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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漭领着姚小琪和陶永往家里去。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回家,防盗门上落满一层厚厚的灰尘,开门进去,庞漭让他们在客厅稍候,自己径直走进卧室,打开写字台中间的抽屉。他清楚地记得,尸检报告用一只大信封装着,就放在这个抽屉里。但翻遍抽屉,却没见到那个信封,更没见到尸检报告。他心里暗暗惊讶,赶紧查看别的抽屉,但还是没有找到,尸检报告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姚小琪心揪紧了,她让庞漭再仔细找找。庞漭又找了一遍,姚小琪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期待着奇迹出现。但庞漭最终还是一脸失望。姚小琪想过去看看,庞漭连忙摆手,示意他们站着别动,他自己也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转动身体认真地观察四周。片刻他惊骇地说:“有人来过我家!这套房子我已一个月没回来住,屋子里落下了不少灰尘,但有的地方却没有灰尘。你们仔细看看,凡是桌子抽屉的拉手、柜门的拉环,灰尘都比较少,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很显然有人来这里找过东西,基本上所有的抽屉都被人拉开过,东西也被人翻动过。”
姚小琪和陶永这才发现,抽屉和柜门的拉手确实显得干净些,有的地方明显留有手指接触过的痕迹。这些痕迹都比较新,显然有人刚来过不久。
他们立即报警。没多久,一辆没有特别标志的小车驶到小区,市公安局刑侦队的两名侦查员赶到现场,其中一个正是小梁警官。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他们特意穿了一身便服。小梁轻手轻脚走进屋子,仔细勘查一番,发现地上留有几个脚印,虽然很模糊,但显然不是庞漭他们留下的。大部分柜子、桌子都有被翻动的痕迹。这人不是从窗户进来的,窗户上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他一定是从房门进来的。但门锁并没有损坏,说明他是用万能钥匙开的门。小梁让庞漭仔细检查屋里的物品,结果发现别的东西都没丢,包括抽屉里放着一些现金,以及手表、首饰等,都还在,惟独丢了尸检报告。从现场痕迹看,小偷作案的时间也就是最近一两天。这意味着他一定也是刚刚知道有这份材料。
姚小琪感到不可思议,除了她和林姝,再就是负责尸检的医生,没别的人知道这份报告存在。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林姝和医生也不会告诉别人。尸检报告很特殊,一般人不会感兴趣,感兴趣的肯定是与枫叶集团有关的人,或者是关心这起事件的人。这个人是谁?
调查再次陷入僵局,姚小琪难过得流下了眼泪。
第九章陷阱
1
那天与林姝接触,听林姝讲述老头之死的经过后,斯琴心里一直不平静。林姝隐隐约约提到的证据,令她感到不安。林姝还掌握着什么情况?她究竟还有什么证据?斯琴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越想心里越不踏实。
斯琴知道,如果林姝真的掌握着对枫叶集团不利的证据,而这个证据被姚小琪拿到手,并且公开出去,那么对她将构成严重威胁。首先,枫叶集团的广告宣传计划必将搁浅,这不仅影响到报社的利益,也将直接影响斯琴的实际利益。这次的广告宣传计划十分诱人。按曾牧野与储良才达成的协议,报社一年至少能得到三四百万的收益,枫叶集团将成为报社最重要的广告大户。曾牧野和斯琴作为主要组织者,每年将分别得到十多万元的广告提成。如果协议中止,他们将损失一大笔收入。其次,假如生命之神内幕暴露出去,她写的报道也将成为虚假报道。这种丑事一旦被抖落出来,将使她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如果有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把事情闹大,还可能让她落下身败名裂的结局!
她考虑再三,感到必须查清楚林姝的秘密,把林姝所说的“证据”拿到手。
斯琴估计,林姝一定会与姚小琪联系,她们一定会见面,而且姚小琪如果知道什么情况,也一定会向姜沙白报告。于是她便密切留意着姚小琪的举动。她发现姚小琪行踪飘忽,经常神秘地进出姜沙白办公室,似乎同姜沙白密谈什么。她对这些情况充满警惕。
有一次,看到姚小琪闪进姜沙白办公室,斯琴立即跟过去,悄悄凑到姜沙白办公室门口,装着看材料,偷听他们的谈话。屋里的说话声很小,斯琴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完整内容,但听到了“尸检报告”、“庞漭”等关键字眼。这使她暗暗震惊:难道老头死后做过尸检?庞漭手里掌握着尸检报告?经过一番分析、推理,她感到这种可能极大。而且她判断出,尸检报告一定藏在庞漭家里。
斯琴当时就产生一个念头:要把尸检报告拿到手,而且越快越好。但怎么才能拿到?她却茫然无措。直接找庞漭要?庞漭不认识她,肯定不会给她。而且公开索要,即便能够拿到手,也达不到她所要的目的。她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份报告秘密窃取过来。但她只是一介书生,耍笔杆子还可以,要她悄悄潜入别人家窃取东西,她没这个能耐。
惟一的办法是找个可靠的人帮忙。找谁呢?想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刑满释放的盗窃犯,叫孙大勇。此人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七岁时父亲病逝,八岁时母亲抛下一双儿女改嫁他人,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孙大勇原本是个聪明的学生,但刚读了二年小学就不得不辍学。为了养活自己和年幼的妹妹,他走上偷窃之路,加入了一个盗窃团伙。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妹妹专心读书,终于考上大学。但就在这一年,枫城公安局几经曲折破获了这个盗窃团伙,孙大勇啷当入狱,被判了六年徒刑。妹妹直到此时才明白哥哥所做的一切,她非常难过,哭成了泪人,一再写信给狱中的哥哥,劝他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孙大勇偷窃原本就是为了供养妹妹,如今妹妹上了大学,他也就了却了一桩心愿,偷窃的念头不再那么强烈。被捕入狱后,在狱警的帮教下,他痛定思痛,决心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堂堂正正做人。他在监狱里表现得很积极,立了两次功,获得减刑的优待。出狱后孙大勇一心找个正当工作,踏踏实实赚钱谋生。但现实并不遂人愿。找了几十个单位,托了好些人情,人们一听说他有过前科,犯过案子,进过局子,都像见到瘟神躲得远远的,惟恐避之不及。在无数次碰壁之后,他彻底绝望了,感到社会已经抛弃他,便产生轻生念头,跳湖自杀,幸亏被人发现,才捡回一条性命。
妹妹得知哥哥的处境,深感担忧又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她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给枫城日报写了一封信,诉说哥哥的遭遇,希望报社伸出援助之手,拯救哥哥于绝境。
这封信后来落到斯琴手里。当时枫城司法部门正大张旗鼓地开展普法教育活动,并要求报社配合这一活动做些宣传,为普法教育营造良好的舆论环境。斯琴作为部主任,按曾牧野的要求,也承担了一些采访任务,但因为没有合适的选题,采访一直没有进行。收到这封信,她感到这正是一个很好的采访线索,便采访了处于绝望之中的孙大勇,写了一篇《浪子回头路在何方》的通讯,把他的遭遇报道出去。
这篇报道引起不少读者关注。当时司法部门急于树立一个社会关心回头浪子的典型,就与有关单位磋商,动员他们接纳孙大勇,后来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板因为想跟司法部门搞好关系,觉得这正是一个契机,便表示愿意配合司法部门的工作,收留孙大勇。于是在斯琴和司法部门的撮合下,孙大勇进了这家企业,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孙大勇幸运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对斯琴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但斯琴后来并没有同他交往下去,因为他毕竟是个劳改释放犯,是个有前科的人,而且是个小偷。她担心同这样的人交往,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影响自己的形象,甚至引火烧身。不过,她的电话本上一直记着孙大勇的电话号码。
她给孙大勇打电话,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长问短。孙大勇则对她千恩万谢。斯琴见他仍感恩戴德,心里有了底,就说:“人嘛就应该相互帮助。以前我帮了你,以后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今天我找你,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孙大勇高兴地说:“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正愁没机会报答你呢。别说一个忙,就是十个百个,我也会尽力去做。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我做什么?”
斯琴说:“电话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面谈。今天傍晚六点,我在枫城公园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