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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钱,租房吃饭。我实在不能再依赖Andy的帮助了。
再过一个月,Andy就要开学了。我的住宿是一个大难题。
当晚,我就在夜总会里做起了女招待。
我没有告诉金典事情的真相。我隐瞒说,我临时找到了一份家教,每晚给一个
初中生辅导英语。
金典信以为真。
每当我深夜从夜总会回来,路过他住的男生楼,都有想上去找他的冲动。我想
听他为我弹吉他唱歌。想默默无语地看着他忧伤的眼睛,想依偎在他身旁闻他身上
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烟草味道。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
直到Andy开学,有人泄露了她在夜总会打工,金典这才知道我在欺骗他。
S大学的女生在夜总会打工的小道消息一时传遍了大学校园。各种各样的议论
纷纷涌向我和Andy。
Andy辞去了收款员的工作。我住进了学校里的旅馆。
我以为金典知道谎言后会作出强烈的反应,奇怪的是他既没有责怪我也没有辱
骂我,而是选择了冷处理的方式疏远我。
他的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很不成熟。纯粹一个纯真可笑的男生作出的反应。我甚
至为他的表现而心无障碍。
季节进入了秋天,再度于无意间在校园里遇见金典,我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
过。我看见他的脸比以前更冷漠了,他看上去更加沉默了。
他的阴郁和忧伤重重地刺痛了我。我忍不住回头,他消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初
秋的萧瑟中。
他是那样地孤单冷傲。像深秋最后的一片落叶,悬挂在枝头。
五
我在彩灯闪烁的霓虹灯下与形形色色的男女接触,向他们推荐各种品牌的酒水。
当然,不可避免地我会陪着客人喝几杯,有时还会喝醉。
我的英语很好,深得老外的偏爱。
经常是这样的,老顾客也就是回头客来“大富豪”玩,就直接点名让我专门为
他们提供服务。老板当然点头哈腰地奉承在左右。他开始越来越重用我。不是出于
欣赏,而是我为他挣来了钱。他给我的提成也比从前增加了10%。
这一点并不能收买我的心。我打心眼里看不上他,包括这些点名让我为他们服
务的人。
但我需要他们口袋里的钱,准确地说是让他们乖乖地心甘情愿地把钱递到我手
上。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觉得这种纯粹的金钱交易没有什么不好。
我在一个陪酒喝醉了的深夜,夜总会老板开车送我回来。到了学校门口,我坚
持要自己走进去。
我歪歪倒倒地走走停停。一个人影站在我的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脸。他伸手搀
扶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全身乏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烟
草味道。
我知道他是金典。
他一直站在门口等我回来,每晚都是如此,然后尾随在我的身后,直到我安全
地回旅馆睡觉。
一路上,我胡言乱语地叫着金典的名字,他一声不吭。我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口齿不清地说我-不-是-个-坏-女-孩,金典-为什么-不爱我?可我
爱的是他呀……
金典揽我入怀。我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一松手,就只是幻觉。
第二天清醒过来,我看见自己一个人躺在旅馆房间的床上。
昨夜到底是谁送我回来?我失忆得什么也记不起来。
白天,我依然穿梭于各种人才交流会,依然翻阅京城各大报纸招聘广告。
晚上,我就去夜总会打工。深夜再回学校睡觉。
只有一个晚上我随大卫去了他的住处。
大卫是我在夜总会里有意结识的。有段时间,他天天来夜总会找我陪他喝酒。
女性的直觉告诉我,他对我很感兴趣。
大卫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做主管。我明确地告诉他我希望他能为我安排一个好的
工作。
他向我透露酒店的对外联络部需要一个会外语的小姐,他说这个职位很适合我。
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随大卫的车去了他的住处。我懂得像大卫这样精明能干的男人,不得到他想
要的东西,是不会轻易付出的。
我记住了他身体上的几处胎记。
那一夜,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一个男孩弹吉他唱歌的样子。
我在心里千呼万唤的是金典的名字。
隔日,我和Andy在学三食堂吃她喜欢的红烧排骨套餐。金典拿着饭盒经过我们
身边。Andy叫住了他。他淡然地向Andy点头招呼,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地傲然离去。
那一顿排骨套餐,我如咽毒药,一口也吃不下去。
我在心里想,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我摇摇头,知道又怎样?他不能替代我的生
活。
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昨夜,金典守在校门口等了我一整夜。
我离开了“大富豪”夜总会,去了大卫管理的酒店。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酒店
对外联络部名正言顺的员工,每个月都拿高薪。这才是我对自已的要求。
夜总会老板一语双关地说,不愧是S大学毕业的学生。以后要常来玩。
我在心里恨不得他早死。活脱脱第一号大傻B。我发誓再也不重返这个不是人
呆的是非之地。
大卫经常开车来接送我。
有一天,我们的车路过男生公寓。我看见金典熟悉的身影,抱着木吉他坐在阳
台上唱歌,那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曲: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开满山岗等青春散场
午夜的电影写满古老的恋情
在黑暗中为年轻歌唱
走吧女孩去看红色的朝霞
带上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
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
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我用心地倾听,明白了他的心情。
我让大卫停车。我失去理性地喊他停下来。
透过玻璃车窗,我定定地看着金典,他正受伤地看着坐在轿车前排副座的我。
他的目光阴冷而又充满了敌意。我慌乱地低下了头。
大卫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他的手盖住了我的手。
我是触电般地甩开他的手,他再次按住我的手,我努力地给他一个娇媚的巧笑。
我决定搬到学校外面去住。我重新在市中心租了一套一居室。
那个傍晚,大卫开车来搬我的日常用品,那些零碎的行李都是一箱箱的书和女
孩子钟爱的小玩艺。
我把部分行李转送给了Andy。
Andy在一边嘱咐我要经常回学校来看望她。
我点点头,不舍地看着她。但我更想看到他。
我们的车路过金典的公寓,大卫故意停了下来,他点了一支烟,然后又启动油
门,车一下子驶出老远。
我知道他的用意。我不敢流露任何的情绪。我的余光看见男生公寓的五楼阳台
上站着一个孤傲的身影,他的目光绝望而又迷惘,像是一只被击败的公鸡。
六
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因工作忙得与Andy失去了联系。
等我记起学校快放寒假了,我给Andy打电话,约她见面。
我们一起到学三食堂吃饭。我说我要请你吃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套餐。
Andy告诉我她不想回家,还要继续留在学校里打工。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这几个月来储存的积蓄递给她,我说你一定要回家看望父
母。你不能再到夜总会那种地方打工了。
我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对夜总会那种地方的不屑一顾。
Andy无意中脱口而出,你还记得我们班的那个金典吗?就是那个特别古怪的男
生,他得了精神抑郁症从五楼跳楼自杀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不动声色地故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她说,就在你从这搬走后不久的一个夜晚。同学都去上晚自习了,回来才发现
他的尸体。
足足愣了有三分钟,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Andy哪里知道我的心在滴血般地隐
隐疼痛。
我的沉默引起了Andy的关注。她提出到校园里去散散步。
不知不觉地,我们来到男生公寓。
在金典住过的那幢楼前止步,Andy指着高高的五楼对我说,金典就是从那里跳
下来的。连同一直陪伴他左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