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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又轻佻了,他忽地就坐直,转身就留给我个侧脸,语气倒没变:“那你想做什么?”
“兜风。”
说是兜风,其实就是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开,但左右都在医院附近绕。一路车速并不快,平稳前行,止疼药的药效渐渐散上来,缓解了疼痛,药里有安眠成分,我倒不觉困,只觉得脑袋发晕,有一点像喝点小酒喝到微醺的感觉,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
我从没试过从半躺着的角度看这个男人,车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闪过的街灯扑进来的一点光亮,明明暗暗地掠过。我看得清,他有微方的下巴,挺直的鼻梁,一张侧脸用个词来形容,我只能想到坚毅。唐唐说,这男人特定,心里有谁就是谁,可是,他的定是给谁?他对我说这一切不是误会,可却在再见面时和我无声地划出距离,在他的哥们儿面前对我冷淡,纵容着前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但却又能第一个发觉我的不对劲,看我难受比谁都着急紧张——这个男人,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我早过了玩猜心游戏的年龄,也再也不愿意费神去猜跟海底针似的人心。
我轻声叫他:“程昊。”
“嗯?”
“我问你点事。”
“……问吧。”
“我和周瑞相过亲,这事你知道?”
他的回答有点慢,还含糊:“嗯。”
“叶悠是你从前的女朋友?”
这次回答的速度快了,一样地含糊:“嗯。”
“那你在大飞家对我不理不睬的,是因为周瑞,还是因为叶悠?”
这次没等到回答,车速忽然就慢下来,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问句:“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笑:“别逃避问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给你答案。”
他没说话,却把车开进路边的临时停车位,停稳了,解下安全带,靠在椅背上,不动了,也不出声。我不再等着他开口,叹口气:“程昊,我不是小女孩了,不想也不会再玩猜来猜去的游戏,说实话,那天的事,我真觉得挺突然的,可这一星期来我想了不少,你说过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如果觉得为难,今天就不会去大飞家,我去,是知道你会在,你明白吗?”
黑暗里我依稀看清他转过脸对着我,我朝他笑:“我已经给了你答案,你呢?”
第十四章 羞答答的桃花静悄悄地开(
他终于开口:“跟周瑞和叶悠都没关系,”停了好一会儿,他才接上,“我怕,是我会错意。”
是谁说他嘴笨的,嘴笨的人,能把一句话说得让人听了心都酥软,说话想凶都凶不起来?
“所以,你就这样对我,你这就是对我认真?”
“……对不起。”
谁要听他道歉?这人还真是不会顺杆子上树,敢情还是块木头?我扭过脸,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对不起就完啦?”
身后还真没了声音,我等了等,等不到,刚想扭过头去看,忽然就感觉垂在身侧的手一暖,是被只手握住,那个声音难得地透着紧张:“曼曼,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那只手握着我的手,温柔的珍重的,温度透过我的手心,一直传递到心底,我强忍着,还是忍不住笑了,一转头就对上他的眼:“好啊。”
第十五章 苦菜花也有春天(1)
我终于把程昊同志拿下,第一时间得到这好消息的,是打电话来查勤的我家高堂。
她老人家遭遇老同学女儿早婚事件的刺激后,一直对我实行十分严密的远程监控,一天照三餐地来电训话,周瑞同志就是在这风口浪尖上成了她老人家眼中最佳女婿人选。可惜我心有旁骛,对我家高堂的教导我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要不是在大飞家重遇,甚至根本就没察觉到周瑞在相亲后就音信全无。我家高堂对我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极为不满,以为我会形单影只地虚度周末大好夜晚,于是十分强硬地给我下达主动联系周瑞共度周末的任务。无奈之下,我只好对我家高堂坦白,就在她来电前一个小时,我刚刚谈妥了情投意合的下家,只是,这下家,不是别人,就是曾因为拍飞过我而让她老人家愤恨不已的海龟堂兄。
姜果然是老的辣,我家高堂在听我忐忑地交代完事情来龙去脉后,只有极短暂的沉默,就很平静地问:“你都想好了?就是他了?”
问话那口气,暗含欣慰,又有不舍,典型嫁女儿的心情,分明是迅速地接受了事实,既然她老人家能如此处变不惊,我也只剩下羞答答地应一声,给予肯定。
当然,我家高堂省不了又是一番长篇大论,中心主题自然是,我目前不过是跨出奔向幸福的长征第一步,切不可骄傲自满,绝不能忘记我的终极目标是——抓着这男人去领证!
相比之下,小冉这个介绍人,得知我和程昊成一对,反应就有趣得多。
是我主动对她坦白的,倒不是我乐得张扬,只是,程师兄只休了一周病假就生龙活虎地回到工作岗位上,这就意味着,小冉同学又有了当红娘的时间与精力。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只能防患于未然,把程昊同志已经名草有主的消息散播出去。
小冉倒没多吃惊,那口气就是这事在她的意料之中:“我早就看出你俩间有猫腻,程峰还让我别瞎猜,还不是给我说中了!”
任半仙得意扬扬地炫耀完自己的火眼金睛,却没流露出做媒成功的喜悦,反而有些忧心:“他有跟你说过他从前那人的事吗?”
在得知我已经和程昊的前任正面交锋,以明败暗胜的结局收场,小冉还不放心:“那人还贼心不死吧,两人工作上还有来往,近水楼台的,你就不担心?”
我还有心说笑:“担心哪,担心到我恨不得能在他身上贴张符,就那种让狐狸精退避三尺不能靠近的,这样一来,不止他前任,任何一个有贼心的,都只能空望着他流流口水——可惜上哪儿找得到这么好的东西,所以担心也是白担心,你说是不是?”
也许我说得太轻松,小冉笑哼一句:“你倒挺看得开的。”停了停,又问,“曼曼,你爱他吗?”
这问句问得真文艺,还出自小冉这个一直认为情啊爱啊是属于少男少女的玩意儿的人的嘴里,我不是不诧异的,但也老老实实地答她:“相亲相了这么些年,我就只碰到一个让我觉得很想很想一起走下去的人,我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爱。”
有过动心,有过欢喜,有过失落,有过酸楚,可所有的情绪,都是不深不浅,分寸恰好的,再也不会,笑起来肆无忌惮,哭起来撕心裂肺,快乐和痛苦,都深刻得时光反复冲刷都磨不去——或许,人真是不年轻了,可年轻时以为的爱情,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而已。细水长流对现在的我更合适,只是,我再也不敢轻言,这是爱。
我的回答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冉满意,她没发表意见,换了个话题:“曼曼,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程昊能成,介绍你们认识时,我就有这感觉。”
我只当任半仙显摆她的未卜先知,好笑:“是是是,我还真得谢谢你的第六感。”
小冉不理我的调侃,一本正经的:“真的,我觉得你和程昊最后一定会结婚,你还别不信。”
她这样严正,我开始紧张起来:“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第十五章 苦菜花也有春天(2)
程昊这样的人才,不是我王婆卖瓜,搁外面,多少人觊觎的,这当下他说对我认真,可未来的事谁能知道?能不能修成正果还是未知数,我也只能摩拳擦掌,试上一试,也就算对得起自己的心了。
小冉却信心满满:“真的,我看好你们。”
任半仙言之凿凿,仿佛和她成为妯娌的美好远景就近在眼前,我也只能在这样诚挚的祝福下,继续在奔向幸福的道路上劈荆斩棘。
首先要扫除的障碍,就是让程昊守身多年的前任,叶悠。
我家高堂常说,有风不要驶尽帆,做人要留余地。我已经胜出,实在不必再乘胜追击赶尽杀绝,只需和程昊在他的哥们儿聚会上携手亮相多几次,身份明明白白摆在那儿,她就知难而退,再也没在聚会上出现过。
我没有再追究叶悠是不是真的会就此收手,只要她不再在我面前晃悠刺激我的胃,我乐得眼不见为净。两人相处,重在信任,我表明我的态度,剩下也就是程昊的自觉配合。
其实,关于叶悠,我和程昊有过一次比较严肃的谈话,那是在第一次以亲密姿态出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