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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帜[梁凤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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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继琛面前的一副牌,表面已是三条“A”,未见光的一只牌不知是什么。
   同台的其余六人,除布力行之外,都已经弃了牌了。
   布力行之所以坚持,是因为他手上的牌跟乔继琛是势均力敌。牌面是一对“K”,一只“Q”,牌底又是“K”。换言之,如果最后的一张牌是“K”或是“Q”,成了FULLHOUSE,或四条“K”了,只要乔继琛不是“A”FULLHOUSE,他就可以全赢台面的注码了。那大概是四、五千万元的样子,相等于司宪级退休金的五倍。
   没法子不心红起来的。
   要布力行在这紧张关头放弃多看一只牌,而以牌面的形势向乔继琛就范,他是无论如何不甘心的。
   于是,布力行说:
   “老乔,你说吧!”
   乔继琛吸了一口雪茄,道:
   “赌你跟前的所有筹码。”
   这是超级富豪的豪气,在身家有限的公务员跟前摆出来,尤其有泰山压顶之势。
   然,布力行没有自卑感,他知道自己的分量。明白何以有资格坐在这桌子旁边以真金白银参赛,只为一个定夺乾坤的消息,略为透露出来,就已价值连城。这些年,他早已在海外置了相当多的物业,就是靠这一手的了。
   有些公务员奉公守法,克勤克俭,做到老死,摊开双手等退休金。
   有些呢,一爬上高位,立即忙不迭地出风头,任何名人的红白两事、电视台喜庆、各式社团宴会,总有他们的份儿,照片刊登在报章杂志上,成了名气界的中坚分子,其他实质利益就一无所有了。
   布力行对这些同僚,真是不屑一顾。
   他是实惠派、行动党。
   故而多年以来,相当谨慎地周旋于阔佬富豪之间,很有点实际收益。
   这一把,他赌得起。毕竟自己台面的筹码也不过五百万,其余各人在先前三只牌的那些回合,已经囤积了极厚的底子,等于说,布力行只不过以小博大,怎舍得错过?
   布力行的范围还不单单在面前的一手牌上,而在于自己日后能不能有本事把今日可能输掉的赢回来。答案是乐观而肯定的,将来的机会多着呢!
   尤其是布力行在政府内是红人,老早他搭通了洋司宪中最具势力的殷法能,殷法能之所以矜贵还不只于在政府的势力,而在于他是保守党新贵的心腹。随时随地一个内幕消息传过来,要找本城的富商动手配合,就是他逞功兼赚大钱的时候。
   想停当了,决定出码。
   布力行把跟前筹码全部推出台面去。
   杜晚晴伸出了她那只水葱儿似的娇嫩的手,为乔继琛拿了一只牌回来。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是只红心二。便递给乔继琛看。
   乔继琛的眼神在那一刻并不贯注在那一张牌之上,他是掠过了圆台上围观各人的脸色,才轻松地把最后一张牌翻开来。
   相反,布力行的神色就紧张得多了。他把一首一尾的两张牌紧叠在一起,再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翻开那最后一张牌来看。
   “天!”布力行吁了大大的一口气,把两张牌摊掷在台面…上。
   正正是三条K两条Q的FULlHOUSE。
   轮到乔继琛开牌了,如果他手上那还没有亮相的一张牌是“二”仔或者是“A”,那么,布力行就败下阵来了。
   全场鸦雀无声,然,表现出紧张的只有布氏一人。
   大家都等着乔继琛表态。
   乔继琛一把握着杜晚晴的手,问:
   “我如果输了,可不可以有安慰奖?”
   杜晚晴轻盈地抬起乔继琛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再放回台上,那个动作大方,却相当诱人。她跟着说:
   “不可以。因为你没有得选择,你是输定了,怎可以要安慰奖作为交换条件?”
   说罢,干脆替乔继琛把所有的牌都覆盖了,表示输给布力行。
   乔继琛豪爽地大笑,一边把台面的筹码,推到布氏的跟前去,一边说:
   “布兄运气妙绝!我可倒足霉头,以为乘机博得晚晴的同情,也不可得。”
   荣浚杰说:
   “不是你倒霉,是你不识抬举,晚晴怎么可以被视为安慰奖,杜大小姐几时都是头奖!”
   众人于是都起了哄。
   杜晚晴笑盈盈地把一碗刚炖好的燕窝糖水,放到荣浚杰跟前去,说:
   “先敬你,多谢你的维护与鼓励。”
   软语一声,好似在纯滑的燕窝羹内再加蜜糖。
   许劲今天晚上最少话,杜晚晴于是逗他:
   “怎么我们的银行家老不出声,有点儿闷闷不乐似的,是不是怪晚晴招呼不周?你这副表情是要引起群众恐慌的。”
   “是有点忧虑。”许劲直认不讳,反正在座的都是好朋友。
   乐宝源跟黄醒楠差不多同时发问:
   “真是顾世均出事了?”
   许劲点点头。
   荣浚杰答:
   “老顾跑来邀我合作,买下多伦多那幅地皮,兴建全加最大的酒店及百货商场、游乐场时,我已经跟他分析过形势,非要等省政府大选之后才好下注,他不信。果然,社会党一上场,一连多个大型建筑计划都无限期搁置。”
   许劲摇摇头:
   “他是博得太犀利一点了,多伦多帝国银行的总裁彼得连宁才在今天早上跟我通过电话,说他已无能为力,老顾的孖展太大,他非迫仓不可。真叫我这个介绍人尴尬透顶。”
   杜晚晴很留心听关于顾世均的消息,然,只是听,脸上并不露半点忧伤的痕迹。
   因为杜晚晴谨记她外祖母柳湘鸾的教训:
   “如非必要,绝不要在你的顾客跟前,表示你对别位客户的过分关怀,即使他们是同捞同煲的好兄弟,也不可以,不要把自己押在他们的关系与感情之上,必须独立处理。”
   当晚,无论如何算是宾主尽欢而散的。
   赢了钱的四位,都分别找机会,把支票塞给杜晚晴,说:
   “收着,这是你的一份,刚才你注资的回报。”
   至于其余三位,根本不劳把晚晴的筹码兑现,只说:
   “这是幸运筹码,留为后用。”
   晚晴笑着送了客,再回到家里来,就嘱咐女佣:
   “我先泡个热水浴,你去看汤熬好了没有,等会乔先生回来,你请他在我睡房的小偏厅候着。给他倒碗汤,请他一边用,—边等我。”
   杜晚晴把自己泡在那个米白与黄金配衬的巨大豪华按摩池浴缸内。蒸气滚滚地向上冒,以致她的发脚以及额前的碎发都已湿濡。那涨红的脸孔,冒着细汗,跟那露出水面的嫩滑雪白的背,同样有种莫可明言的吸引。
   这个美丽动人的女人闭上眼睛,思索追忆,想起初入行时的一切。
   顾世均是她的第一个客户。
   说起来,这儿有一番渊源,牵连着顾家与杜晚晴的外祖母柳湘鸾。
   顾家的声望在战前比战后更显赫。事实上,六十年代过渡到七十年代时,时移世易,早已有一班新贵上场,把日渐衰微的豪门望族取代。
   顾世均的祖父顾亭武与父亲顾祖德都是靠做东南亚与中国贸易生意起家的。
   顾亭武长袖善舞,家当与声望,在战前本城内绝对名列十大。
   那年头,最大的三家船公司之一的高骥家族,就是专门承办起顾亭武的生意,几条福字号轮船当时载满顾家的货品日以继夜地行走于厦门、香港、东南亚各城市之间。
   高骥与顾祖德是同一间英文中学出的身,既有家族渊源,更添同窗之谊,关系至为密切,且二人那公子哥儿的脾气又是一式一样,所谓门当户对,臭味相投,很多时都泡在一起。
   一星期之内,总有三四晚,顾、高两家公子会在石塘咀摆下寨宴,徵歌逐色,美人醇酒,不醉无归。
   高骥勇摘花魁柳湘鸾时,顾祖德就为他俩摆下极尽豪奢的三围满汉全席,把花国名将,跟城内的王孙贵胄都请在一起,很闹了一晚。
   这是一重深厚的渊源。
   再下来,真是巧。顾亭武很早就为顾祖德娶妻,世均是顾家长孙,年纪还不满十岁,就常常跟在父亲屁股后头去石塘咀饮花酒。
   十大以小为尊,何况顾世均小时是个俏人儿,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神气到了不得。于是接了花笺陪酒的老举们都乐得逗着这位顾小少爷嬉戏。
   换言之,顾世均跟柳湘鸾是忘年之交,相识于顾世均还是孩童之时。
   重重叠叠的关系,造就了顾世均成了杜晚晴的第一个入幕之宾。
   就在杜晚晴学成回来,立下志向之后,如何涉足江湖,打响头炮,就得全仗柳湘鸾去铺桥搭路,穿针引线了。
   她也真真是宝刀未老。
   先在本城六星级大酒店,包下一个厢房,特设小型乐队演奏悠扬音乐,烘托气氛,满室白玫瑰星花,朵朵含苞待放,又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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