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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它增添的燃料有多少,它就燃烧得或大或小,但即使被灰烬掩盖,也绝对不会熄灭。
“你凭什么要求我减轻你的锁链?”罗朗回答我,“是因为我变着法儿玩你吗?因此我就得跪下来求你赏脸表示同意,你就可以利用你的同意来换取某种补偿,是这么回事吗?不!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用求你,我占有你,并且我不认为我对你使用过一次权利之后,我就不能再次使用我的权利了。在我的行动中没有爱情可言,爱情这玩艺是我绝对蔑视的一种骑士风感情,我的心绝对不会受到它的玷污。我使用女人,是由于需要,正如为了另一种需要,人们使用那种中空的扁圆壶一样。我从来不对因为我有钱有势而顺从我的女人讲什么尊重,给什么温柔体贴,从来不欠本来就是我自己赐予的情义,要求于她的只是顺从,因此,我根本无须对她有什么感恩戴德。我要问问那些打算强迫我这样做的人:假若有个强盗就因为强过某人而在森林里抢了他的钱包,难道要这个强盗为造成的损害而对那个人表示感激吗?对女人的侮辱也是这么回事,对她来说这可以成为继续对她侮辱的标志,但永远不是补偿她的充足的理由。”
“噢!先生,”我对他说,“您怎么能邪恶到这样的地步?”
罗朗回答说:“归根到底,世上没有哪一桩恶行我不能犯。没有哪一种罪恶我不曾干过,没有哪一个人是我的原则所排除、所认为合情合理的。我不停地感觉到坏事有一种总是对我的情欲有利的魅力。罪行燃起我的欲火,罪行愈是可怕,愈能刺激我。我在犯罪时享受到了和普通人只有在淫荡之中才能尝到的同样的快感。我在千百次想到犯罪、实施罪行时所处的状态,就跟一般人睡在美丽的裸体女人身边一般无二,这对我感官的刺激完全一样。我犯罪是为了激起欲火,如同别人接近一个漂亮的人是为了淫乱一样。”
“噢!先生,您说的话太可怕了,不过,这样的例子我确实见过不少。”
“何止成千上万,泰瑞丝!不要以为女人的美最能刺激一个淫棍的思想,应该说是与占有她相关联的罪恶,最刺激淫人的情欲。证明就是,这种占有越是罪恶,激起的欲火就越旺。享受从丈夫身边偷来的女人、从父母身旁抢来的女孩的男人无疑比只享受妻子的男人欢愉得多,并且被斩断的韧带越值得敬重,快活的程度就越增加。如果是他的母亲、他的姐妹、他的女儿,就更加地呈现出快乐的新的魅力,这一切有人尝试过吗?人们希望堤坝更高一些,以便在通过堤坝时感受到更多的困难与魅力。我知道,泰瑞丝,这样的理论还可以继续演绎,也许我待会儿再给你继续证明。不过,只要得到快感,其他的事情有什么重要的呢?比方说吧,亲爱的姑娘,有什么事情比看见我从你身上得到快感更加简单,更加自然的事情吗?但是,你反对这样做,求我不要这样做,似乎因为我欠你的情,我就得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是绝不让步的,我什么也听不进,我斩断一切束缚傻瓜的枷锁,我就是要你顺从我的欲求,我要把最简单、最单调的享受变成真正快活无比的乐趣。所以,你得听话,泰瑞丝,必须顺从!假设你脱胎换骨,变成了强者,你也可以随便利用自己的权利,也可以享受到最强烈、最刺激的欢乐。”
淑女的眼泪
罗朗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出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陷入沉思。夫人,您当然明白,所想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我来到此地已经六个月了,不时地为这个恶棍的无耻淫乱服务。一天晚上,我见他带着苏珊娜一起走进我的牢房。
“来吧,泰瑞丝,”他对我说,“我觉得我有好久没带你到使你胆颤心惊的地下墓室中去了。跟我来,你们两个,跟我到洞里面去,不过,你们可别想都再上来,绝对必须把你们留下一个,就看是谁有运气了。”
我站起来,将惊恐的目光投向我的同伴,我看见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滚动,……我们只好跟着他去了。
我们刚被关进地穴,罗朗就用凶狠的目光审视我们两个人。他故意再宣判一遍,要我们坚决相信两个人中间必须留下一人。
他坐了下来,说道:“来吧,你们两个一人一次。”他指指胯下,“谁先让它恢复活力硬起来,就该谁倒霉!”
“这不公正,”苏珊娜说,“最能刺激您的人应该是最应该得到宽恕的人。”
罗朗却说:“根本不对,事实证明谁最能燃烧我的欲火,那就始终是这个女人的死最能给我最大的快乐。我要的就是快活。况且,我如果饶恕先燃起我的欲火的人,那么你们两个人就会以极大的热情拼命争先,以致也许在杀人还没有完成之前,你们已经将我投入到心醉神迷的境地。这是必须避免的。”
“这是为恶而恶,先生,”我对罗朗说,“您需要的惟一的东西就是给您的快感添加佐料,既然您不用犯罪就能达到这种高潮,您为什么非要犯罪呢?”
“那是因为不如此我就达不到极其美味的高潮,也是因为我下到这个地穴来就是为了犯罪。我非常清楚,不这样,我也能达到,但我乐意通过犯罪来达到。”
谈话的过程中,我被选中首先玩弄,与此同时,他恣意搓揉我赤裸的全身呈现给他的所有部位。
您想象不到,夫人,这个威胁反倒使我平静下来了。罗朗大概想不到,他这样威胁,倒使我周身感到松弛,难道这还不清楚吗?既然他打算用新的残酷手段来对待我,就意味着他还不想牺牲我。我已经对您说过,夫人,在不幸中的人对什么都敏感,于是,我安心了。更幸运的是,我的动作没起任何作用。于是,苏珊娜接替了我。
他扑入苏珊娜的怀抱,侮辱中带着嘲笑:“可爱的小东西,我们头一次结合,至今想起来,还美滋滋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过我更强烈的快感,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其他女人!……让我们拥抱吧,苏珊娜,我们就要分手了,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了。”
“魔鬼,”我的女伴恐怖地推开他说,“你走开,不要既使我痛苦,又要我听见你这样可怕的言词而感到绝望。你这只残暴的老虎,满足你疯狂的情欲吧,但是,至少要尊重我的不幸。”
罗朗抓住她,把她放倒在长沙发上。
“我从前寻欢作乐的庙宇呀!”这个无耻之徒大声说,“当我采摘你最初的玫瑰时,你使我那么舒服!现在得向你告别了。”
“来吧,泰瑞丝,”他对我说,“来吧,亲爱的女孩,亲爱的姑娘,咱们来玩割绳子的游戏,然后结束这一切吧。”
这个阴森恐怖的割绳游戏,我头一次向您谈到罗朗的地下墓室时,已经向您描述过了。我站在三脚凳上,淫魔用绳索套住我的脖子,他坐在我的面前。苏珊娜虽然惊恐万分,也只好用双手给他刺激;不一会儿,他把我脚下的凳子猛然一抽,但我手里有刀,绳索立即就割断了,我摔倒在地上,倒没有受伤。
“很好,很好,”罗朗说,“苏珊娜,该你了,话都说完了。如果你也能这么灵活地摆脱困境,我就饶了你。”
现在,苏珊娜站到了我的位置上。噢!夫人,请允许我略去这恐怖一幕的细节,反正那个不幸的女孩永远地去了。
“咱们出去吧,”罗朗对我说,“今后只有轮到你的时候你再到这个地方来。”
“您想什么时候都行,先生,您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我回答说,“我情愿死去,也不愿过您强迫我过的这样可怕的生活。对像我们这样的不幸的女人来说,生命还值得珍惜吗?……”
罗朗将我重新关入牢房。第二天,女伴们问我苏珊娜怎么样了,我告诉了她们。她们并不感到惊讶,既然她们都逃不脱同样的命运,也都像我一样,认为那样也就结束了苦难,都急切地期待着。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罗朗沉浸在平日的淫荡之中,我处在一种对残酷的死亡可怕的展望之中。这时,消息终于在城堡里传开了,说是我们主人的愿望即将实现,不仅他将在威尼斯接受他渴望得到的巨额转帐,而且还有人请求他再拨付6百万赝币,此笔款项将按照他的意愿转至意大利。这恶魔真是锦上添花,大交鸿运。而他只是以二百万年息开始,并没有更大指望的可能。这是上帝为我准备的一个新的例证,它再次要我相信:幸运属于犯罪,不幸属于道德。
事情就是这种状况,这时罗朗来找我,让我第三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