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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胆寒。那个时候也巧,陈大富的女人见羊子进了村便拐到菜地里寻菜去了,羊倌肚子拉稀正在半山腰的草棵子里使劲。
羊子见证了努比羊打败黑山羊又霸占黑山羊老伴的全过程。
就在黑山羊愤怒地把长长的犄角撞向努比羊的时候,努比羊一跃而起,两只有力的前蹄无情地蹬在黑山羊的刚刚被草撑胀的肚子上,把黑山羊蹬出去一丈多远。黑山羊惨叫了一声,爬起来又撞向努比羊。努比羊似乎全然不在乎黑山羊的反抗,这次,它一扭屁股,在黑山羊扑到身边的时候,它扬起两只又粗又壮的后蹄,闪电般地踢向黑山羊。羊子无法知道努比羊那一踢的分量,它只看到黑山羊被腾空踢起来,一边叫一边乱蹬着狂躁的四蹄,重重地摔在路边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槐树下。努比羊似乎不想再让黑山羊有反抗的念头,它不等黑山羊爬起来,便一跃而起,冲向黑山羊。
那一刻,黑山羊屈服了,它痛苦地“咩”了一声,一瘸一瘸地退缩着,它身后的那一群羊便“轰”一下散了。当然,黑山羊的老伴,那只漂亮的温顺的有着洁白长毛的母马头羊被打头的努比羊截住了,它惊恐地缩着一团,任凭努比羊围着它嗅了又嗅,那洋骚胡子的臊气冲得它痛苦地闭上眼睛,接着,“呼”一下,努比羊便上到了母山羊的身上。
羊子本来是想找块石头狠狠教训一下洋骚胡子努比羊的。这倒不仅因为努比羊欺负了黑山羊又霸占马头羊,而是因为努比羊的主人,那个早已和小老婆一起住到山外面的镇子上去了的陈大富,他曾经在羊子八岁刚上小学的时候打过他一个耳光。那天晌午,陈大富和刚认识的小老婆正在村外河边的树林里野合,被逃学出来捉知了的羊子一下子撞了个正着,羊子一声“啊”字还没啊出口,恼羞成怒的陈大富顺手就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大嘴巴子,拉起小老婆走了。羊子那时小,但从此便把陈大富当着自己的仇人,那一巴掌他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找石头,羊子要找石头。找了半天,才发现平时人来人往的村头上并没有现成的石头。再加上羊子手上端着块豆腐,就是有石头也腾不出手来。
也就在那时,努比羊对母山羊的强奸进入到了实质性阶段,洋骚胡子胯下探出的那个神奇的玩艺儿既让十二岁的羊子震惊,又让他兴奋,他不禁蹲下身来,端着豆腐的手随着羊的动作一紧一松的捋起来。
羊子的老子喝了今晚的酒明天就又要外出打工去了,酒喝了一半等羊子端豆腐半天回不来,他老子便一边骂一边出来找他。走到村口,老子便看到羊子蹲在两只羊边上数数儿,手里的豆腐已握成一包烂渣。仔细一看,羊子老子的鼻子都气歪了,他一脚踢在羊子的屁股上,大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老子等你端豆腐,你在这儿看羊子杂交,看就看,你他妈动啥动,羊子使劲你使劲,把老子的豆腐都捋碎了。”
一场好戏在羊子老子的谩骂中烟消云散。羊子被他老子惊了一身冷汗,又羞又怕,连滾带爬往家里跑。不过在路上,羊子一直在想:这事没完,他要把努比羊搞了母山羊的事告诉羊倌,让羊倌找陈大富的女人扯皮。
陈大富的女人也是个命不好的人。十九岁那年嫁给陈大富,那时候谁都知道陈大富是远近有名的“混混”,他前村后店贩牛贩羊,吆三喝四的不说,浑身一股骚胡子气。有人看见他半夜去翻寡妇家的墙,也有人说他半夜在羊栏里把羊追得“咩咩”乱窜。陈大富的女人就是一个人在河边洗衣服时,被陈大富扯到河边的小树林里给弄了,嫁不了人才嫁给陈大富的。
女人嫁给陈大富起初的日子,两口子过得还有点人模人样,女人不仅水灵,持家也还精明,就攥着陈大富每天晚上都要睡她这根筋,她让陈大富把贩羊的买卖做到了镇上,那年不知为什么赶上城里人都不吃猪肉,陈大富贩羊的价钱是打着滾往上翻,一个冬天下来,硬是赚了一万多块钱,成了村子里有名的万元户。
日子要是顺杆子往前走那到也好,只可惜陈大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钱越赚越多心却越过越花,在镇子上跑多了,便跟镇上小酒店的招客妹子好上了。那妹子酒一样的火辣呀,比家里的女人可是勾心多了。陈家从那时起便开始生了变故,陈大富在镇子上的时间比在村子里的时间多起来,泡妹子的时间比跑生意的时间多起来。有两次,陈大富干脆把酒店那妹子带到家里来。起初,陈大富的女人也强烈地反抗,她先是反抗为妖精做吃的喝的,她叫来陈大富的爹妈,让他们评理。可陈大富的爹妈管不了陈大富,他们忍气吞声地收拾起锅台,干起了儿媳妇不愿干的事,给那妖精做吃喝。可到了晚上,陈大富的女人要反抗陈大富让那妖精跟她一起上床,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羊,拚命赶那妖精走,可换来的却是陈大富无情的拳脚,最后,她被打屈服了,绝望了,她把自己的床让给了妖精和陈大富,一个人跑到门外啜泣。
天亮了,陈大富要走了,他狠狠地瞪着女人说要离婚,女人昂着头说不。
后来,陈大富很少再回来,一晃就是大几年,只是到去年,他突然拉了一车羊回来,说是外国的洋种羊,值钱得狠,现有只能做种,叫女人好好养着,说是将来有大用场。早已对陈大富死心了的女人闲在家也没事做,乡下的人,喂猪养羊是份内事,再加上陈大富的爹妈对她还不错,女人便把这群洋种羊跟自己的儿子一样经管起来。好在她自己没生娃子,不知是陈大富不行,还是她自己不行。
陈大富搞回村里来的就是这群惹事生非的努比羊。
本来这群羊是县畜牧局花高价从外面买回来的宝贝。
这几年养猪不行,猪价跌得狠了,谁喂谁亏本。镇上传着几个笑话,石灰沟的一个老汉去镇上卖猪崽,从早到黑卖了一天没卖掉,晚上回家放猪崽出来,一数,早上出去装了六个猪崽,晚上回来成了八个,不知谁悄悄塞了两只在老汉的猪篓里,气得老汉的老伴直骂:哪个砍头的欺负我家老头子老实,硬把猪崽塞他篓里了。还有人说高山村里家家都把猪放山上去了,结果家猪成了野猪,天天去地里遭害庄稼,往日野猪遭害庄稼是踩一半吃一半,现在家猪变的野猪遭害庄稼是踩光吃光,村上赶紧找县上要求派武警来打家野猪。
与此相反,往日不怎么样的牛羊肉却悄悄走俏起来,先是价钱翻番还在不停地涨,接着就是省城的大酒店缺货,再下来又是哪个大型肉类加工厂来县上签要百万头山羊的合同。县上便想,让老百姓养羊致富,这是一条多好的生财之路啊。
可养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先说生态,人说是羊嘴最毒,吃草时连草根都带起来,两三年下来,再好的草坡也得废,百万只羊啊,比县上的人还多。县上领导划算了一番,毕竟是挣钱重要,草坡毁了,也比闲着不能生钱强啊。其次就是羊种,县上的羊子都是本地种,不知哪朝哪代养下来的。用县畜牧局长的话说是爷爷日儿子,儿子日孙子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个头越传越小,说实话,能长到五六十斤,像黑山羊那样块头的羊已经很少见了。不解决羊种问题,羊养得再多也没有效益。
县上便给畜牧局下了死任务,引进新羊种。
县畜牧局把引进羊种当着天大的事,不久就给县上拿出了引进努比羊的方案。理由是,这种原产于爱尔兰草原的羊生命力强,体形高大,肉质鲜美,适合本地生存,如形成规模,既可提高产肉率增加商品羊经济效益,更重要的是从长远看如杂交繁殖成功,将壮大本地羊的个头,形成一个新的杂交羊品种。方案很快得到县里批准,第一批努比羊通过省里帮忙很快运回到县上。
洋羊第一次到了这个洋人也没来过的地方,那是县里的宝贝。县良种场和乡畜牧站都想抢着养。但有两件事迅速地扑灭了大家的热情。
在县良种场,努比羊第一晚上就撞坏了三个羊栏的木门,还差一点没把羊栏的木房子拱散架。原因是隔壁关着的长白条母猪半夜叫槽,引起努比羊的性趣,良种场场长说,努比羊这样乱来,那良种场还不知会育出啥种来,必须采取隔离措施。于是努比羊被下放到乡下的畜牧站。
畜牧站只有站长和他老婆两个职工,是个夫妻站。站长刚过四十,老婆还三十多,有点姿色。眼瞅着县上把一群宝贝羊子放到站上来,两