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怕是留着,就成了暴露的线索。
他边走边说:人是不能太贪的。
车过巧云的店子时,他犹豫了一下,跳下了公交车,径直望巧云店里去,店面有些变了,左左这才想起,很久没来巧云的店了,巧云正低头坐在里面的角落里,不知在想什么,听见脚步声,才端出一副招呼客人的笑脸,见是左左,没起身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左左拖了把椅子坐下,说抽支烟吧。
巧云说,抽。
两人对着抽了两支烟,左左突然订着她指间的烟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忘了。巧云淡淡地望着门外,眉头拧在一起,她不开心。
左左吹了吹吐出来的烟雾,语气寥落地道:张良呢?
不知道,在干洗店里忙着吧。
左左又问:忙什么呢?
洗衣服吧。
不对吧。
巧云就把烟冲他扔过来:不说这句话你会死啊?
恩,我会死。左左低着头,这样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说:姐姐,我不想这样……
巧云看着他,眼睛迅速湿润,她用手背蹭了几下脸上的泪:谁想这样?我想有个家,好好过日子。
他们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什么实质性的话都没说,只有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息,然后,左左就走了。
左左的背影,在夕阳中萧条远去,她拨了张良手机,没人接,张良的手机时常处在无人接听状态,很久了。
有顾客进来,巧云也没收线,就将手机放在一边,将它设置在连续拨打上。
大约半个小时后,张良就风风火火地来了,他站在店门口冲巧云嚷:我正忙呢,你电话打个没完。
他还在继续絮叨,看得出他很愤怒。
巧云给顾客吹头发,嗡嗡的吹风机声淹没了他的声音,末了,他狠狠地摔下一句话就走了,这一句,巧云听清了,他说:以后,你不要打电话给我了,我们不会结婚了。
巧云的心一抖,就蹲在地上哭了,吹风机在手里嗡嗡地响。
第十三章 醉了累了迷了哭了
1
第二天,巧云去了老楼,悠悠正在梳头发,那么长的头发,在阳光里起起落落,像飞扬的金子。
巧云托起她的头发,放在掌心里看了看说:你的头发该修了,下面都开叉了。
悠悠不说话,依然梳头,巧云从她手里拿过梳子:头发要这样梳……从右到左,你的头发这么长,最好用木梳或是牛角梳,用塑料梳子梳头会产生静电,容易使头发变枯。
悠悠垂着眼皮,将一只精美的银质发夹递给她,让纶在鬓角上,巧云纶好后,她伸手摸了摸才漫不经心说:这是张良送我的,他说也送过你,不过,没我这只做工考究,而且不是银子的。
巧云讷讷了一下,愤愤地伸了伸手,又在中途垂了下去。
悠悠回头望着他笑: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爱情吧,我原以为没有陈年了我就再也不会爱了,可我又遇到了张良,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和爱情擦肩而过了。
巧云说:左左昨天去我店里了。
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
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承认罢了,世间竟有这样懦弱的男人。悠悠鄙夷地说完这句话,就拿了把剪刀,修剪窗台上的栀子:冬天快来了,它就要开花了,我和张良结婚时,要带走这盆栀子。
她举着剪刀,栀子的小枝叶纷纷落下,巧云站在她身后,想,如果将剪刀劈手夺来,扎向她的胸口,将会是什么结局呢?
痴痴地想着,眼神就直了。
忽然,她听到了金属碰到木地板的声音,然后是悠悠的尖叫,她说:你看你看,哪里来的这么鲜血?
巧云一个激灵就醒过神来,悠悠抱着双肩蹲在那儿,剪刀尖朝下扎在地板上,朱红的长条地板上滴满了淅淅沥沥的液体,巧云用手指抹了一下,举起来看了看,是淡绿色的液体,不是红色的,就举到悠悠面前说:是绿色的,哪有有鲜血?
悠悠疑惑地摸了摸地上的液体,喃喃说:奇怪,刚才我嗅到一股很浓的血腥气,还有,我不过是修剪了一下小枝叶,它怎么会滴这么多体液呢?悠悠慢慢地仰起脸,看着巧云:莫不是有人想要我死?
那眼神便利刃般地扎在巧云脸上。
巧云的心,凛冽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将插在地板上的剪刀拔出来,说:不过是换一个同床共枕的人而已,犯不上要死要活的吧?
悠悠的目光就柔软下来:我知你在他的干洗店里投了资,我会督促他还你的。
巧云笑笑,站起来:在这世上,相比而言,金钱是最容易控制的东西,至少还可以有借有还,可是感情一旦交出去,就是要拿伤害来还的。
巧云离开老楼时,悠悠追出来:你来,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将爱情讨回去的?
巧云在院子里逗孩子玩了一会才答:不是的,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是不是你,尽管我早就猜到了。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路过一家药店时,进去买了点安定药,出药店后,走了很远才发现方向错了,又折回去,回到理发店时,天已经黑了,她打开衣橱,把张良的衣服,一件件地叠起来,又将他送自己的小玩意也码在一只盒子里,装进一口大行李箱。
她化了个淡妆,换了件比较性感的衣服,在镜子前看了看,满意地笑笑,像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给张良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你能过来一下吗?
张良想了一会说:还有必要吗?
你的衣服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我帮你整理好了。
张良说好吧。
巧云就去街上买了一瓶华东意丝林,她喜欢这种酒,柔软糯甜,不知不觉中,人就醉了,她将买回来的小菜摆上,又将酒打开了,把安定药片磨成粉末装进瓶子里,又把店门半掩着,等张良。
晚上8点多,张良才来,见摆在桌上的饭菜,就垂着眼皮说我吃过饭了。
巧云拉来一把椅子,把卷帘门放下:就算我为你饯行。
张良笑了一下:这话说的。还是坐下了,巧云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张良思慎了一会,也仰头喝了,巧云把自己的酒也倒进张良杯里: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说着就倒了一杯可乐,张良也没说什么,捏着酒杯底座,转来转去,后来,一瓶意丝林就喝完了,酒精唤起了他对巧云曾经的感情,把她拉到腿上:我对你好,是真的。
巧云就哭了,安定药发挥了做用,很快,张良就睁不开眼了,他努力支撑着下坠的眼皮说:我醉了,你帮我叫辆出租车。
巧云倩然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张良终于不能支撑,趴在桌沿上,香甜地睡了,巧云迅速将行李箱拖进储藏间,又打了悠悠的手机,听声音,她似乎已在半梦半醒之间,巧云说:张良和你说他要娶你吗?
悠悠说是的。
巧云又说:他说已经和我分手了吗?
悠悠还是说是的。
巧云就笑了,尔后,幽幽叹息道:看来,男人的话,真的不能信。
悠悠一下子就警醒了:你什么意思?
他在我床上。说完,巧云就收了线,她藏好酒瓶,又换上了件睡衣,凸凸的胸半裸在外,又将张良剥得像条光光的醉鱼,卧在她床上。
巧云半依在床上,抱着一本杂志看得心猿意马。
很快,悠悠就会杀过来,不然,她就不是悠悠。
果然,不过半小时,她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她顿了顿嗓子,说:来了,你轻点,他在睡觉呢。
她开了门,悠悠连看她都不曾看一眼,像一阵冰冷的风,从她身边旋过,想愤怒的小兽,她站在床前,紧闭着唇,眼睛瞪得很大,看沉睡的张良,巧云亦是不语,从床边捡起杂志,翻得哗啦哗啦直响:现实往往比誓言更有杀伤力。
悠悠用鼻子笑了两声:他说过早就和你分手了,而且还跟我发过誓。说完,就直直地看着巧云,目光像两柄利剑,扑面刺向巧云的脸,声音突兀地就柔软下来:你打电话给我,就是让我来看看这一幕,让我死了心?
巧云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嫁的第一个男人有了别的女人,我爱的第一个男人早就娶了别的女人,要娶我的第一个男人遇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悠悠瞟了她一眼,坐在地板上,盘腿,从手包里拿出一柄手指长的刀子说:我给你准备的,但是,我忽然地就不想让你受伤了。
她挽上袖子,右手握着小刀,一刀一刀地在腕上刻着,鲜红的血珠,一粒粒地滚过雪白的肌肤,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