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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他们就在那座山梁上安下了营寨,他们支起了十几顶军用帐篷,草绿色的帐
篷顿时给一望无际的雪域高原增添了一些色彩和生机。
在他们连部的帐篷里,肖雪茹蹲在郑刚的地铺跟前,把郑刚胳膊上包扎伤口的
纱布条一层层地取下来,郑刚的胳膊上露出了一寸多长的伤口。肖雪茹心疼地说:
“伤得不轻呀!
得赶快缝上几针,缝上几针才好得快。“
郑刚看着肖雪茹那心疼的眼神,赶忙微笑着说:“听你的,缝就缝,伤口长得
越快越好。”
肖雪茹:“缝针疼得很,得先打麻药。”郑刚犹豫了一下:“我不打。”
肖雪茹佯装愠怒地:“不打也得打!”郑刚严肃地:“你没看,我们离开新疆
进入藏区已经两个多月了,才第一次碰到老乡,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一场暴风
雪下来,后续供应就中断了,药用完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呢?”
肖雪茹也认真地说:“你说怎么办?”郑刚随即笑着说:“不打麻药,就这么
缝,也让我学学关老爷嘛!”
在另一顶帐篷里,冬多和老江珠用藏语在亲切地交谈着,老江珠惊奇地说:
“你们对我这么好究竟为了什么?”冬多回答说:“我们是解放军呀!”
老江珠又问道:“解放军是什么军?你们见过红军吗?”冬多听了高兴地说:
“解放军就是当年的红军呀!”
老江珠:“你是说解放军是由红军变来的?”冬多:“是呀?是呀?”
老江珠:“这么说你也认识红军喽?”冬多:“我们就是红军,红军和我们解
放军是一家人。”
老江珠若有所思地说:“噢!我明白了,难怪他们非要让我升天呢!”老江珠
又非常深沉地说:“我给人唱《格萨尔》时,也唱过红军……”冬多的眼睛突然一
亮说:“噢!
这么说您见过红军喽?“
老江珠两眼圆睁,面带笑容地说:“见过见过,十几年前我还给红军带过路呢!”
冬多听罢猛然站起,上去攥住老江珠的双手,呼喊着:“阿爸,阿爸,你是阿
爸呀!
我是你儿子呀!我是冬多呀!“老江珠凝视着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冬多跑
出了帐蓬高声喊了起来:”指导员!指导员!“差点和旺堆撞了个满怀,旺堆:”
副连长你急什么?“
冬多笑着说:“我找到阿爸啦!快,快告诉指导员去。”旺堆:“走。”他用
手指了指连部的帐篷,俩人拉扯着走了过去。帐篷里挤满了人,都在静静地看着郑
刚。只见郑刚趴在地铺上,嘴里紧紧咬着刀鞘,牙齿把刀鞘咬得‘咔咔’直响,头
上的汗珠向下滚落着,肖雪茹用针扎进伤口部位的肉里缝完了最后一针,大家这才
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脸。
指导员见冬多急匆匆地进来了,便张口问道:“副连长有事?”冬多迫不及待
地说:
“我找到阿爸了。”
大家听了,都愣住了,何云山又接着问道:“他在哪儿?”冬多说:“就是我
们今天救的那个老人。”
郑刚从地铺上突然坐了起来,想举起双手喊:“太好了!哎呀!”随即他又本
能地用右手捂住了伤口。
冬多领着何云山等人来见老江珠,何云山握住老江珠的双手久久不愿松开,老
江珠也激动得满脸泪花。老江珠目不转睛地看着何云山的脸,口中不住地用藏语念
叨着:“是红军,是红军。”冬多忙在一旁翻译道:“我阿爸说我们是红军。”
何云山又问冬多道:“他怎么知道红军?”冬多脸色一沉说:“说起来话长了,
十五年前我老家在甘孜,因我阿爸给红军当过向导,后来遭到土匪恶霸的迫害,我
们全家逃出甘孜来神山朝圣,路上我阿妈病逝了,阿爸带着我们姊妹三人走了一年
多,终于来到了冈底斯……”
何云山打断冬多的叙述:“这下好了,你们该全家团聚了。”冬多深情地问他
的阿爸道:“阿爸,您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老江珠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说:“哎!
自打你逃走之后,为了避免他们加害于我,我就只好装疯卖傻,云游四方,依靠卖
唱为生,已经八年了……”说着老江珠又抹起了眼泪。
冬多:“那他们今天为什么要杀害您?”老江珠愤怒地说:“他们说我谣言惑
众,鼓动人心,所以就想把我……”
冬多:“珠丹,珠丹她好吗?”老江珠:“她,她早就出家了,她现在改名叫
丹尼了,她出家后,老活佛就给她起了教名,改名叫丹尼了……”冬多听了他阿爸
的话,复杂的心情溢于颜表,他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两眼炯炯有神地望着远方,
任凭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这时,他的耳边好象回响起了丹尼那甜美嘹亮
的歌声:“为了我的情人,历尽千辛万苦;如今不达目的,借刀让我削发。若能与
情人一起,哪怕是赤脚爬山、披荆斩棘和涉水,也是心甘与情愿。……”
肖雪茹背着药箱进来了:“大爷,该换药了?”冬多赶忙擦掉眼泪,微笑着给
她介绍道:“雪茹,这是我父亲。”
肖雪茹猛然一惊道:“父亲?”大家看着肖雪茹那吃惊的样子都会心地笑了。
旺堆一高兴,跑出帐篷就大声喊了起来:“找到父亲了!找到父亲了!”冬多的战
士们也纷纷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兴奋地喊了起来:“找到父亲了!找到父亲了!”
晚上,冬多他们连部的帐篷里,郑刚半躺在地铺上,何云山和冬多靠在自己的
马搭上,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快要着完的蜡烛,陷入了沉思,气氛显得
异常的沉闷。这时,旺堆端着一个盆子进来了,笑嘻嘻地说:“你们看,饭来了。”
众人的眼光转向了盆子,何云山激动地问道:“那来的糌粑?”旺堆回答道:“这
不是糌粑,是马料,是老班长把豆子炒熟后用石头砸出来的。”
郑刚迫不及待地说:“吃吧!吃吧!真是饿坏了!”
何云山又接着问道:“全连都有吗?”旺堆:“每人半茶缸,都一样。”说着
几个人动手用自己的缸子盛上了炒面,旺堆又用盆子端来了开水,给大家倒上……
郑刚微笑着说:“我觉得,这里海拔已经快接近5000米了,你们说呢?”何云山接
过话茬哈哈大笑道:“我们连长什么都行,不光敢学关老爷,还能测出冈底斯山有
多高。”
郑刚用手抓着拌好的炒面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填,边吃边说:“你们看,这刚拌
好的炒面连热都不热,足以说明这里的水开了也不到七十度。”
冬多不好意思地笑着:“有了我阿爸,过几天咱们就能吃上大块羊肉了。”何
云山说:
“还是副连长说得对,军民鱼水情嘛!现在我们这些鱼儿们还没见到水呢!”
冬多故作生气地:“怎么没有见到水,我阿爸不就是水吗?”何云山笑着说:
“是水,是水,但他老人家单独出去太危险了,你又是八年前头人要抓的要犯,为
了避免摩擦,现在我们还是继续往南走为好。”
郑刚:“马上要入冬了,后方供应已经中断,如果再找不到牧民群众,我们可
就真的危险了!”冬多激动地说:“我和我阿爸明天去寺院一趟,看他们能把我吃
了不成?”
郑刚诡秘地说:“是不是想你的小情人了?”冬多瞪了郑刚一眼:“你拉倒吧!
什么时候了还顾上那个?”几个人正说着,旺堆又端了一盆开水进来了,他边给何
云山倒水边说:“这是咸开水,里边放有野葱呢!”
何云山看了一眼旺堆,灵机一动说:“有了,叫旺堆和江珠大叔一起去寺院,
找不到牧民群众先见见活佛也可以嘛!”旺堆高兴地推了冬多一把说:“说不定我
还能见上嫂子呢!……。”冬多瞪了他一眼,旺堆赶忙跑了出去。
第二天,旺堆和老江珠骑马行进在草原上,高原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老江珠
今天特别高兴,他一上马就拿起了六弦琴,弹奏起来,他又唱起了《格萨尔》,悠
扬的歌声在空旷的雪原上荡漾着。
他们不停地催马前进着,可是两匹马走上一会儿,就停下来用前蹄刨开积雪,
啃上几口地上的枯草……。马实在太饿了,老江珠只好对旺堆说:“我们停一停吧!
让马吃会儿草咱们再走。”旺堆下了马,用脚踢开一片积雪,露出了草地,两匹马
争抢着啃了起来。
旺堆和老江珠坐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