去。岩峰,你千万不能出事!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