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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青的异常情绪早被分监区民警所掌握。
清河监区领导十分关注此事,并为此作出批示:希望尽快做好陈方青的工作,讲明利害,同时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寻找两个失散的儿子。
曹指导员决定先和他好好谈谈。
值班室里,曹指导员对陈方青说道:“你的情况分监区的民警都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向民警汇报?是不是在想糊涂心事?有事要请民警帮助解决才是正路!”
陈方青哭述道:“可,可这事你们帮得了吗?”
“你不说,怎么知道帮不了?”指导员严肃地说,“这件事我们分监区民警和上级领导都十分重视,决定尽一切努力帮你找回失散的儿子。你应该主动配合,提供线索才是。”
陈方青一阵激动,没想到监区民警还愿意帮他寻找失散的儿子。他不无疑虑地问:“你,你们真的愿意帮我找孩子?”
见指导员那肯定的目光,他相信此话并非虚言。
于是,他拿出珍藏的大龙、小龙的照片,交给指导员,说道:“这是我两个儿子的照片,可能有帮助。”
拿着这张照片,指导员首先找到清河监区张副指导员商量办法,然后又与白湖监狱狱政科取得联系。
狱政科先后给陈犯家乡的镇政府、村委会发出多封机要信件,并向社会开通了热线电话,寻找失散的两个孩子。
这天上午,狱政科徐科长接到一个热线电话,陈方青家乡的一个妇女说:“两个孩子两年没回家了,有人看见他们在天都市要饭呢!”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他们把寻找的范围缩小到天都市。然而要从偌大的天都市找到两个居无定所的流浪儿谈何容易?
分监区民警徐平是个充满热情的年轻警官,他家就住在天都市,母亲在一家商场当营业员。于是他主动要求,让其母亲帮助寻找大龙和小龙。
徐母来到一分监区。
她个儿不高,举止大方,长得丰满合度,倒退十年,她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在了解了大龙、小龙的情况后,徐母又匆匆赶回天都市。
徐母觉得,自己仅靠两张照片,要在茫茫人海的天都市找到他们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她把亲戚朋友和身边的同事都发动起来,根据他们所住位置,每人划分了街道和场所,分头行动。
于是一张寻找大龙、小龙的大网张开了。他们在火车站、长途客运站以及洗浴中心、小吃部、小卖店、迪厅和旱冰场等轮番查寻。
然而二十多天过去了,却没有任何进展。
徐母焦急万分,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她想:求助媒体也许是个好办法。于是,徐母在《天都晚报》上刊登了一篇题为“儿子啊,你们在哪里”的消息,并登出了大龙和小龙的照片。文中还引用了陈方青的话:“大龙、小龙,你们到底在哪里呀?我在监狱服刑期间,听说你们离家出走,爸爸的心在流血。听警察叔叔、阿姨的话,快回家吧!”
徐母到报摊上一下买了五十份报纸,发给亲戚朋友和同事,让他们拿着报纸分头寻找。
这条消息在读者中也引起了极大反响,一些热心人纷纷打电话提供情况。
一天,一家小吃部的老板打来电话,说:“我知道大龙在什么地方。”
徐母高兴不已,她放下电话“打的”来到这家小吃部。
小吃部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说:“这两个孩子常来吃东西,一定是他俩,我们等一会吧,他们就会来的。”
等到晚上十点钟,一个十三岁左右的男孩终于出现了。徐母上前询问,果然是大龙。通过大龙,又找到了在另一家小饭店打工的小龙。
原来,陈方青被捕后,无家可归的小龙便流落街头。十二岁的他靠四处行乞度日,饥一顿饱一顿,经常遭到街头小混混的欺负,被人打得浑身是伤。有一次走到铁路边上,想卧轨自杀。在自杀前的一瞬间,想到要和哥哥一起为爸爸报仇,于是又扒火车跑到了县城。举目无亲的他白天捡破烂、打工,晚上则在一家银行的门前过夜。
大龙不久回到家乡寻找失踪的弟弟。几经周折,他们终于在县城车站相聚了。小哥俩见面时泪如泉涌。两人擦干了眼泪合计着来到天都市谋生。他们在天都市站捡过破烂,卖过报,还到洗浴中心当过服务员……
听了两个孩子的述说,徐母感慨万千。她一边听,一边流下了辛酸的眼泪。
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曾听说过,她记得在报纸上还看到过类似的报道,没想到今天自己真的碰上了。她不禁想到:孩子的父亲犯了罪,该抓。但警察在抓获犯罪分子的时候,是否也应该人性化一点,对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施以援手呢?至少不能不闻不问吧?难道就不担心抓了大的,社会上又多了两个小的犯罪分子吗?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自己可笑,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这种事情哪轮到你来管呢?于是,她擦了擦眼泪,走出小吃部,拨打了热线电话,把消息告知了白湖监狱狱政科。
狱政科徐科长高兴地说:“真辛苦你了,请您尽快把两个孩子送到清河监区,安排他们和父亲见面。”
放下电话,徐母对小哥俩说:“明天早晨你俩在这里等我,然后我们一同去清河监区看你们的爸爸,不要乱跑,好吗?”
小哥俩忙点头答应。
次日一大早,徐母带着新买的两件羊毛衫打车来到小吃部。可是,小哥俩却不见了。
在小吃部老板的帮助下,最后在一家旅馆里找到了睡梦中的大龙、小龙。
原来小哥俩知道第二天要见到爸爸了,心情激动,晚上邀了几个在街头混的把兄弟,推杯换盏,痛饮到后半夜,竟睡过了头。
“咳!这小哥俩!”徐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打了一辆出租车,三个人向清河监区飞驰而去。
清河监区第二监区会见室。
陈方青紧紧抱着两个儿子说道:“儿子啊,这些年让你们受苦啦!”
“爸呀!你知道儿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儿子想死都找不到怎么个死法!”大龙满腹委屈地说。
陈方青再次抱紧两个儿子,不觉喜忧参半。喜的是,两个失散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忧的是,儿子虽然找到了,可以后怎么办?总不能跟着自己待在监狱吧?
陈方青不禁又陷入了痛苦的境地。
翌日,清河监区在会议室里举行了有四十多名干工家属参加的帮教会。
清河监区曹书记在大会上说:“陈方青和两个儿子终于在这里团聚了,再不能让大龙和小龙流落到社会上。考虑到陈方青的刑期已不长了,只剩下两年多,希望哪位家属伸出手,收留这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曹书记的话音刚落,多年前在一分监区退休的黄指导员夫妇站起身来,说道:“我们愿意收养这两个孩子!等陈方青刑满释放为止。”
黄指导员虽已退休已多年,满头华发,但说起话来依然声音洪亮。他的儿女都已工作,且在外地,平时难得回来,家里只有老两口,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徐母将两个孩子交给黄指导员,嘱咐道:“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啊。”
两个孩子都很高兴,手舞足蹈。因为他们不仅有了一个新家,并且还能经常去监狱看望爸爸。
春节就要到了,在分监区民警的安排下,指导员和徐警官带着陈方青来到退休的黄指导员夫妇家,准备包饺子过年。
老两口说:“孩子虽然有时淘气,可能和过去一直过着流浪生活有关,不过,教训他们几句,他们还算是听话的!”
陈方青在酒桌上以茶代酒,眼里含着热泪说:
“以前,我曾经想过,等我出狱后,该偷还偷、该抢还抢。如今,监区民警帮我找到失散的两个儿子,还让他们有了一个温暖的家,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如果我在监狱不好好改造,出狱后再不好好做人,怎能对得起监区民警和二老的恩情啊!我在这里发誓:我出狱后,即使穷得要饭,也决不会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