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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我的忘记。
没有过去的人真可怜,像一株浮萍,不知道自己来自哪儿,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幸好还有师父,那是维系浮萍的唯一绳索。
师父剪断了绳子,告诉我说那根绳子维系不了浮萍的快乐。
他笑起来。他一遇到不顺的事就会笑,不是因为乐观,只是笑自己太差劲,仅此而已。
可是江训那里的歉应该道一个。无论怎么讲,在这件事上他做得很失败。虽然其中的缘由不能跟她讲清楚,但至少应该承认自己有失礼。
对别人也不是非道歉不可,可江训这种淑女,会被气得很惨。
“她大概不会再想见我了。”杨雷自语道,“明天下午似乎有物理奥校,想办法混进阶梯教室,再找机会坐得离她近一点,态度诚恳地,无比谦恭地——道歉。”
“会很好玩的。”杨雷站起身时对自己说。
第三章 混进物理奥校班——碰撞问题的神奇招数
下午二节课后,杨雷去小卖部买了杯咖啡,以便使奥校那一个半钟头更容易熬过去一点。
往回走时遇上画室的同仁。
“干嘛去呀雷哥?睡过头了?你知道你在往哪个方向走吗?”
“进阶梯教室。”
“又逃画室的课?姜抱石上次说你再逃课他就杀你。”
“没关系,姜抱石是艺术家,说的话不当真。况且跟漂亮mm呆一下午比跟剥皮人头呆一下午好多了。”
“物理奥校有mm?”同仁眼都直了。
“孤陋寡闻少见多怪。”杨雷把自己知道的成语摆出来。
“可是……”同仁好心地道,“你还是改天找你的mm吧,今次姜抱石真的很怒……”
“不行,今天凑巧不是老栗的课。如果老栗在,我就没法混进去了。”
说毕,杨雷大摇大摆地奔赴阶梯教室。
上奥校的人很多,这间大教室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认真听讲。看上去场面有些乱。杨雷四处望望,没看见江训。台上老师正讲得起劲,老在教室中间站着,太危险了,他决定先坐下来再说。
耽搁太久,看来这课已经讲半天了,该睡着的人差不多都已经酣然入梦了。远处刘宁正在向同桌吹牛:“这道题那老白痴解得太繁了,看我……”
“隔太远了,不然我收拾那自恋狂一顿。“杨雷隔着一排咬牙切齿道。
他坐下的地方,旁边是一个长了很多青春痘,雄激素分泌大概正常,看上去却羞涩得像个小丫头的男生。杨雷正想要不要通过数那人的痘痘来消磨时光,突然听见讲台上那人口沫四溅道:
“由此可见,在相对论建立之前,人们认为时间间隔,空间间隔都是绝对的;而光速则是相对的,只是在某一特殊的惯性系,也就是以太系中光速才等于c。但是相对论恰好把这些观点完全颠倒,在相对论中光速对所有惯性系来说是绝对不变的;而空间间隔、时间间隔以及质量则都是相对的,和观察者与物体的相对速度有关。”
杨雷突然僵住了。一瞬间,仿佛只是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失掉了,教室和低语的同学,散乱的书本和喝剩的咖啡,以及老栗和江训……一切都在光速的瞬间里消失了,除了仍在的鼓膜上嗡嗡作响的话语,还有一种澄清而明亮,圣洁而和谐的感觉。这是多么熟悉的一种感情!然而从前过往中,每每擦肩而过。如同元夜里浮上暗黑天幕的烟花,只那倏忽闪亮的一瞬,照人肺腑的一刹那感动,想要伸手把握时,却早已消逝在星辰的尽头。三年前初见师父时,曾莫名地有那样的感觉,自以为从此可以无羁地享用,然而逃不开的宿命,挣不脱的苦难竟淹没了一切,留下的是伤害和愧疚。也许在更早以前,在十余年前,在他的母亲仍在的时候,他曾奢侈地沉浸在那样的感觉中,然而,那是他所不能回味的了,那些往事都沉在他所不能控知的记忆深处。
然而这一切,在这一刻,竟无比清晰地固定在眼前,伸手可及!
失去一个世界的同时是不是会获得另一个世界?
而那是一个多么神奇又近在咫尺的世界!
“天啊”,杨雷定睛看讲台上那个满脸粉笔灰的大胖子,“他都讲了些什么?!”
他飞快地抢过同桌的书:“他是在讲这里吗?”
如果他直接痛殴青春痘一顿,可怜的青春痘也不会那样吃惊。
像见了鬼似的结结巴巴道:“爱……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初步……”
学物理奥校的学生,连物理前辈的名字都念不清爽了,可见其内心的惊恐程度。
也许是觉出了丢脸,那学生又补一句:“你……你好像不是学这个的。”
“小伙子有眼力!”杨雷拍拍那人肩头,道:“吾乃到此一游是也。”
在这时候,刘宁回过头来,也许他早将前面的话听在耳里了,此时正色向杨雷道:“你放规矩一点!你混到我们里面来干什么?想搅课啊?你怎么不敢找老栗在的时候进来?”
“屁话多多。”杨雷掩鼻道,“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伙上物理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我来玩会儿不可以吗?”
“你懂个屁!”刘宁顾不得脏话不脏话了,这小小画室白痴也敢在物理奥校口出狂言,实在可恨!“自己不懂,还来混在里面充内行,笑死亿万人了!”
“混在里面?我杨雷堂堂大人物,还用得着混?”杨雷说,“你等着,别拿老栗吓我。我不怕他,而且不久我将和他一起步入这个教室。”
刘宁觉得奇怪,一时竟没找到回话。
杨雷并不是一时怄气才说要加入物理奥校,实际上早在几分钟前他就盘算妥当了。听听物理奥校还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天天可见江训,扔开毫无进展的绘画一段时间……刘宁的讽刺,只不过激使他把决心公诸于众。
※※※
下课后,杨雷寻江训不遂,直奔老栗办公室且直奔主题。
“你?上物理奥校?你少跟我来这套?说吧,”老栗点上一支烟,“你想干嘛?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也许知道。”
“这是一件很给我这个物理老师面子的事。但我可不敢教你这个学生。我猜得到你想干什么?可我得告诉你,物理奥校里不会有太多美女,你趁早别打这主意了。”老栗直擒要害。
“我不在乎那个。”杨雷心里说,“没有很多美女不要紧,有一两个就够了。多了我这帅哥会招架不住。”
“我不敢教你这种学生。”老栗重复刚才的话。
“您不就是嫌我太差吗?”杨雷说,“您考我试试?或许我比您想象的要聪明点。”
“这样……”老栗吞云吐雾半晌,然后下决心道:“明天下午二节课后你来办公室做套试卷。考够60分我就放你进奥校班,差一分都别再来罗嗦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老栗竟没当场试验,真是正中杨雷下怀。可是明天的考试怎么应付过去仍然是问题。杨雷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把自己摇身一变成为物理高手吗?
只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帮上最关键的忙。
杨雷在枕江时的老同学——不按牌理出牌的奇怪女生周仪。
一口气看了二十页奥校书,仍然不得要领,杨雷拨了周仪的电话:“仪姐,是我。救我!”
“说。”
“开普勒第三定律怎么理解?”
“一个联系行星公转周期与轨道半长轴的公式怎么了你?”
“第二定律呢?”
“一般地讲,很多有关天体的问题都可以利用第二定律和动能定理列出两个独立方程求解。”
“不,我是想知道,为什么行星与太阳的连线在相等时间内扫过相等的面积?”
“你是杨雷吗?喂?”
“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牛顿会半夜十二点打电话向你请教天体运动?”
“牛顿当然不会,可是你也不会。”
“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
“好,我们来讨论一下。可是你的力学基础到什么水平了?”
“什么叫力学基础?”
“!·#¥%……考小球碰大球的那张卷子你得了多少分?”
“考试那天去桐山写生了。”
“后来没补考?”
“忙着写情书给美女写检讨书给老栗没来得及。”
“那你把动量、能量的章节看一遍,一个月后再给我电话。”
“难道就没有速成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